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声音有些不大对,温言还是觉得奇怪。
但转念一想,这是一个几十个专业的工作人员组成的摄制组,庭院里还有两个人在守夜,旁边还住着几个人,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他这么想着,缓缓打开门,只开了一条缝隙。
结果外面的人突然一记猛踹,把门踹得大开,温言被弹退一米,没等温言看清来人,对方直接朝着他来了一闷棍。
温言捂着头后退,他看到来人不高,约一米七左右,较瘦,是个男性,不是萧澜。
对方关上了门,戴着口罩,举着棍子,手里还甩着剪刀,朝着温言步步逼近。
“抓小偷!”温言突然大喊,“有小偷!”
来人立刻上前,举着棍子又挥下去,被温言躲开,并弯腰从来人手臂下方绕过,跑向门口。
但温言脑袋有些晕,眼前模糊,甚至不能跑成直线,被来人轻易追上。
他对着温言后背就是一脚,把温言踹倒在地后,狠狠踩在对方后背,而后用棍子顶端压着温言的脊椎中段。
“你现在怕了?伤害婧婧的时候怎么不怕?啊?”
婧婧?
陈婧?
温言后背疼痛难忍,干咳两声,“我没、我没伤害陈婧。”
“放屁!”男人往他身上啐了一口,“婧婧她亲口告诉我的,能有假?都到这时候了,你还不认罪!你以为你有金主,就可以逃脱法律的惩罚吗!你以为你有钱了,就可以洗白翻身了吗!啊?!”
“我说、我没有伤害她,你不信,那你想问什么?”温言试图起身,又被男人猛踩在地。
“想问什么?我不想问你任何事情,”男人冷笑着说,“老子这趟来,就是要作了你那肮脏的玩意儿,丢了男人的脸!”
说着,男人握着剪刀在温言耳边咔咔空剪两下,“让你□□生风。”
“有病!”温言趁其不备,转身撤退,一脚踹在对方身上,并再度高喊,“小偷!有小偷!放火啦!”
“我去你妈的!”男人咬牙切齿道,“老子蹲了你大半个月,可算把你蹲着了,这回不弄废你,老子是不会走的!”
温言跑到了门边,刚要拧动门锁,他的头发便被狠狠攥住,接着被用力往后拽,再被重重甩到地上。
嘭的一声,地面都震了。
温言听到谁的房门开了,有脚步声传来。
他立刻高喊,“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
很快他又听到另一处开门的声音。
有人来到他门外,不耐烦地拍了拍他的门。
“喂,我报警了,趁警察还没来,你赶紧投降。”
是苏悸。
他在跟入侵的男人说话。
“什么情况这是?”另一个人,也就是黄肃来到门口,“哪儿着火了?”
苏悸没回答黄肃,而是更用力地拍门,“听见没!给我把门打开!”
屋里正想要犯罪的男人并没有半点惧意,反而越加兴奋,他甚至取下了口罩,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仪表。
“婧婧,婧婧是不是也会来看我呀,我得好好表现,我得好好表现。”
男人咧嘴笑着,半曲着膝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温言,“我可得好好表现,你叫,你再叫大点声吧,叫啊!”
温言擦着眼睛上的血,撑着地要起身,他冲着门口大喊,“踹门,踹门!”
门口莫名静了下来,紧接着一阵又沉又急的脚步从楼梯口处向这里靠近,直接冲到温言房门口。
“踹门……”温言又被男人踹了一脚肚子,又踹中了头部。
突然——
嘭!
嘭!
两声巨大的踹门声骤然响起。
嘭!
轰——啪!
第三次,房门应声而倒,一个高大的身影闯进了房里,二话不说,朝着没来得及动手的男人就是一脚,把对方踹飞两三米远。
“操你妈!”
来人追过去,摁着男人就是一顿暴揍。
“操!”
“操!”
“我操!”
“弄死你!”
“老子弄死你!”
“你敢碰他!”
“你他妈敢碰他!”
温言没撑住,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镇上的医院躺着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红了眼的憋屈脸,五官皱在一起,都快不成人样了。
“言哥,言哥?”萧澜那张皱得不成人形的脸张嘴喊了两声。
温言睁开眼,左眼有些疼,看不大清,估计是肿了。
“醒了!”萧澜又哭又笑,“醒了,醒了,我去叫医生!”
萧澜前脚刚走,另一张扭曲的脸又跑了出来。
“言言,言言。”
呼唤声里难掩哭腔,同样的,简予阳的眼睛也是通红的。
“没……事。”温言上嘴皮碰下嘴皮,缓慢地动了动。
温言太累了,浑身疼,没撑多久,就又昏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一次醒来时,眼睛已经不难受了,左眼的疼痛和肿胀感都消失了。
当时简予阳正在给他用棉签润唇,温言睁眼时,两人恰好对上视线。
这回简予阳正常不少,看起来非常淡定。
“醒啦?”
温言点头。
他身上的钝重感也消失了,像是浊气被清空了一样,通体畅快。
“饿不饿?”简予阳问,“想不想坐起来?”
温言点头。
让温言从床上坐起来后,萧澜刚好买饭回来,可以给他填饱肚子。
简予阳喂了温言几口温水,给他润嗓。
吞咽了几次温水后,温言才开口说话。
“人跑了吗?”
“没跑没跑!”萧澜抢答,“他在你隔壁住着呢,还没醒,有警察叔叔看着呢。”
“隔壁?”温言环顾四周,确认自己是在医院,“他怎么会在隔壁?”
“被简哥揍的,好家伙,差点揍s——”
“想吃什么?”
