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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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弓起迎合后, 虞笙陡然意识到自己之所以还愿意和菲恩保持不清不楚的关系,大概率还存在着另一个原因——
他太知道怎么才能让她舒服,或者说, 他的身上不见其他男人的自大, 服务意识极强,半青涩半游刃有余地带动着她全身心地享受其中。mqiweishuwu
在一段靠着性与爱支撑的关系里,这显得至关重要。
第二天早上,照旧是虞笙先醒来,她先去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后头发没吹干,在睡裙外披了条浴巾,拿上一包烟走到阳台。
没一会,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扭头。
菲恩看着她, 不言不语, 眼神传递出的信息很明确:他也想来一支。
虞笙轻笑着说:“这是女士香烟。”
“可以试试。”
虞笙遂他的意敲出一根烟递给他。
他应该抽过烟, 但很少抽, 姿态和她一样不太娴熟, 仿佛在完成一项领导交代的任务。
过了差不多十秒, 她才将视线从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 聚焦到他含住的那根烟上。
猩红的火光一明一暗,带出细长飘渺的烟丝, 混进慕尼黑九月清冷的晚风里。
等他抽完,虞笙问:“女士香烟抽起来怎么样?”
“不太习惯。”烟雾散尽,菲恩皱巴巴的眉头舒展开, 轻声问:“这烟是柑橘味的?”
虞笙回了个“yes”,“比普通的烟要好闻吧?”
菲恩像是想到了什么, 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缱绻暧昧的目光藤蔓一般,缠绕回她的身上,“但没有你身上的柑橘香好闻,虽然很淡,但清冽。”
虞笙怀疑他又在无意识地撩她,事实上他也确实成功了,她的心脏在他欲言又止的目光里不安分地加快了跳动节奏。
不过时间不长,很快她就找到了可以用来反撩的情话:“虽然昨晚你就睡在我身边,但是,菲恩,我还是梦见了你。”
菲恩的眼睛里藏着不容忽视的倦怠,盖住了他眼角蔓延开的笑意,以至于情绪外散得不太明显,只能从轻慢的声线里捕捉到一丝愉悦,“这就算中国俗语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虞笙摇摇头,“相反,是你在想我。”
菲恩没听明白,朝她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虞笙眉眼弯弯,藏住眼底的狡黠:“我之前看过一本书,里面说在量子力学的领域中,如果对方足够想念你,那他就可以抵达你的梦境。”
她自认为完成了一次高水平的撩拨,反而现实效果并不理想,菲恩在揣摩她话里的意思前,注意力先一步转移到了另一处。
渐渐的,他的目光变了味道,三分情|欲,余下七分她看不破。
索性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
她的头发还处于半湿半干的状态,发尾滴落的水汽沾湿领口,纤薄的布料紧紧贴合肌肤,映出胸前起伏的弧线。
从客厅晕出来的暖黄色灯光,像柔软的羽毛,浮在她白皙的肩颈上。
菲恩终于出声,声音里带点哑:“冷吗?”
虞笙猜测他的下一句话会是:“我们进去吧。”
至于进去做什么,并不难猜,但她没有挑明,隔了几秒说:“我还想再待会。”
“可你会着凉。”
虞笙这才读懂另外七分是什么,由他的关心和体贴构成。
“进去的话,你帮我暖身子?”她一脸好笑地看着他。
“乐意效劳。”
“那你现在先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
征求意见般的口吻,不出意外地得到另一个人肯定的答复。
之后他们又顺理成章地躺到了一张床上。
虞笙发现菲恩这人很奇怪,床下跟她玩纯爱,总是见缝插针地说着让人动容的绵绵情话,在床上却总是一声不吭,只用海水一般的眼眸诉说着什么。
见她皱起眉,他就会恰到好处地收回几分力,带着虔诚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肤。
给她的感觉是矜持又克制,放浪又肆意,就像冰与火,在理性和本能这样两个极端之间来回切换。
极度的放纵加重了两个人身体的疲惫,漫长的一觉过后,迎来慕尼黑新一轮的日色,天依旧晴朗,风比昨天大了些,将云撞碎成斑斑驳驳的条纹状。
下午三点,菲恩外出时,虞笙接到了孟棠的电话:“过段时间,我会去趟法国。”
“新的委托?”
“算是。”
孟棠很快岔开话题,“你那边怎么样了?”
虞笙整理了下措辞,“前天晚上我见到艾米莉亚的姐姐麦琳,就在她开的花店里——”
说着,她脑海里蹦出另一张脸,“你猜我还在那见到了谁?”
孟棠默了两秒,“她的父亲奥里昂。”
虞笙突然觉得没意思透了,“不愧是你,猜题命中率永远百分之百。”
孟棠没有理会她这阴阳怪气的一句,“然后呢?”
