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明星代言人
大皇妃如一道艳阳般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她不像其他皇族女子那样端袖缓步，而是潇洒地甩着袖子踏步走来，身后跟着一众武婢随从，各个身姿挺拔矫健如风。
加之她明艳大气的面庞中带着微微俊朗的英气之相，明明是位宫廷贵妇，却生生走出了一代名将千军万马身后立的傲然气势。
秦晚月呆住了。
若姐姐生活在这个世界，大抵也是如此。
大皇妃路过众女眷面前，所有人都冷不防被一道五彩霞光迷了眼。
有些人忍不住抬头，便见大皇妃身着赩炽红金丝绣凤曳地云锦长裙，头梳牡丹百花髻，穿插掐丝赤金琉璃翡翠头钗，脚踏蜀锦宝相云纹绣鞋。
尤其是她罩在最外层那近乎透明的薄纱，在阳光照耀下显现出五彩斑斓的霞光，令人惊奇不已。
“凌薇见过姑母。”
“你终于来了！”长公主高兴极了，起身相迎，“瞧你穿得这样好看，跟新娘子似的！”
“凌薇不介意再嫁，就怕大皇子不同意。”
在场者听了这话都倒吸一口凉气，大皇子还没死呢，身为皇妃竟当众说出改嫁之语，疯了吧？
有人不怕死，非要开口教育。
“大皇妃身为皇家妇，该谨言慎行，为众女眷表率才是。如此胡言乱语，不觉得丢人吗？”
众人纷纷看去，便见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妇一脸不悦地看着大皇妃，正是荣国公夫人。
荣国公过身后，子孙不出息，好容易巴结上太子又无甚功绩，只能让自家身负诰命的老太太给他们争面子。
当年大皇子和太子还没有显现出夺嫡之势时，荣国公府与大皇妃的娘家镇国公府私交很好，荣国公夫人想着褚凌薇是镇国公府的晚辈，她的话又合情合理，便倚老卖老地多了句嘴。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大皇妃，有胆小者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褚凌薇睥睨着下首，看了一眼心腹武婢。
只见众武婢纷纷上前，将年迈的荣国公夫人强架到主位前，反手将老夫人扣住，跪在大皇妃面前！
这样的场景所有人都没想到，一时间场内一片哗然！
荣国公夫人又羞又怒，愤然叫道：“竟敢让长辈跪你，你就不怕折寿吗！”
褚凌薇凉薄一笑，上位者的威严镇得人大气都不敢出。
“若这天底下比我老的我都要敬着，那这皇妃不如你来当？”
荣国公夫人怒不可遏，她一辈子的尊贵荣耀顷刻间被撕得粉碎，激动之下当众吐出一口血来。
褚凌薇嫌弃地皱了皱眉，“丢出去，别让她死在这儿，弄脏姑母的地。”
众人吓得不敢抬头，唯有秦晚月目光炙热地望着她。
差点被一个女人帅死怎么办？
长公主一副“你说你惹她干嘛”的眼神将荣国公夫人送走，转头慈爱地看向褚凌薇。
“凌薇今日打扮得如此华美艳丽，岂不是将诸位小姐都比下去？”
褚凌薇张扬一笑，“比下去又如何？那帮公子少爷又不敢娶我。”
长公主捂嘴轻笑，转而问出在场所有女眷都想问的问题：
“你这衣服好看得紧，尤其是外面这层薄纱，竟有如此五彩斑斓的红。”她实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这是哪里得来的？”
褚凌薇低头看看，不甚在意道：“旁人所赠，若姑母喜欢，凌薇再给您要一套。”
长公主笑着摆手，“我这把年纪已经不适合了，还是你穿好看，我喜欢看你穿。”
褚凌薇不置可否，“那凌薇以后就要多叨扰了。”
长公主笑得合不拢嘴。
下面有妇人凑趣，“大皇妃这华服，倒让妾身想起一则传说。”
“对对对！”有人连忙附和，显示自己也知道，“是虹纱！”
长公主疑惑，“什么虹纱？”
有口齿伶俐的妇人起身开讲。
