第67章 打算 安王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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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的生辰。msanguwu
云雅脑中立刻回想起关于晏离的传言。
四月初四。是寓意不详的四月子的诞辰，也是，晏离母妃的忌日。
看着姜阿沅眉头微皱，心事重重的模样，云雅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王妃如此愁容满面的样子，必定是心中有所计划了。”
姜阿沅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可是，我有些担心。”
云雅拍了拍姜阿沅的手，“王爷对王妃很是看重，这个日子旁人碰不得，或许王妃是个例外。”
她继续道，“王爷和王妃之间如何，旁人是无法得知的，但王妃身处其中，必然有了结论。王妃顺着自己的心去做就好，心中所想，会是王妃最好的指引。”
姜阿沅听进去了，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云姐姐不知我心中如何想，却能猜到我想如何做，果然是冰雪聪明。”
云雅莞尔，“王妃心思纯透，善解人意，所以我能猜到一二，也是因此，我才建议王妃顺着内心的想法去做，王爷也必然能读懂您的心意。”
姜阿沅红了脸，“我知道该如何了。”
她立刻站起身来，“离王爷生辰没有许多日子了，我，我先回去了。云姐姐好好休息，别太劳累了。”
云雅也跟着站起来，“王妃慢走。”
姜阿沅没有立刻回正院，而是先去找了华公公。
“王妃是想问王爷的生辰都是如何过的？”华公公说起这个话题情不自禁地放小了声音。
“我嫁到王府来尚不足一年，不知王府规矩，过几日就是王爷的生辰了，我怕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惹王爷不快。”
“王妃怎么惹得王爷不快呢，王爷这么多年最是在意王妃了。”华公公先宽慰了一番，然后说起姜阿沅的问题。
“往年王爷生辰这天，府内都和平时无异，王爷早上给怜妃上过香之后，就一个人坐在王府的梅林里。”
怜妃就是晏离的母妃，姜阿沅嫁过来后，曾去给怜妃的牌位上过香。
姜阿沅想起那块孤零零的牌位，耳边又听到华公公的声音，“有时王爷上过香后，也会去护国寺待上半日。”
“王爷生辰这天从来都是不多高兴，也不多难过似的，除了比往常沉默，到没有什么，王妃别怕。王爷他其实，性子很好的，就是命苦了点。”华公公说着说着叹了口气。
姜阿沅在脑中想了想晏离在生辰时孤独一人沉默不语的样子，有些心疼。
想问的回答问到了，姜阿沅谢过华公公，沿着石子铺就的路，缓慢步行回到正院。
姜阿沅在正院门口停驻了几息的时间，抬脚往她的书房走去。
书房东侧的墙前立着晏离除夕那日送给她的画像。
姜阿沅看着站在盛放红梅中的自己，心中一片柔软。
晏离回府后姜阿沅还在书房没有出来，他换了外衣，走到姜阿沅书房前敲门。
往日姜阿沅都是会直接叫晏离进去的。
“王爷且等一等，我就来。”
晏离便放下敲门的手，后退一步，安静等在门口。
姜阿沅果然很快就出来了，“王爷今日回来得早些。”
晏离有些错愕，旋即笑了笑，“今日比平常晚了一刻钟，怕你饿着肚子等我吃晚饭，还是骑马回来的。”
姜阿沅吃惊地仔细看了看天色，好像的确和平日晏离回来时差不多。
“是我看书着迷了。”她不擅说谎，脸有些红。
晏离也不戳破，“书再好看也该先把饭吃了，下次别等我了，让厨房按时把饭摆上来。”
“王爷放心，我饿不着的。”姜阿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晏离摇头笑笑。
睡前，姜阿沅心中有事，有些睡不着，她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酝酿睡意。
“睡不着？”
晏离平日都是要等姜阿沅呼吸平稳才睡的，今日姜阿沅睡着前的时间长了些。
“嗯。”姜阿沅应了一声，又眨了眨眼，“王爷……是喜欢梅花吗？”
“算是吧，怎么这么问？”
“因为王爷经常去的地方都有一片梅林。”
“确实是因为有梅林才常去的，不过不是因为喜欢梅花。”晏离不欲多谈，“书铺近日怎么样？”