“奥里昂坐在一边,一直在低着头写新剧本,我买完花准备离开前才听见他们的对话。”
是麦琳先起的头:“爸爸,剧本写到哪里了?”
奥里昂:“还需要一些转折冲突润色。”
麦琳:“那太好了,估计今年就能看到正式演出了,艾米和艾乐客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奥里昂:“关于新剧本的事,我还没有和他们说过,在决定正式演出前,麦琳,你得替我保密。”
麦琳:“当然了,爸爸。”
他们全程都在用德语交流,语速很快,又带点口音,虞笙听得有些费劲,不能保证翻译过来完全准确,但大体逃不出这意思。
给足孟棠消化信息的时间后,虞笙总结道:“这可不像一对决定老死不相往来的父女之间会有的对话和氛围……看来是传言有误,我打算今天再抽个时间,去那一次,运气好的话,没准又能碰到奥里昂。”
插进来另一道男嗓:“奥里昂?”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虞笙吓一跳,她条件反射地掐断电话,将手机放回兜里,转过头,菲恩已经来到她身侧,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困惑。
虞笙是真愣住了,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从外面回来了,走路还悄无声息的。
见她神情僵硬,菲恩补充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打电话。”
他在同她解释,但虞笙已经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想着如何将这个话题翻篇,但显然对面的男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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蹰后,她选择用循序渐进的方式打开话题:“我好像还没告诉你我是做什么的。”
菲恩说确实没有,“不过我也是。”
虞笙不在乎他的身份和职业,继续往下说:“我的工作你可能没听说过,情感鉴定师,字面意思,替别人鉴定感情。”
她向他举个通俗易懂的例子,也是她之前完成过的一个委托。
大概在两年前,她遇到了一个性格腼腆、没有安全感的委托人,刚上大学,有一个对她很好的学长,两个人暧昧了一阵,这位学长提出交往,女生怕他只是玩玩,没有立刻答应,踟蹰不定时,找上了她,委托她鉴定这位学长对自己是不是认真的。
菲恩消化完这串长篇大论后问:“like shylock?”
虞笙点头又摇头:“和私家侦探有点像,不同的是,他们是背地里调查,而我是替自己伪造一个身份,像一个演员一样,自然地接近他,或者他身边的人,从他们嘴里套出有用信息,或者从当事人的某些行为举止里推测出他是什么样的人。”
她其实完全可以用打发人的那一套胡诌出自己的工作,但是她没有,她对菲恩有着一种诡异的信任,笃定他知道这些后,也不会对她升起一丝一毫的反感。
事实上,菲恩的表情瞬间变了,称得上冷冽,“现在呢?你和我一起,也算是为了完成奥里昂的委托吗?”
虞笙第一次见到他情绪外放得如此彻底,一时觉得稀奇,好笑道:“你把我想象地太神通广大了,我也是前天晚上听莱夫说起才知道你们一家和奥里昂相识。而且这次的委托不是奥里昂提出的,是他的二女儿艾米莉亚,具体什么委托,原谅我不能告诉你。”
“艾米莉亚?”菲恩皱了下眉,“你是说奥里昂的养女?”
轮到虞笙诧异万分:“艾米莉亚也是被收养的?”
“是,在她五岁的时候,也就是麦琳八岁的时候。”
虞笙拖着长长的调哦了声,“那你知道麦琳为什么要离开剧院吗?”
菲恩眯了眯眼看她,“虞笙,我从来没有在背后议论过别人的事,尤其是家事。”
这话听上去像是不打算透露了,虞笙也不强求,无所谓地耸肩说了句“ok”。
哪成想,他突然变了态度,用暧昧的语调指着自己的下唇说:“如果你愿意提前给我点透露信息的奖励,另当别论。”
说完,他的指腹跑到了她的唇角,似有似无地摩挲着。
眼里裹挟着讨赏般的孩子气和“落尽下石”的狡黠,仿佛平时的纯情无害都是装出来的。
虞笙故意拖慢节奏,反问道:“你就不怕这违背了你的处事原则?”
“这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原则也是。”
什么话都让他说了,虞笙除了给他一个吻外并无选择。
这个吻来得不算突然,结束得却很草率,在她离开后,菲恩以零点五倍速拉平了唇角,半会才说:“这次不算,可以先欠着,下回再补。”
虞笙回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菲恩挪开目光,若无其事地回到之前的话题:“麦琳会离开剧院,是因为她找到了比演出更能让她快乐的事。”
“开花店?”
“嗯。”
“那传闻说她和奥里昂大吵了一架是怎么回事?”
“奥里昂一开始确实不同意,他骨子里保守,认为麦琳选择的路并非是最好的一条,不过后来他自己想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传闻里的那么恶劣。”
虞笙又问:“那关于艾乐客的事你又了解多少?”
