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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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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话说得玉肌草脸色更红了。

    她没想到嘟嘟记性那么好,甚至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也能头脑清明地抓住她说话的漏洞。

    她也是太着急了,才想了那么拙劣的一个借口。现在好了,目的没达到,还让自己陷入更加羞窘的境地。

    真是丢脸丢到鹿吴山去了。

    “快点,别再磨磨蹭蹭的。”

    玉肌草知道今天这一遭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闭着眼睛用内力将头顶隐藏的鹿角显露出来。

    出现在都柏霖眼前的满目疮痍令他刚刚稳定下来的心再一次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撰住,那种空气稀薄、呼吸不畅的感觉又来了。只是不同于刚才的热血沸腾,此刻他浑身的血液好像停滞不前,心脏的地方生疼生疼的,好像溺水的人找不到浮木的绝望跟痛苦。

    之前受伤的两处将将好了一点,虽然不像之前那般血肉模糊,但到底留了明显的伤疤,现在看来依然可以轻易让人想到当时的疼痛跟鲜血。

    而新的伤口比之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破口处血肉外翻,虽然鲜血已经止住了,但因为之前处理得马虎,仍有复发的迹象,总之看起来一点也不好,让人心惊肉跳。

    “这就是你所谓的已经处理好了?”

    这几个字似乎很艰难才从都柏霖口中吐出来,细听之下还有一丝哽咽,但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不让那些酸涩的情绪外露出去。所幸这一向是他的拿手技能,玉肌草并没有发现异样。

    “啊,真的处理过了,我没事。”她一边说话一边不自觉伸手想摸受伤的地方,被都柏霖一声呵斥给吓退了。

    “手再乱动?”只这四个字就让玉肌草瞬间乖顺起来。

    “坐下。”她又乖乖坐下来。

    都柏霖一边起身往电视柜那里走,一边说:“这个情况本来应该去医院的,但害怕医生还没看病,就先被你吓晕过去了,所以只能我帮你在家里先弄弄,回头看愈合的情况,要实在不行我再费脑细胞想想别的办法。”

    他从电视柜底下拿出医药箱,往回走的时候,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瞥,总归不忍心落到她身上,但又忍不住总想看她几眼,最后落在玉肌草眼里就是一副闪闪烁烁、不好意思的模样。

    她以为他那般神色是因为她先前说得那番清清白白黄花大闺女的话,于是主动开口。

    “没事嘟嘟,方才说得那些都是我找的借口,在我们那儿看鹿角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我也没准备让你对我负什么责任,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她说得认真又严肃,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弄得都柏霖不知道该哭好还是该笑好。

    “现在承认自己刚才在胡说八道了?”他没承她上一句话,而是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把话题又转走了。

    重新坐下来之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他能更加仔细地看清她那些分叉处的伤口,比之刚才那遥遥一望,此刻的状况更加令人触目心惊。

    都柏霖那种呼吸不畅、像要溺水一般的感觉又来了。心脏处那双无形的手撰住的力量更重了,心突突得疼。

    他一边忍住内心的慌乱跟不安,一边轻轻为她上药,空气里到处都是药水的味道,混合着两人身上同一款沐浴露的香味,一边是苦、一边是甜,很像人生给人的感觉。

    整个客厅安静至极,只有包扎的窸窸窣窣声,她的白嫩光滑的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那痣的黑跟她皮肤的白形成强烈的对比,就像在他心房轻轻抚摸了一把,原本被那双无形的大手撰得皱起来的心脏瞬间抚平了大半。

    氛围不知不觉往偏处跑,两个人大概都有所察觉。

    玉肌草的反应就是假装时不时咳嗽几声,好缓解那一刻的尴尬。

    都柏霖当然也意识到了,最后出声说了一句,“不是说自己的自愈能力很强吗?我看也不过如此。”

    他上药跟包扎的手法很轻,玉肌草被弄得很舒服,一时忘了回应他那句话。

    最后一切处置妥当之后,玉肌草又用内力将鹿角隐藏回去。

    两个人又恢复到面对面坐着的状态,都柏霖没准备再跟她打太极,准备直接问出心里的疑惑。

    “上次下山之前,你明明只掉了两支分叉,为什么现在多了一支?”