“特别好，比我想得还要好。”说起此事姜阿沅立刻兴奋起来，“云姐姐今日回来给我看了账本，我才知道原来有许多女子有钱都看不到书，但她们现在可以在我的书铺里买到自己喜欢的书了。”
“阿沅帮了她们大忙。”晏离转向姜阿沅，眼中认真。
“她们也帮了我忙，原本按照预计，这间书铺是只能维系基本的生存，甚至赔钱的。那样这间书铺可能就只能开到我离世。”
姜阿沅突然提到离世让晏离的心狠狠跳了一下，“你才多大，远不到计划这种事的时候。”
姜阿沅吐了吐舌头，“我母亲也不许我说这种话，但这也是避免不了的呀。”
“总之，这间书铺本可能是开不了多久的，但以现在的进利，这样的书铺也可以同是市面上普通的书铺一样，自负盈亏地长久地开下去。”
“当然，还有借着皇后娘娘的势力的缘故，但只要这样的店铺存活够久，日后就有一线生机。”
晏离想起皇上对姜阿沅的评价，轻笑出声。
姜阿沅还在想日后的事，听到晏离的笑声不解，“王爷笑什么？”
晏离保持着转头看姜阿沅的姿势，目光和语气都变得柔和，“皇兄夸我娶妻很有眼光。”
姜阿沅立刻不出声了，她脸蹭的一下红起来。
晏离不用看就知道姜阿沅现在是什么样子，他又笑道，“我和皇兄说，我也这么觉得。”
“不早了，王爷该睡了，”姜阿沅翻了个身，背对着晏离把脸贴在被子上，企图降温。
晏离又是一声轻笑。禁卫军的人若是见到在私下里面对姜阿沅的安王定会倒吸凉气到昏厥。
平日只有下令杀人才会露出一丝冷笑的安王，在安王妃面前却经常是一副笑意吟吟的样子。
许是黑夜会助长情绪，晏离没像从前一样见好就收，他又开口逗了一句，“王妃觉得呢？”
意料之中的，床帐内一片安静，只有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是姜阿沅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又埋。
晏离本也没想要姜阿沅回答，他面朝姜阿沅侧躺着，闭上眼睛，等着听阿沅睡熟的声音。
约过了半柱香，姜阿沅小声回道，“我……也觉得。”
晏离立刻睁开了眼睛，眸中惊喜和不可思议交加。
“阿沅刚说的什么？”
“……没什么。”姜阿沅狠狠闭了闭眼，她还以为晏离睡着了！
晏离不肯放过她，“阿沅刚说你也觉得。”
明明听到了还问，姜阿沅心中腹诽，“我刚刚说梦话了。”
晏离心脏都加快了些许，他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阿沅说的是梦话。”
今晚是睡不成了！姜阿沅索性转过身来也面对着晏离侧躺，语气幽怨，“我梦里梦到了花神，她为我算了一挂，说我的夫君是个坏蛋，我说，我也觉得。”
说完，姜阿沅对着晏离努了努鼻子，闭上眼睛睡了，她是真的困了。
晏离这一整晚，再没能睡着。
第二天宁朱服侍姜阿沅洗漱时，还提起，王爷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姜阿沅想起昨夜的尴尬，语气不自然地问道，“为何这么说？”
宁朱反倒认真想了想，“若让奴婢细说，反倒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平时早上见到王爷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冷冷的，但今早的王爷身上好像没有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锐利感，所以让人感觉，王爷早上心情还不错。”
姜阿沅努努嘴唇，心道，晏离是心情不错，因为好心情从她的身上转移给晏离了。
心中虽是这样想，但姜阿沅随后便是嘴角上扬的样子。
宁朱这次没说，她觉得王妃早上也心情很好的样子。
吃过早饭，姜阿沅又一头扎进书房中。
在书房里待了一个时辰，姜阿沅从书房出来，去了王府的梅林。
如今梅林的花早就落了，梅树变得绿油油的，姜阿沅在树下走了走，不知道晏离平时坐着这里时，心里在想什么。
她在树下做了很久，才起身会去。
一连几天，姜阿沅都神神秘秘的，不让侍女跟着。
晏离早出晚归，倒是不知道这件事。
第二天，姜阿沅到街上去逛了逛。
她没找人陪，就带着侍女，在街上看起来漫无目的的走着。
其实是意见一间点的逛。
忽然，她听到一个声音叫她的名字，“姜阿沅，好久不见。”
她回过头，满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