“奥里昂很器重他,总在我祖父面前夸他有天赋。”
关于奥里昂有意将剧院托付给他的小儿子这事,菲恩前不久也从祖父那听说了,“虽然奥里昂有些时候过于严肃,在某些事情上爱钻牛角尖,但他是个正直善良、做事周全的好人,选择艾乐客当他的继承人,他一定考虑了很多因素,比如艾乐客在话剧方面的天赋,比如艾乐客的本性是否和他自己一样经得起考验。”
虞笙暂时没问题了。
菲恩沉默了会,来了句:“你刚才又多加了三个问题,加上欠下的那个,一共得还我四个吻。”
虞笙笑盈盈地说:“一并先欠着,这辈子一定还你。”-
用完晚餐,菲恩陪虞笙去了趟麦琳开的花店,快到门口,他突然停住脚步。
虞笙偏头问:“你不进去?”
“不太方便。”
不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见他的态度毫无转圜余地,虞笙没再多劝,狐疑地从他那收回目光,推开了那扇玻璃门,恰好那时,麦琳给花浇完水,转身就和虞笙对上了视线。
麦琳一下子认出了虞笙,热情地同她打了声招呼,“今天也是来买洋桔梗的吗?”
虞笙故作诧异:“你还记得我?”
麦琳诚恳道:“你很漂亮,也很迷人,有种让人过目不忘的独特气质。”
话里含着几分恭维,但虞笙听得开心,厚脸皮地将此当成了十分的夸赞,“谢谢。”
趁麦琳替自己包装桔梗花的空档,虞笙目光扫视一圈,没见到奥里昂,“你父亲呢?”
麦琳动作顿了下,“什么?”
虞笙指着角落的位置,“上回坐在那的不是你的父亲吗?我看你们长得很像。”
麦琳点头,“是我的父亲,他今天有点事不在。”
虞笙哦了声,没再多问,麦琳把包好的花递到她手边,等她付完帐后问:“那是你的男朋友吗?”
虞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了落地窗外的菲恩。
一袭米色风衣,单手插兜,另一条手臂抬着,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烟,慢条斯理地完成吞吐动作,烟雾模糊了他分明的侧脸轮廓,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矜贵又慵懒的气质。
虞笙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轻轻扯了扯唇角。
离开花店后,她压低音量将最后这段对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菲恩。
菲恩掐了烟,避开她的目光后说:“我的祖父撮合我们在一起过,我们就试着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了一周。一周后,我发现无论如何我都只能把她当成朋友。”
他说的是实话。
年少时,他不是没有尝试开启一段恋情,只是到最后全都无疾而终,期限也很短,不超过两个星期。
感觉不多,就没必要强求。
虞笙脑海里浮现出麦琳感染力十足的笑容:“虽然我和麦琳只见过两回,但我觉得她是个很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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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性,如果我是男人的话,我可能会为她感到心动。”
菲恩嗓音迟疑了几秒,“所以没办法喜欢上她只是我单方面的原因,和她好不好没有任何关系,非要说起来的话,可能是我们的磁场不太契合。”
这句话翻译下来,还有更直白的表达:她很好,但我不喜欢。
虞笙在这时扭头,隔着一条街看了眼花店,意外在半空撞上麦琳的视线,她的脸上不见被抓包的赧然,而是大大方方地朝她扬起一个笑容,虞笙回给她一个笑脸,然后重新看向菲恩,“我想你应该能感觉到,麦琳是喜欢你的。”
菲恩坦率承认:“我确实知道,但我也把话和她说清楚了——”
他还想说什么,被虞笙打断:“所以你才会说""""不太方便""""?”
“yes”他垂着眼皮,极轻地回了这么一声。
虞笙嘴角的笑容扩散地更厉害了,片刻没头没尾地问道:“我今天是不是不好看?”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你别开眼的概率很高。”
菲恩这才看回去,眼里映着昏黄的灯光,看上去温柔极了,“我是怕我一对上你的脸,就想起你欠我的那四个吻。”
虞笙知道他没说实话,但还是无比受用。
她发现,他在她越藏不住情绪,本性暴露得越彻底,她就越高兴-
多亏了菲恩,虞笙就和走了捷径一样,省下不少调查奥里昂一家子的时间和精力。
回酒店后,她把情况大致和孟棠讲了遍,最后说:“对了,还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虞笙却突然又沉默了,孟棠也不催,耐心充沛地等着,等了差不多五分钟,才等来她的后续:“我想起九月八号发生的所有事了。”
——除了那天晚上她为什么会哭。
这次轮到孟棠沉默了很久,再次出声时嗓子带点哑涩感,“是今年的九月八号,还是这三年的九月八号?”
