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哼，就只会凭身高欺负人
斗牛的规则很简单，攻一次，守一次，进攻方不管是出手投篮，还是被抢断盖帽，转换球权时都要撤出三分线外，才能攻篮。
一局6分，不分三分球二分球，进一球算1分，谁先进6分算谁赢。
斗牛为增加刺激，加一些彩头是常有的事，但在校园内算比较稀罕，周遭的学生们都唏嘘不已，来真的啊。
小裴双手环抱胸前，听到我说“一局1000”，有点不悦，最终也没说啥。
但我显然不会让她冷眼旁观，提议双方的钱都转入她微信，由她做公证人。
她嘴巴微张，欲言又止，最后倒也没拒绝。
她是最清楚我来华都之前的篮球水平，任我折腾，大概也是想看看我身体恢复多少？
顾云将球拍给我，大大咧咧站在那，说：“第一个球我不防，让你在三分线外投。”
我接过球，以前由于轻度近视，很少投三分，但这次一摸球，视力格外开阔，球感觉特别好，笑道：“说得我好像三分线外投篮，你能封到似的。”
我站立摸高大约258米，他最多230米。黄种人身高和臂展大都相仿，他这话听起来很大度，显然是对我有所了解，知道我三分一般般，主要还是忌惮我在内线坐着打他。
我也不废话，直接迎着他干拔跳投。只是感觉虽好，球一出手就知道要偏框而出。
但出手后，我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很自然地记住了出手力度和感觉。
轮到他进攻，我微侧身躯，在他身前保持一米距离。
顾云运着球，戏谑道：“敢不敢让我也投个三分？”
我寸步不让，道：“有本事你就投。”
他想得倒美，一般自恃风度的人都会依他的意思，礼尚往来。
只可惜我不在此例。
敢投我就敢盖下来。
他听完冷笑道：“亏你还曾是校队队员，就这风度。”
说完，沉肩抬脚向左作势突破，身躯向前晃了一下，然后交叉步，球已从胯下甩到右侧，加速从右侧冲进去。
我这种微侧身体的防守姿势，本就不利于防突破，他一加速就甩开我半个身位。
球场外，长发女生拍手叫道：“好球，突进去了。”
只可惜她头发长，见识却不长，就没见到我在后面紧紧贴着顾云。
顾云忽然叫道：“傻大个，1比0。”
说罢，身子一顿，用蛮力撞了我一下，然后单臂向前挑篮。
这是很实用的主动寻找对抗，撞开空间，而作为突破人，人又在前面，面对空篮可谓一马平川。
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生显然对篮球挺有见解，激动地握了下拳头，回头看了眼身边女友饱满的胸前，舔舔嘴卖弄道：“真是好球吧！你看，面对脚步不快的高个子，就该用身体寻找对抗，撞开空间，再低手上篮，这样高个子就算手再长，也望尘莫及……”
此时，场外的小裴却是眼前一亮，顾云外号“蛮牛”，力量可见一斑，而这一撞却并没有对我造成影响。
如她所见，就在顾云单臂挑篮的时候，我的人也已跟着飞身而去。
若是身体未恢复前，这一撞确实会让我吃不消，只可惜我身体力量已恢复大半，对身体的掌控还更得心应手，顾云手上的球刚离手，就被我一巴掌扇出场外。
全场一片哑寂无声。
有人惊叫道：“这……窝草，身高臂长就是好！”
青春痘男生正说得唾沫纷飞，忽见一个篮球在他眼前放大，一声窝草，双臂齐出，将球打回场内。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主要是告诉他，这才是好球。
轮到我进攻，我调整了下，就在顾云面干拔跳投。
顾云的身子动了下，本能要跳起来封盖，但腰已伸直又缩回去，显然是意识到他就算跳到最高点，也够不到我的手掌。
倒不是存心欺负他，而是想再试试自己的三分手感。
我调整了下，只可惜有点过，球从另一侧弹着框飞出。
顾云暗松一口气，继续口吐芬芳：“好歹也是进过校队，就这投篮水平？让你投，你都不中用。”
下一球他进攻时，我依旧放着一米的距离，双手像一对蒲扇罩着他，逼着他左晃右摇，绕着三秒区来回好几圈，被我一巴掌将球打掉，夺过球权回到三分线，等他过来再干拔跳投。
经过前两次的调整，第三次直接空心入网。
1比0
2比0
3比0
我连着干拔三个，居然无人为我喝彩。
场外有些沉寂，显然他们更想看以小打大，以弱胜强的好戏，据说这种剧本会更壮烈。
然后，我就听长发女生从鼻孔哼出一声，道：“就只会仗着身高欺负人。”
她闺蜜眼光倒不错，说：“也不全是身高欺负人，你看他跟防跟得多好，全程都在他防守控制范围内。这说明他的速……”
长发女生显然听不下去，说：“说来说去，那还不是身高欺负人，若是同等身高，我看他怎么控制防守范围？”
“这……”闺蜜不知怎么回答她了。
我忽然发现耳朵太灵也不是好事，她们场外说话，声音并不大，而我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心里不由有点郁闷，合着你们长不高，还赖上我？
第四球，轮到顾云进攻，张亮忽然走进来制止，说：“这一局不用打了，算你赢。我来跟你来玩玩，如何？随便玩玩也行。”
谁都知道顾云被防得心气全无，芬芳也吐不出来。
这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
我有些犹豫，身体毕竟刚恢复，相当大病初愈的状态，明显感到身体能量处在匮乏状态。
那是一种似饥饿又不像饥饿的空虚感。
这个时候与张亮这种级别的人打，明显不智。
只是，球场内外一听到张亮要上场，都像打了激素沸腾起来。
小裴见我面有难色，插口道：“要不改天吧，朱刚烈身体刚恢复。”
小裴这一偏袒拉架，我就知道要糟。
她说的虽是实情，但我刚刚才赢了顾云，碰到实力强的就说改天，别人会怎么想？挑软杮子赢钱吗？
果然，小裴的话刚出口，就算她平常人缘不错，球场外也是响起一片嘘声。
张亮这人我略有耳闻，家境十分优越，再加来学校试训这两天，与校园内篮球爱好者天天互动，无形中我已处在人家喜欢和崇拜的对立面。
小裴直接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