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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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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简予阳凌晨三点左右起的床,今天他要和刘晨拍摄在树林间逃亡的戏份,得趁着天蒙蒙亮的时候拍,所以他需要提前到场,让化妆师给他上妆。

    温言觉浅,简予阳一动弹,他就半醒了。

    等到简予阳走后,他也就跟着起床了,简单洗漱一下,开始熟悉今天的台词。

    差不多六点左右,温言才从宿舍出去,前往寺庙。

    刚好是早餐时间,温言拿了个包子、鸡蛋还有一碗粥,然后往化妆组的阵地走去。

    等简予阳刘晨的戏拍完后,就该轮到他,所以这个时候他也需要开始上妆。

    昨天由于是夜戏,所以妆容不需要特别精细,昏黄的光足以掩盖面目妆容的不足。

    但白天就不同,演员的五官和面部需要经历自然光和打光的双倍考验,所以必须有非常贴合角色的精准妆容。

    造型师先给温言换上服装,地月的服装很简单,就是单薄的粗布麻衣,宽大的衣裳在瘦削的身板上挂着,像是偷来的衣服。

    化妆师是个女生,戴着口罩,昨天也是她给温言化妆,全程零交流。

    今天也是,化妆师上来就开工动手。

    她先是对着镜子观察来一下温言的脸,然后用卡子把他额前的头发夹到两边,从一堆化妆工具中拿出一个镊子,紧接着在温言毫无防备的时候,生生拔掉了他一根眉毛。

    温言疼得叫了一声,捂着眉毛往旁边一躲,揉着刚才被拔眉毛的地方,有些害怕地瞟了眼化妆师。

    “抱歉啊,”化妆师冷淡开口,“修眉刀修不出野生的效果,但你的眉毛又不能完全不修,忍不住,也忍一下吧。”

    化妆师像个无情的刽子手,俯下身,又继续着“拔眉毛”的酷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言觉得化妆师的拔眉毛的劲儿一次比一次大,甚至像是故意要让温言感受到疼痛。

    他疼出了汗,脸蛋青一阵白一阵的。

    大概过了半小时左右,化妆师终于拿起小刷子,为他扫去脸上掉落的几根眉毛。

    然后才开始正式上妆。

    远处的深林间一直闹哄哄的,那是简予阳他们拍戏的声音,陈娇娇也一直跟在那边,等温言化完妆的时候,她才回来。

    “诶?”陈娇娇坐在梳妆台上,“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诶,额头怎么也是红的,病啦?”

    温言否认,又跟陈娇娇简单聊了聊简予阳那边拍戏的情况。

    陈娇娇说,刘晨比昨晚收敛不少,可能是怕得罪导演,所以不敢在中途发疯喊停,所以大部分戏进行地都很顺利。

    简予阳还剩一场戏,那边的工作就可以结束。

    等待期间,由于温言的嘴唇实在是缺少血色,于是陈娇娇又开始一个劲儿给他灌温水,试图让他面部血液快速循环起来。

    没多久,温言的面部有了起色,嘴唇也红艳艳的,肚子也满了。

    他放下剧本,去往公厕。

    公厕在寺庙背面,男女各一个厕所。

    准备进厕所前,不小心撞到一位从女厕出来的人,仔细一看,正是才给自己化完妆的女化妆师。

    女化妆师有些烦躁地看了眼温言,然后像是看到脏东西一样快速走开。

    温言心里纳闷,却并未细想。

    毕竟讨厌他的人多了去了,原因也是七七八八。

    真真假假的,他已经懒得解释。

    好在男厕现在没人,温言顺利解决完生理问题。

    他洗手的时候,距离镜子格外近,恰好旁边没有别人,他便凑到镜子跟前,撩起额前的头发,细细瞧了瞧自己的眉毛。

    隐隐还有些泛红,但被粉底液遮住不少,看起来淡淡的,在阳光下根本看不出。

    眉味渗了点血迹,应该是拔眉毛的时候,用力太狠,破坏了毛囊。

    他指尖沾了点水,轻轻擦拭着那一点红渍。

    当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镜子里的眉毛时,目光偶然一转,瞥向门口,没在意似的又把注意力移回眉毛。

    可他的手却突然顿住了动作。

    一双漂亮的眼睛又看向门口,确认那里站着个人。

    “继续啊,我喜欢看美人照镜子。”刘晨斜倚着门框,嘴里叼着根烟。

    “你们拍完了?”温言不在意他似的。

    “你的简影帝还没结束,我结束了。”刘晨说着,便抬腿走了进来,顺便关上了厕所门。

    温言转过身,看着这个浑身裹着烟臭味的人,不由皱了皱鼻头。

    “你被谁包了?出的多少钱?”刘晨凑近温言,冲他吐着烟。

    而后轻悠悠地说,“我出三倍,你跟了我。”

    温言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抬头挺胸的,像只立在湖中的丹顶鹤,高傲又美丽。

    “你不会想养我的,”温言笑着说,“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身债,贱命系在腰上,债主会盯着所有靠近我的人。”

    他弯着嘴角,“上一个靠近我的,已经成了终身残废。”

    “嗯……”刘晨往前迈一步,左腿挪到温言腿侧,双手撑在他身后的洗手台上,烟蒂落尽洗手池,“你在恐吓我啊?”