“是今年的。”
自从虞笙患上选择性遗忘症后,孟棠也陪她看过医生,这方面的专家得出的结论很统一:这是心理疾病,想要治愈,就得找到促使她失忆的原因,对症下药,又或者通过另外的手段刺激大脑,方式不仅限于物理刺激,还可以是心理刺激。
碍于虞笙曾明确表示过她不打算主动寻找失忆的原因,孟棠只能相信是后者让她找回了一部分记忆,“具体怎么找回来的?”
“因为一个男人,和我之前在电话里跟你提起的还是同一个男人,我让他带我故地重游,再加上受到了一些生理上的刺激,记忆就自动回来了,包括后来我是怎么转场到grunewald的。”
孟棠没什么情绪地哦了声,突然问:“这个委托还需要多久才能完成?”
“应该就差最后一张拼图了,估计这几天就能结束。”
“委托完成后,你不用着急回国,国内的事情我会看着办,你在德国多待一段时间,待到签证结束再回来。”
虞笙顿了两秒,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不想我回国,是不是背着我在干什么坏事?”
“我干坏事还需要背着你?”
“……”
“我的意思是,既然他能帮你找回记忆,那你就和他多在一起一段时间。”
虞笙听懂她的话外音,“他”说的是菲恩,可正因为是菲恩,虞笙才无法爽快地应下。
跟他在一起,她想要的是宣泄情|欲时带来的刺激感受,显然他的需求并不是这么简单。
他们的根本目的有所出入,即便如此,目前的他们仍旧处于一种相对和谐的状态,但如果她在这时候一意孤行地往自己那个托盘上加点“私欲”,天平两端必然失衡,这段关系也就失去了原本的纯粹,彻底变成一笔算不清的烂账。
孟棠从虞笙漫长的沉默里读出她的想法,“你不愿意的原因里,有多少是你不想利用你这位柏林限定情人,还是你怕找回的记忆里有你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三年前的九月八号,是虞笙第一次丢失记忆的日子。
第二天她是在柏林一家医院的病房里醒来的,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没多久视线里撞进来孟棠的脸。
这很奇怪,孟棠不该在那时候出现在柏林。
“你怎么来德国了?”
她只问了这么一句,孟棠脸色大变,从担忧、痛苦变成了难以置信。
医生很快给出诊断:可能是因为溺水时间过长,她失去了部分的记忆,至于什么时候恢复,很难说。
最开始虞笙也想找回记忆,可当她看到自己满身的伤后,直觉不是什么好的记忆,于是果断放弃了这念头。
然而这一逃避,就是三年。
孟棠不依不饶地问:“你就这么怕吗?”
孟棠说话向来直接,一针见血,不给别人留下丝毫遮羞布。
这是她的优点,同时也是她身上最大的缺点。
虞笙肩膀不可遏制地抖了下,正要开口,听见孟棠换了种相对柔和的语气说:“你不想找回自己的记忆,这是你的选择,我能理解但我不支持。”
她在电话那头沉默数秒,呲呲的电流声削弱了她的吸气声,再度开口时她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除去今年,这几年的九月八号,我都跟你待在一起,现在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你丢失的不仅仅当天的记忆,而是更重要的东西。”
虞笙笑不出来了,像身体陷入了防御姿态,她脸上的肌肉僵硬得可怕,声带也是紧绷的,隔了好半会才找回自己声音:“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丢了什么东西,弄得这么神秘做什么?”
两边突然又安静下来,静到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许久孟棠才意味不明地来了句:“你要是想知道,不用我说,也能知道。”
虞笙:“什么意思?”
孟棠没有回答,改口道:“你怎么就能确定,你丢失的那部分记忆里,没有装着我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她的确不能确定。
孟棠又说:“等你一点点全部记起来,到时候我会陪你一起面对,可能还是会很艰难,但我们必须得面对。”
这次依旧选择性地没把话摊开了说。
这种打哑谜的滋味太让人难受,虞笙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怨恨起自己这擅长趋利避害的大脑。
在呼啸的风里,她感觉自己正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栗子色的刘海也被风吹到凌乱,她不适地眯了眯眼,听见听筒里的忙音,才将手机丢到一边的矮桌上,直起腰,像罚站一样定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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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太入迷,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刻意压低的脚步声,直到他大片的阴影又一次罩住她,她才迟钝地回过神。
菲恩单手揽过她的腰,勾住,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整个身子翻转了一百八十度,另一只手盖在她瘦削的肩头,触感冰冰凉凉的,像水。
他还没有察觉到她的烦闷,笑着问:“would you like a warhug”
这次没等到她的回答,他就拥了上去,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拨弄着她垂在腰际的头发。
虞笙心跳漏了两拍,过了几秒,她推开了他,“菲恩,我是说如果——”
难以启齿似的,她倏地止住话腔。
菲恩盯住她的表情认真看了会,蓦地松开手,眉眼低垂,沉着嗓子问:“你想和我结束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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