    玉肌草就知道把鹿角显现出来,等着她的就是被询问的后果。她一点也不想嘟嘟知道这是因为赵德的缘故才造成的,毕竟当初是自己稀里糊涂不懂得后果、滥用神力造成的,没人逼迫她,是她个人的选择,后果当然得个人承担。

    “就是不小小心弄的,反正已经没事了,嘟嘟不用担心?”

    “怎么个不小心法?”

    “就是……就是……不小心摔得。”

    她也知道这个借口很蹩脚,但她一时半会根本想不到更好的理由,谁叫她本来就不擅长编谎话骗人呢?难得的几次撒谎经历,全部都用在面前那个男人身上了。

    也不知道是她倒霉还是他倒霉。

    都柏霖看过来的眼神又变得凌厉起来,这是玉肌草平时最害怕看到的样子。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想一想到底是怎么弄的。”这句话说完,他又补了一句,“我不喜欢被人骗的感觉,你想好再说。”

    玉肌草哪里受得住那些话,再加上都柏霖毫无情绪的表情,一下子慌了。

    “不是不是,不是摔得,就是……”

    “就是什么?”

    他的眼神又直直朝她扫射过来,明明没什么特别的,玉肌草就是感觉像有小刀子朝她刮来。

    最后敌不住那样的眼神,她只能“缴械投降”,全部都交代出来。

    “是那天去赵德那儿回来之后弄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当时就只有一点点疼,晚上回来突然一下子疼的厉害起来,后来我去卫生间看了看,那一支就断了。”

    “所以你第二天早上之所以起的那么早,并不是因为睡不着,而是因为伤口那里太疼了?”

    玉肌草点点头。

    她怕自己刚才的解释不清楚,又补充道:“我猜可能是当时我的神力用得方法不太对,误伤了自己,但总归也是小事,现在没事了。”

    “小事?你说这是小事?”

    都柏霖被她口中最后那句话气得想吐血,但还是努力按耐住脾气,继续问:“你明知道方法不太对,当时为什么还执意要用?”

    “我哪里知道方法不对,明明之前在赤明山碰到坏男人的时候,我就是用相同的法子救的自己,谁想到到赵德那儿法子就不好使了,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她一边说一边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好像这个难题困扰了她好几日,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其中的奥秘。

    可是都柏霖却从那番话里发现了新的秘密,她说她在赤明山碰到坏男人了?

    “等等,你刚刚说你在赤明山怎么了?”

    玉肌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又说漏了嘴,一时间简直想扇自己一巴掌。

    她这一着急就乱说话又不过大脑的坏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啊?

    “没……”她想说没什么,又被那道恐怖的眼神把话咽了回去,最后只能把那天在赤明山发生的事情也一并交代了。

    “那天真的好好的,一点毛病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对付赵德不行,明明我用的是相同的法子。”

    都柏霖想到中午时符彦说的话,他说那玩意不能出于私心乱使用,在紧急情况下帮自己可以,但为了别人的私心滥用,后果就是自己承受疼痛跟失去的痛苦。

    这么看来,他说的一点毛病也没有。

    “反正你只要记着以后不要动不动就随便用你的神力,自己遇到危险的紧急时刻可以用,其他情况下统统不许用!”

    他不想把中午跟时符彦之间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只能这么含糊其辞地警告了两声。

    “为什么?这神力还分可以使用跟不可以使用两种情况吗?这不是我自己想用就用的吗?”

    “你哪那么多为什么?跟你说的话你记在心里就可以了。”

    玉肌草因为先前自己几次三番说谎的行为,本来就站不太住脚,心里没底,这下更不好多说什么了,只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都柏霖因为时符彦的话,心里始终有个大疙瘩,现在情况还没弄明白,哪里肯轻易放过她。

    “现在可以说说之前断掉的那两支是因为什么了吧?”

    他又开始用那副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眼神看着玉肌草,玉肌草被那副眼神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最后决定一股脑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出来。

    这样她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瞒着嘟嘟的了。天知道为了隐瞒事情而说慌的行为有多难,这些实在不是她这个貌美的小仙女该干的事情。

    劳神费力还不讨好。

    “其中一支是被那瑰氏夺走的,瑰氏就是那天在鹿吴山追我们的老巫婆,你还记得吧?”

    说起这些事,她没有应该有的痛苦跟难受,相反好像跟人唠嗑一样,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到关键的地方还停下问他记不记得瑰氏,就好像村头的小花跟小芳唠家常,问对方知不知道杀猪的王大爷家住哪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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