    他弯下腰后,比温言略低一些,说话时需要仰着下巴,浓重的烟味直往温言鼻腔里侵袭,把温言熏得不由别过脸。

    “你可真他娘漂亮,”刘晨痴迷地望着温言,手贴上温言的后腰,作势就要往里摸,“老子昨夜把你看了个遍,梦里干了你百八十次,今天怎么着也得让我亲亲!”

    说着,刘晨张着嘴就要去咬温言的颈子。

    温言忍着烟味,往后一躲,直接抬膝顶住对方的肚子,接着脚底踩上去,一脚把他踹开。

    “你真令人恶心,”温言动身往外走。

    刚摸到门把手,刘晨就扑上来从后勒住他的喉咙,把他往厕所里拖。

    温言两脚蹬着,不断踹到门,把门踹得直摇晃。

    “老子马上让你软成一滩水!操!”刘晨边说着边捂住温言的嘴,渐渐把他拖里门边。

    就在他要进到厕所隔间时,嘭的一声,厕所的门被一脚踹开。

    脆弱的门打到墙面,来回弹了几下,变得更加松垮了。

    简予阳仿佛死神一样立在门口,他穿着一身军装,身上的血浆还没清洗,脸上脖子上都是血痕,手里拿着一把枪。

    枪里是空包弹,近距离射击有可能对人造成伤害。

    没等刘晨反应过来,简予阳已经走了进来,拉起温言,而后一把揪住刘晨的头发,把他提起来,拎到洗手池边。

    他把水开到最大,堵住出水口,而后摁着刘晨的脑袋,把他摁进了蓄满水的洗手池。

    温言想劝,可这是简予阳的神情仿佛被摄取魂魄一般,眼神冷得骇人,像是还没出戏,整个人都处于郑生的战斗状态中。

    刘晨拍打着洗手池边,咕噜噜地吐着水,脑袋不断挣扎,水花四处飞溅。

    “简老师!”温言抓住简予阳的肩膀,“够了!你这样会死人的!”

    简予阳不动如山,甚至把刘晨的脑袋更往水里摁。

    温言急了,大喊:“简予阳!会出事儿的!够了!”

    他又一次想到了曾经看到的有关简予阳揍人的娱乐新闻,一开始他还对此抱有怀疑态度,但此时此刻,温言信了。

    简予阳做得出那些事。

    但起因如何,便暂不细想。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怒喝从门外传来。

    温言回头,看到谨华和几个工作人员,一起站在外面,一脸惊恐地看着现在正在发生的一切。

    “简予阳!”

    谨华震声喝止。

    “你他娘已经出戏了!”

    他两步走进厕所,一个大耳刮子朝着简予阳后脑勺扇过去,啪的一声,像是深夜炸开的炮。

    简予阳这才收了点力气。

    刘晨无力地从洗手池滑落在地,神情呆滞,翻着白眼。

    谨华叫人把刘晨抬到外面去,然后把简予阳和温言带到某棵大树下,跟他们私下谈话。

    问清来龙去脉后,谨华倒也没多说什么。

    刘晨仗着他那个在演员工会当副会长的爹干了不少缺德事,圈里谁都有所耳闻,之前没人敢治他,现在有个简予阳,倒也算他倒霉,碰上个不怕事儿的硬茬。

    “这事儿是我疏忽了,”谨华跟温言道歉,“我以为,看在我跟他爸是朋友的份上,他会安分点。”

    “行了,今天这事儿就算结了。”

    “他也就还剩两场戏了,原本都分散在不同的时间,既然这样,就把他的戏份提前,明天就拍了吧。”

    “拍完……他也就杀青了。”

    谨华交待完,又安排温言的戏下午再拍后离开。

    山顶微风阵阵,树叶被吹得哗哗响,清风一过,温言觉得鼻腔中的烟味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看着简予阳无精打采的样子,仿佛像是看到一只做错事的狗狗,在等着主人安慰。

    虽说温言不是主人,但他还是没忍住,略踮着脚,揉了揉简予阳的发顶。

    简予阳望着他,望着他的颈子,眼眶不由地有些红。

    “他掐你了。”简予阳陈述着,话语间竟然透着几分委屈,“那么深的痕迹。”

    “又不是你的问题,怎么一副自责的样子?”温言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我没什么感觉,不过等会儿应该需要盖点遮瑕,不然下午的戏没办法拍。”

    “晚上需要抹点药。”简予阳说,“娇娇那里有。”

    “好,”温言笑答。

    简予阳嘴角也露着笑意,可要是再细细一瞧,便会发现,他的眼中毫无半点笑意——而是深不可测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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