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姓猪？那就难怪了
随后两天，我并未去篮球馆报到，连校门都没进，一个人泡在乔丹篮球馆练球，发泄体力，直到深夜才满身疲惫回到公寓。
第三天，我一醒来就去仁和堂。
天刚刚濛濛亮，老旧的街道空无一人，秋风刮来，带着说不出的凄凉之意。
我不由拍了下已经不太灵光的脑袋，哎，来得太早。
若是以前我会转回去，沿着街道跑两圈，再去乔丹篮球馆练一会再过来，但此刻心里空空荡荡，一双脚鬼使神差地将我带到仁和堂。
令我没想到的是，仁和堂虽没开门，老中医却在门口摆了张茶几，叼着烟斗，烟雾缭绕中独自一人正在品茶。
老中医看到我，有点意外，招呼我坐下，沏上一杯茶，递过来。
凌晨五点，一般像我这样的小年轻，这个时候还能看到，基本都是还没睡。
不过，老中医知道我是打篮球的，笑道：“小伙子，起得这么早，不会是来拿药的吧？”
我笑得有些不自然，天还没亮就来拿药那不是有病吗？
老中医道：“看你精神状态不佳，不会是和你那个小姐姐闹别扭了？”
兴许是前几晚上那一场酒，也可能我在华都一直没说得上话的朋友，我就将小裴姐要回家的事前前后后跟他说了。
老中医轻抚白须，饶有兴致地听着，突然开口道：“小伙子你姓什么？”
我心想那天不是告诉你了？只道老年人记性差，说：“我姓朱。”
老中医呵呵笑道：“姓猪？那就难怪了？”
我不解其意。
老中医话风一转，说：“你要不是猪，她要走，你不会让她留下？女人就就像羚羊一样，是要人去追的，你若没有勇气去追她，就只有看着她在你面前跑来跑去，永远也休想得到那双宝贵的角。”
对于满脑都是篮球细胞的我，翔不翔羊我听不懂，但老中医前面那句“你不会让她留下”，却像一记重拳直接捅破我心里那层纸。
我想到来华都之前，野球场上不也是要将一个个对手踩在脚下，才能出人头地？
人性既是自私，又何苦要装清高，为难自己？
我的心忽然像火一样燃烧起来，脑间冒出一个念头：我不能让小裴姐走，我要将她留在身边。
我说了声“老伯多谢”，然后一把将老中医递过来滚烫的乌龙茶，一口倒进嘴里，顾不得喉间被烫得像刀刮一样，拔腿就往华都大学跑去。
背后似乎传来老中医惊愕地感叹：“这年轻人！？”但我已不管那么多，疯子般赶到学校门口。
秋天的晨风依旧凉飕飕，当我从华都大学侧门走进去，不时能见到一身背心短裤的同学正在晨练，有跑步有压腿也有在篮球场练球，我心中一股清流潺潺而过，清晨不也意味着朝气蓬勃吗？
我不由为这两天表现出来的沮丧感到羞愧，也感到后怕。
我怎么会有这种糟糕的情绪？这还是以前充满野性的我吗？
当我经过篮球场时，忽听正在打球的同学叫道：“朱刚烈，要不要下来玩玩？”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认出叫我的那个同学，前几天也有去月亮湾篮球公园观战。
我一看时间尚早，小裴姐估计还没起床，也来了兴致。
我在学校向来独来独往，见我如他所愿走过来时，他反而一怔，说：“我说的是随便玩玩，不是打钱。”
显然，我斗牛赌钱的事在学校已经传开，别人就算赌，也大多一顿饭或者奶茶什么的。
绝不会像我，一开口就是按月的生活费。
这是一个冷笑话，其他几个同学忍俊不禁，我也笑了，场面一下活跃起来。
这些同学身高都在175--180这样，大都把篮球当兴趣爱好。
我心情大好，说：“你要打钱也可以，不过我建议你不要。”
那名同学脸皮一僵，说：“我觉得你的建议很好，我接受了。”
旁边同学推了他一把，笑骂道：“就你，不接受也得接受，难不成你还想给他送钱？”
“连华都雄鹰青年队的那个高个子都打不过他，哈哈。”
“要说那天那个扣篮可真是帅，单手抓球抡起来就好像雄鹰展翅……哎，朱刚烈同学，要不要再给我表演几个？”
我看了下篮筐，学校像这样的篮球场地有好几个，但都是供兴趣爱好者随便玩玩，连地板都是水泥板，扣篮的话怕是没几下就要歪。
我笑笑，说：“改天吧。哈哈，闲着也是闲着，来一局3v3吧？”
分组后，我都是喂球组织居多，基本不参与进攻。篮球一开，话题就多，碰到好球我也鼓掌喝彩，把球拍过去，赞道：“好球，奖励一个，再来。”
戓许是打赢青训队，让我在学校也有了知名度，球场边很快围了好多同学，自然也有女生。
“朱刚烈，扣一个。”
“哎哎，别传球嘛，攻一个啊。”
随着心态的放松，我恍然又回到初中刚摸篮球的那一刻，一时间豪情万丈，忘了已经老化的篮板和篮筐，拿到球虚晃一下，晃开做做样子防守的同学，篮下的同学见状，也很识趣地让开。
场边的同学见状，齐声大叫：“快看，朱刚烈攻了！”
“扣一个！”
“扣一个！”
在一片喝彩当中，我顿觉一股热血涌上脑门，两大步直接到篮下，单手抓球凌空而起，抓球的手在空中抡了个大风车，腰腹屈伸，双脚呈骑马射箭之势，球从胯下换到另一手，势大力沉就一个劈扣。
“好！”
“漂亮！”
一片叫“好”声，只听“砰”的一声，生锈的篮筐被我178斤的重量加上巨力拉扯，下垂约十五度角，紧接着玻璃篮板传来咔嚓一声，裂成蜘蛛网。
我头皮一阵发麻，在空中一个踉跄，落地都有些不稳。只觉若是反应稍慢点，整个篮板都要砸下来。
同学们叫好声刚起，就顿在那，面面相觑。
这？一扣就扣掉篮板？这是只有在nba才能看到的场面啊。一女生捂住嘴，惊呼道：“这是野兽吗？”
一男生则夸张地道：“窝草，我这是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