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爷,您醒了却不告诉我,真让我心寒。”
温言食指微曲,轻触着静坐不动的人,描着对方面颊的轮廓。
“我可是前后照顾了您一个月呢。”
温言拿起热毛巾,擦拭着简予阳带着汗渍的脸。
他描摹着对方的额头、眉毛、睫毛、鼻梁、还有嘴唇,他的手指在简予阳的唇边来回揉弄,把对方的嘴唇翻出又压回去。
“爷的嘴可真好看,”他呵着热气凑上去,忍不住想要吻一下。
就在他即将触到之时,对方却毫不留情地别开脸,躲开了。
温言轻笑一声,转而用力吻了一下简予阳的鼻尖。
他还颇为俏皮地说了句,“我偏要亲。”
但似乎是不肯罢休,温言又凑近,像只准备狩猎的花豹,在简予阳唇边来回蹲守,准备随时出击。
“爷。”
他轻轻呢喃,“爷,不喜欢我吗?我救活了你,你不要谢谢我吗?”
他捧起简予阳的脸,目光在对方脸上逡巡,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注视着一双寒冰一样的眼,
“不想要我吗?”他蹭着对方的唇,像撒娇,又像在讨要糖果,“爷,你不想要我吗?”
简予阳冷漠地看着他,没有半点感情,更像是在看着一个敌人。
他沉声说着,“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吗?”
“不,不会的,我知道,”温言微张着唇,痴迷地贴着简予阳的脸,“爷,爷,你会杀了我,你有枪,你轻易要了我的命,要了我的命。”
“你要了我的命。”温言仰着颈子,耳根泛红,手探进了简予阳的后领,不怕死地摸着。
“cut!”谨华突然喊卡。
他站起来喊了声,“谁负责温老师的妆?”
负责温言的女化妆师走上前,示意是她负责。
谨华问,“他脖子上的粉感太重了,拍特写很难看,你把粉减弱点,不然就别化。”
“导演,不能不化也不能减少粉感,”化妆师回答,“他脖子上全是淤痕,两次叠加,一次比一次重,这痕迹不用粉底根本遮不住。”
她一说,谨华倒是想起来温言受过伤这事儿。
前几场戏由于穿着衣服,又多是昏暗场景,他就没注意到在粉底和遮瑕下掩盖住的淤痕。
“盖不住?”谨华又问。
“能盖住,但达不到您的那种透亮的毫无妆感的效果,除非导演您别拍他脖子特写。”
谨华抓了把脑袋顶稀疏的头发,从监视器后大步迈出,朝着温言走去。
他摁着温言后脑勺,直接用力在他颈子上抹了一把。
简予阳几乎是在瞬间把他的手拍开,而后护住温言的喉咙。
“我看看他的伤,”谨华耐着性子跟简予阳解释。
后往温言颈子上一看,确实是严重,甚至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不知道的会以为他在剧组受了虐待。
这场戏需要几次温言仰起脖子的特写,一是因为他的脖子很好看,上镜漂亮又诱人;二是因为,这场戏算是表明地月的无谓,为了满足自己心底的欲,甚至不惜把自己最脆弱的部位暴露给会杀掉自己的人,只为求欢。
所以他的白皙颈子不能在这场戏中消失。
思来想去,谨华最终决定,这场戏延后几天,今天到附近山民所在地拍摄背景内容,以及郑生和地月的第一场床戏。
由于第一场床戏是夜戏,所以要等到晚上才能拍摄。
很快夜幕降临,片场做了清场,留导演和一位摄影师。
由于这场戏,温言需要□□,所以前期先进行排戏,这样正式拍摄的时候会减少ng的次数,尽量一条过。
排戏时,温言躺在床上,简予阳跪在他腿间,调整着最适合的姿势。
这场戏的剧情,主要是地月被人下了药,差点被歹人得逞的时候,原本坐在寺庙暗处一动不动的郑生站了出来,一脚踹飞了歹人,并带着发泄意味地要了地月。
所以温言需要表演出比之前的“勾引”更加外放的y荡一面,按照谨华的话来说,就是“要像一条缠人但不会要人命的蛇”。
这回清场清得极干净,所有人都不允许在寺庙前方逗留,更不允许在远处交谈说话。
所以外面静极了,比任何一场夜戏都要静。
温言耳朵里满是蛐蛐的叫声,还有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排戏结束。
温言赤/裸着躺在床上,重要部位做了防护措施,贴着肉色的保护贴,避免双方直接接触。
他望着寺庙顶上的横梁,觉得寺庙里的夜晚,要比睡觉的房间更冷一些。
谨华喊了“action”,温言立刻作出反应,痴缠地目光顿时望向站在床边的简予阳。
简予阳按照排戏时的步骤,一步不多,一步不差地单膝跪上床,凭着听觉抓到了一条乱晃的小腿。
镜头靠近温言,拍着他五官的特写,需要他展现动情的一面。
突然,“cut!”的一声,谨华说,“温老师,你现在跟上午那场戏的表情没区别,但你现在的状态要比之前更放,明白吗?你的行动已经不受自己大脑控制了,明白吗?”
温言双手放在靠近锁骨的位置,望着谨华点了点头。
拍摄重新开始。
当进行到同样的特写时,谨华又喊了停。
他有些烦躁地站起来,在屋子里转。
“温老师能喝酒吗?”谨华挠着头,“你能喝酒吗?”
“能喝,”温言撑起上半身,“是状态还不对吗?”
“对,你的状态完全没有感觉,像尸体。”
谨华叫人拿来一瓶白酒,让温言按照正常酒量喝。
温言喝了一杯。
酒精度数很高,温言喝下去没多久,酒劲儿就上来了,他的锁骨连着脸颊红了一片。
谨华时刻盯着监视器里温言被放大的那张脸。
等温言望过来的眼神变得迷茫的时候,谨华压低声音。
“准备。”
“a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