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猴儿酒
老中医跟昨晚在「仁和堂」见到的，如同换了个人，精神焕发，远远走来居然给人仙风道骨的感觉。
我不等他走来，就已站起来打招呼。
戓许是仁和堂的顾客本就不多，也戓许是我的身高太突出，老中医居然一眼就认得我。
小裴看得一愣一愣的，但跟着也很礼貌起身，客气地道：“老伯，要不坐一会，休息下？”
老中医轻抚白须，说：“你们两个小年轻幽会，我一个糟老头合适吗？算了吧，我还是去找和我一样的老家伙喝两杯，哈哈。”
老中医神奇的医术，把脉后抓的两副中药，可说神丹妙药，一夜间就让我体内不再有那种虚脱感，我怎么可能会放过这种邂逅？
我陪着笑，一边递烟，一边道：“老伯笑话了，这是我姐姐。不知道老伯平常都喝些什么酒？”
小裴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不明所以，见我给老伯点上一根烟，然后自己也叼上一根，皱着眉头瞪了我一眼。
抽烟喝酒是运动员的大忌。
老中医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我一会，怎么可能会不知我的意图？笑道：“怎么？你要请我喝两杯？我老人家可喝不来啤酒。”
老中医看似婉拒，话里的意思却不言而喻。
我哈哈笑道：“老伯这就瞧不起人了，白酒我也能喝，而且能陪您老喝到天亮。”
虽然我不怎么喝酒，但每天高强度的训练，素质体质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喝到天亮还真不吹。
小裴眼波流传，白了我一眼，说道：“什么天不天亮？会不会说话？老伯一大把年纪，能陪你到天亮？老伯，您稍等，家中刚好有两瓶珍藏的猴儿酒，放着也是放着，我去去就来。”
小裴一如既往地雷厉风行，也不等老中医客套，就站起来，在路口拦下一辆摩的。
老中医嘴角带着高深的微笑，看着小裴离去，脸上露出赞赏之色，老脸写着“这小妮子能处”这几个字。
我也是一怔，因为我并没有和小裴说昨晚去「仁和堂」的事，小裴的眼力劲未免太溜了？
当年的我不知道的是，那两罐珍藏的猴儿酒并非市面上卖的果子酒，而是真正山中猿猴采集百果贮藏洞中，酝酿发酵出来。
此类野酿，可遇不可求，有千金不换之说。
我躬着身，恭敬地将老中医请到座位上。
这是个能改变我命运的老者，大医院不能办到的事，他把把脉，开一副中药就解决了。我的恭敬并不虚假，既对他心存感激，也带着对中华五千年流传下来的中医心存敬意。
周围的人都一脸诧异地看过来，都在猜测老中医是不是某个退休的老干部。
老中医坐在小板凳上，说：“把手伸过来，我再给你看下。”
我将手放桌上，老中医把脉的时候，发出“咦”的一声，露出惊异的表情，疑惑地道：“你经脉居然打通了，我那两副药方虽然疏通经脉之效，不过你这身体吸收能力明显异于常人。”
“老伯，那这是好，还是坏？”
老中医正襟危坐，说：“我年轻时曾在武当山习武修行，翻过道观一些典籍，据说远古时代，大陆曾有适合人类修行的天地灵气，后来不知因为什么缘故，灵气忽然枯竭。”
老中医接着说：“按那些典籍记载，你这种体质非常适合修行。”
远古的事，我倒是在网上经常看过一些玄而又玄的传说，听老中医这么一说，我心头一跳，问：“老伯你说，如果以前真有适合人体修行的天地灵气，那么会不会有灵物流传下来？”
老伯呵呵笑道：“就算有灵物流传下来，没有天地灵气的滋养，也早已灵力枯竭，成为古董文物了。”
我眼珠子一转，说：“那你说有没有可能，某些灵物会不会在某种恰逢其会的情况下，忽然复苏呢？”
“这……”显然这个问题难住老中医了，若是瞎掰胡扯，任何事都可说得头头是道，但兴许是看到我认真的表情，他反倒被问住。
作为现代人，要去揣测玄而又玄的灵物，只能拿一些世间流传的奇人异事做例子，至于你听到会怎么想，那就是你的事了。
老中医一大把年纪，西医尚未盛行的时候，据说也是远近闻名的医者，见识渊博，立刻跟我说一些在各个省市疑似灵物的记载。
其中有个奇事引起我注意，十几年前长安省，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原本有些痴呆，有一天他家里一块祖传玉佩忽然在他身上消失，然后他就好像突然开窍，不但不傻了，学习成绩更是一路飙升，后来还被包送进华清大学。只是他原本健壮的身体，却忽然衰弱，不到二十五岁就死了。
我笑得有些僵硬，说：“医院没查出什么问题吗？”
老中医露出高测莫测的笑意，说：“医院的检测报告是死于心力交瘁。”
我试探着道：“如果当年他碰到您，会不会有救？”
老中医不置可否，说：“医者，没见到病人，不好下推断。呵呵，你问这么多，不会也有灵物在你身上消失吧？”
我一惊，差点就要点头称是，随即含糊其辞地道：“老伯，我主要是担心，身体又像之前那样，没来由就全身乏力。”
老中医一双慧眼看着我一会，但并不点破，说：“你的身体并无大碍，三日后你来「仁和堂」找我便是。”
我大喜，又跟他讨教一些中医上的问题。在我们聊得正欢时，小裴提着一个精美的塑料袋走过来。
小裴取出那两坛猴儿酒，一打开泥封，顿时一股百果香昩扑鼻而来。老中医深吸一口，目露惊讶之色，看向小裴的眼神已有变化，说：“这是真正的猴儿酒？”
小裴给老中医先倒了一杯，递过去时向老中医使了个眼色，说：“什么真不真正的，就是百果酒。”
人老成精的老中医岂会不懂？眼神中看小裴愈发的顺眼，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