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腰真细啊
半个小时后。
唐河把人从土里挖了出来。所幸贺寅填的土并不严实，否则他只能挖出一具温热的尸体。
他都想好了。
如果乔纳斯死了，就干脆把人埋在这个坑里算了。
乔纳斯身上昂贵的西装已经沾满了泥土，额角流出的血迹在领口洇出一片血痕。
他被打了两巴掌悠悠转醒，清醒的瞬间就发了疯：“鬼啊！！我看见了鬼！！”
唐河忍无可忍，一脚踹上去“蠢货！贺寅没死，他来找我们复仇了！”
谁没死？
贺寅没死？！
乔纳斯松了口气后嘶了一声，捂住自己额角：“那个混蛋他下手真黑啊。”
“当年扯进这事的人里，我记得还有一个女的？给我找到她。”唐河双手插进兜里，往体育馆方向离开。
乔纳斯大喊：“这个坑呢？”
“填上啊混蛋！”
……
“跟班对应的是乔纳斯，瘾君子对应的是唐河……”顾晚冬洗了一遍卡牌，把它们放在对应的照片右下角。
“金线老师”卡牌下压着她苏醒时看见的心脏草纸，“蔷薇绅士”卡牌下压着“汛城速递”上亨利的死亡报道。
其余六张卡牌卡面空白，但“跟班”和“瘾君子”对应的受害者身份再清楚不过。
一下午的八卦还是没白听。
顾晚冬靠在椅子上，手边放着一沓厚厚的报纸，以及从其他途径购买的情报。
按照卡牌死亡顺序，下一个死者应当是——律师。
和唐河关系最密切的律师，也是唐氏集团最信赖的为维金律师事务所负责人，崔在仁。
今日周六，维金事务所正在休息。
但如果唐河真的牵扯进了胜利案中，崔在仁留在事务所工作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和一团迷雾笼罩的“永远胜利”中学比起来，去维金事务所一探究竟更具有性价比。
没准还能弄到亨利死亡案的第一手资料。
顾晚冬吃完午饭已经是下午3点半，昨夜为了处理采购员，她在警局待到凌晨2点，差点和返回的洛斯警长正面撞上。回来后又换了一套被褥洗了个澡，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在审讯过程中，采购员表现出极高的攻击性和严重的癔症，将被关在精神疗养院接受精神治疗。
如果顾晚冬没记错的话。
这个世界对于精神类疾病的治疗手段，还停留在神父祷告，电击疗法和放血疗法上。
她会给疗养院捐钱，让神父多多关照采购员。
每次被放出鲜血，经过电击之后，采购员将会听见神父慈悲的念诵声：
“善良的顾侦探向你问好……”
顾晚冬旋开润唇膏，对着镜子涂抹一圈抿了抿嘴。侦探小顾留下来很多漂亮裙子，这次为了方便行动，她穿了一条贴身短裙，搭配长筒靴保暖袜，外面套着驼色风衣，头发盘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很干脆利落的装扮。
在街口买了一杯热饮拿铁，挥手招停汛城巴士，摇摇晃晃朝皇后区驶去。期间路过了汛城警局，三层建筑平整肃穆，整体呈v字形，冷硬规整的像是那个大半夜还在忙着调查案件的洛斯警长。
顾晚冬收回目光。
她关紧了窗户，看着瞬间蒙上的水汽拉上风衣，把半张脸都埋进去。
巴士停在隔壁街道，顾晚冬穿过一条小巷就看见了维金律师事务所的招牌。
但玻璃窗里一片昏暗，没有开灯。
她抬眸看了一眼天色。
汛城黑得很早，往往下午五点就已经拥有永夜般的寂静。此刻不开灯只说明事务所里面没人。
顾晚冬没有多作犹豫，转到外设水管的墙体上，带上手套后脚尖一点，整个人便灵敏地朝上攀去。
几个眨眼间，她便来到第三层窗户外侧。
手指轻抬，无形的锁链勾住内部的锁扣轻轻用力——咔哒，凉风瞬间倒灌进入室内。
顾晚冬双眼一亮，推开窗户以超级英雄落地式落地，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没有发出一丝动静。
她身后原本紧闭的窗帘掀开了一丝缝隙，微弱的亮光打进室内，一片昏暗迷蒙的阴影……
然后。
顾晚冬愣住了。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正对着她垂着头，地上是一滩浓黑的液体。
一把天秤摆在她左手的茶几上，右边放着砝码，左边放着一团正在微弱跳动，泵出血液的心脏……
凶手还没走远！！
顾晚冬瞬间摸向腰间尖刀，暗中蛰伏的人却比她更快，被压着撞向窗框，掀开的窗帘缝隙被严实的拉上。
男人粗哑的喘息喷在她耳边。
他叫她：“是侦探小姐啊，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顾晚冬睁大了双眼，但在完全漆黑的环境下她看不见任何东西，所有感官都集中在凶手的威胁上。
凶手没有禁锢她，只是一只手按在她腰上就完全盖住了半个腰肢。
顾晚冬发着抖像是误入猎人陷阱的兔子，不用开枪都会死于自己的胆小。
她乖顺地侧过头露出脖颈，嗓音也颤颤巍巍的：“先生，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是不小心……”
未尽的话语像是一个勾子，引诱着猎人松开放在扳机上的手。
黑暗中，顾晚冬祈求好运。
她不动声色地伸手探向腰侧，那里别着一把足够杀死任何依靠喘息存活的动物。
“……你是在找这把匕首吗？可爱的侦探小姐。”
一个尖锐冰冷的东西钻开风衣，抵在她腰上，另一只粗糙的大手按着她，凶手很疑惑，“腰真细啊，穿这么少不会冷吗？”
他抵着她按在冰冷的墙壁上，却还假惺惺地问冷不冷。
顾晚冬眼圈发红：“先生，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她在死亡名单最后面，只要不激怒这个神经病，今晚就不是她的死期。
贺寅嗅到一缕若有若无的玫瑰花香，他想起昨夜在她浴室里看见的沐浴露，突然明白了它的香味。
说起来，他本想借用侦探小姐的浴室清洗一下，再给人提前送去圣诞祝福的。但撬锁的垃圾打扰了他。
不对，也不算是打扰。
毕竟没有那个垃圾，他也看不到那样精彩的戏码。
顾晚冬蓦然睁大了双眼，凶手伸出舌头在颈侧舔舐着，然后一口咬住她的耳垂用尖牙碾了碾。
“不要……呜呜”
腰上的尖刀松开，柔软腰腹在他掌下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