“传闻上古时期有一古国，逢国内三年大旱，田里颗粒无收，饿殍遍野。
“素有贤德之名的皇后，每日焚香祝祷，断食少饮，诚心求雨，感动了天宫里纺织彩虹的仙子们。
“她们以七彩霞光化丝，纺织成虹纱披在皇后身上，只要是她路过之处均会降下甘霖。于是她穿着虹纱走遍山川河流，所到之处生机勃勃，升起七彩虹桥。
“最后万民请命，让女皇顺着彩虹走到天宫，成了天神女官，受人万世景仰膜拜。”
故事讲完，众人完美地将那位皇后与大皇妃的形象重合，眼神中满是钦羡与向往。
唯有秦晚月一脸懵逼。
“我编的不是英明的女皇吗？怎么变成贤德的皇后了？”
南乔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小姐，东临国不允许有女皇。”
秦晚月：……行吧。
无语归无语，看着诸位贵眷们的表情，她仿佛听见了下金子雨的声音。
发财喽！
她又看向与人谈笑风生的大皇妃。
这个帅女，她一定得结识！
等了许久，终于让她逮到一个机会。
小姐们争奇斗艳的联欢会似乎没能引起大皇妃的兴趣，她借口更衣离席，往后院去了。
秦晚月随即起身准备跟上，被秦朝云一把拉住。
“做什么去？”
“如厕。”
“叫一个公主府的丫鬟跟着，别乱走。”
秦晚月当然不想叫人跟着，但只能说好。
好在引路的小丫鬟很实在，被她随便一个理由打发掉，自己带着南乔朝大皇妃离开的方向走。
眼看就要追上，突然听见一阵令人讨厌的声音。
“呦，七妹妹这是要做什么去？”
秦晚月给南乔使了个眼色，南乔立刻从小路离开，秦晚月这才面带笑容地回身。
“林……”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登时砸在秦晚月脸上，让她右脸一麻。
“下贱坯子，竟敢让本小姐当众丢人，谁给你的胆子！”
电光火石间，秦晚月已有了计划。
她慌忙摆手，“晚月不是有意的，林小姐恕罪！”
林如娇冷哼，“想让我恕罪也可以，跪下。”
秦晚月默默告诉自己，这里本就是等级森严的社会，她一个庶女跪嫡女不丢人，忍着不适跪了下去。
“你若能自扇一百个耳光，我就原谅你。”
林若娇不怀好意地看着秦晚月，“若你不肯出重力，我只能让人代劳。谁来动手，全看你自己怎么选。”
被人打自然没有自己打得轻，任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林若娇又低声嘱咐贴身丫鬟。
“不管她打得轻还是重，你都上去补个重的。
“我今日定要打烂她的脸，还要提醒姑母不给她治，让她再也出不了秦家的大门！”
林若娇说话的时候离秦晚月很近，近到被她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秦晚月在打与被打之间，选择了代打。
“大皇妃，您既然也听到此事，不如派人帮晚月一把，否则林小姐无论如何都不会满意。”
林若娇连忙回头，正见大皇妃正蔑视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条狗。
“小女见过大皇妃！”林若娇吓得噗通跪下，想起吐血的荣国公夫人，牙齿都开始打颤。
“敢在姑母的园子里惹是生非，你真让我大开眼界。”大皇妃语气悠然，夹杂着不难察觉的厌恶。
林若娇连连磕头，“大皇妃恕罪，小女也是气急了，鬼迷了心窍……”她忽而指向秦晚月，恶狠狠道：“都是她算计我，把我惹急了才……”
“秦小姐的确算计了你。锦幻，你替秦小姐动手，我怕她对自己手下留情。”
所有人都一脸震惊，秦晚月更是呆在当场。
名为锦幻的婢女毫不犹疑，上前给了秦晚月一巴掌。
又是右脸。
与林若娇不同，锦幻是武婢，她动手直接把秦晚月打得见了红。
褚凌薇微笑看着秦晚月，“这位小姐，你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