简予阳掐断萧澜的话,打开萧澜买回来的所有菜,像贴身管家一样精心伺候温言。
萧澜站在简予阳背后不敢吱声,却还是给温言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试图传达着未说完的意思。
“吃这个,”温言指了指红烧肉。
“这个不行,太油腻,”简予阳把红烧肉拿开,“选个清淡的。”
温言又指了指青椒肉丝,“那这个吧。”
“这个也不行,辣,”简予阳又把青椒肉丝拿走,“选个清淡的。”
温言叹气,“那就那个吧,莴笋丝。”
简予阳给他在床上支起小方桌,把莴笋丝、鸡汤和清粥放上去,自己则夹了一堆红烧肉在碗里,肉香四溢。
温言食不知味,一根一根地夹着莴笋丝,眼馋地盯着简予阳筷子上的肉,觉得饿死了。
“看也不能吃,”简予阳把筷子伸进肉堆,蘸了点肉汤味,然后在温言唇上抹了一下,“你几天没进食,吃太油的会消化不良。”
温言探出舌尖舔了一口嘴唇上的肉汤,赶紧往嘴里送了一口粥,满足地咽了下去。
“我睡了多久啊?”温言问。
“三天。”简予阳答。
“三天啊……”温言嗫嚅道,“耽误了好多工作啊,他们是不是都在等我啊?”
“他们应该为这件事负责,你还在为他们担心,连最基本的安全问题都保证不了,还拍什么综艺节目。”
简予阳语气不善,像是恨不能把所有摄制组的人员全部告上法庭似的。
“如果嘉宾没有我的话,他们也不会出事,”温言自己把筷子戳进肉汤里蘸了蘸,“说起来,他应该是被我带过去的,是我太大意了。”
“哼,”简予阳不置可否,“你确实大意,他早在你搬家的时候就跟着你了。”
温言咬着筷子,骇然地问,“你知道?你之前见过他吗?”
“嗯,见过,”简予阳放下筷子,“你搬进去第一天,他就在你家外面徘徊了一段时间,被我发现后,他才离开的。”
搬进去的第一天……
听简予阳这么一说,温言这才想起来,当天晚上他确实听到门口有动静。
他记得是一声咳嗽。
当时温言推开门以后,看到地上掉着烟头,过道里一阵非常呛鼻子的烟味。
他当时还纳闷,简予阳不抽烟,过道也没有其他人,那烟味和烟头是谁留下的。
这么一想,一些曾经自己解不开的疑惑似乎就要明朗起来。
“所以,你才会说,要跟我睡在一起这种话?是为了……保护我?”温言不大自信地,试探性地问简予阳。
“是啊,”简予阳撅了一下嘴,“不然你以为我有病哦,阳刚男人还会怕噩梦哦。”
温言又问:“那你总是整夜不睡觉地站在过道上,也是因为这个吗?”
“对啊,”简予阳委屈脸,“你不让我亲近你,我又不敢让你装监控,又不能擅自给你装监控,所以就只有干守在你家门口咯。”
温言继续问:“那你这次突然赶过来也是因为这个?”
简予阳答:“是也不是,主要是想你,然后才是怕他跟你来这儿,结果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跟过来了!狗东西!”
说完后,简予阳又继续小声嘀咕,“我本来想早点来的,结果被我爸妈缠住,非得吃了晚饭才能走,结果……”
他边说着,边偷看温言,发现对方正眼含笑意地注视着自己,似乎是有话要说。
简予阳眼神一转,心头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便主动凑到温言面前,闭着眼睛,撅着嘴。
“来吧,我准备好了。”
然而迎接他的却不是热吻,而是一口清淡的莴笋丝。
“谢谢。”温言嘬了一口被简予阳含过的筷子,“我不知道你替我想了那么多,谢谢。”
简予阳心不在焉地听他说着,边嚼着莴笋丝边凑上前,盯着沾着些油脂的唇就要吻上去。
坐在窗边吃饭的萧澜识趣地扭头看向窗外,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咚咚——
一道敲门声打断了简予阳的色心。
“抱歉,门没关,不是有意打扰。”
苏悸拎着水果,高冷地站在病房外,用着毫不客气的语气道歉。
没等病房里的人回答,他已经径直走了进来,把水果往柜子上一放,仰着下巴,垂着眼帘瞥了眼温言。
“挺好,不丑了。”
温言:……
苏悸随意地捋了一把长发,看向简予阳,把手伸出去摊开,手指往回勾了两下,对他说,“手机。”
简予阳:?
温言:??
苏悸:???!!
简予阳:“为什么给你?”
苏悸:“你睡过我,我要你负责。”
简予阳:??
温言:????
苏悸:!!!!
简予阳忙拉住温言的手,看向苏悸:“你找错人了。”
“不可能,”苏悸伸出食指,戳了一下简予阳的右胸,“你这里有块胎记,像三角。”
温言抢答:“他没有。”
苏悸:?
简予阳:“我真没有。”
他一脸无语地解释,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到来的,还买通媒体炒作自己跟他的绯闻的苏悸,简予阳甚至觉得对方在故意整自己。
面前的苏悸有些愠怒,脸都气红了,他朝着简予阳的腿踢了一脚,“去年圣诞节,在国外,你之前待的国家,阿菲尔酒店,你敢说不是你?我记得你的脸!”
“圣诞节?阿菲……尔?”简予阳指尖敲打着桌面,“我……好像有点印象,你是不是喝醉了,被几个富婆灌的?”
“对!”苏悸攥着拳,“你终于想起来了?”
“哦……”简予阳大松了一口气,“那不是我,我就是扶了你一下。”
苏悸:?
简予阳亲切地为他解释。
“把你扛走的,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