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篮球是男人的运动，我劝你三思
灵魂撕裂的疼痛只持续一眨眼时间，在这眨眼间，我清晰地感到那块流光四溢的玛瑙在神海融解，然后宛若潮水一般从我头部往脖子覆盖下去，全身被一股暖流包裹着，整个人似乎也发生一种奇异的改变。
我眼睛睁得大大的，这什么情况？
与此同时，在我被篮球砸中，直挺挺向后倒下时，如同炸锅一般人群发出一片惊呼。
一个曾经的校篮球队球员，正对面，相距至少有十米的情况下，被一个不算快的篮球迎面击中。
可说相当辣眼睛。
所有人都看得出，那个篮球既不快也不重，而我却直挺挺倒下了。
有男生张大嘴，夸张地道：“窝草，这是要碰瓷吗？”
也有人哼道：“他就不嫌丢人吗？话说，他当初是怎么进的校队？”
惊呼声最大的属那长发女生，说话也最刺耳：“不会吧？那球我都能接住，这也太废物了吧？”
张亮站在那发愣，显然没想到随手打个招呼，会是这种局面。
他身边那几个篮球爱好者，面面相觑，一脸古怪。
见我迟迟没站起来，几个同学围上来，七嘴八舌，其中一个同学见我瞪大眼睛，一副迷茫而呆滞的样子，蹲下来推推我，说：“同学，你没事吧？”
我保持着呆滞的状态，没有理会他。
有没事？我也说不清，那道七彩光芒从太阳穴穿入脑海，原本虚脱的身体就好像大病初愈，紧随而来却是似饿非饿的空虚感。
但是，身体恢复力气了。
我呆滞迷茫的原因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神海的变化。
那简直就像给我换了个脑袋，在场二三十人，居然能在嘈杂的人声中分辨得清每个人的声音。
这样的耳力，以前想都不敢想。
原本轻度近视的我忽然能看得很远，很清楚，天空中飞翔而过的小鸟，我居然能看到翅膀的纹路。
就算视力55的人，也达不到这种眼力。
而且我还有种很微妙的直觉，脑神经对肌体的掌控比以前更得心应手，怎么说呢，就好像武侠小说里描述的那种打通任督二脉。
虽然还不清楚玛瑙给我带来的变化，是福还是祸，会不会再吸取我的力量？让我再从一头蛮牛再变成病猫？
但像我这种神经大条的人，还不至于被吓到，我躺在那，纯粹是在思索这种变化。
想事情，在哪里不能想？
这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脚步声，急促地快步走来，变异的神海让我从急促的脚步声，感受到一种紧张关切的情绪，一下就听出是一手把我带进华都大学的小裴姐。
我知道不能再发愣了，我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直挺挺像躺尸的样子。
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学校，小裴并没有过河拆桥，对我一直都很照顾。
于是，在别人眼中，我就像炸尸似的，从地上一骨碌跳起来。
小裴芳龄二十四，以前是学校女篮队的当家球星，后来受伤隐退，在学校当专职球探。
她身高一米七八，加上女孩子的鞋子本就比较高，看起来比一米八五的男生还要高些。
一般运动员受伤引退后，都会发福发胖，这一点并没在她身上出现，依旧保持着运动员时的匀称和舒展。
虽然她早已脱下球服，着穿打扮却依旧保持着运动员时的宽松，看起来干练而有活力。
小裴平时人缘不错，但一直没谈恋爱，也没听说有什么追求者。
戓许男生都喜欢小鸟依人的女生，而不想自己变成小鸟。
她一过来，就有很多人上前打招呼，但她点点头，就走到我跟前，问道：“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我心头一暖，不过还没等我措辞，周围的人就已七嘴八舌地告诉她答案。
显然也都不是什么好话。
他们围上来也不是因为关心，而是怕我出事，惹来一身骚。
小裴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叹道：“小朱，你被校队劝退的事，我刚得到通知，你也别太难过。”
她一开囗，那语气，就知道肯定是脑补了我被清退，心灰意冷想不开才会躺地上。
她顿了下，又道：“人生又不止篮球，不是吗？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当时我受伤时也跟你现在一样的。”
不用说，接下来她肯定又要提出陪我走走，散散心，于是我赶紧打断道：“小裴姐，先等下，那边有个同学说要和我单挑。”
小裴睁大眼睛看着我，脱口道：“你……”
我不等她说下去，握了下拳头，感受着重回到身上的力气，直接走向篮球场。
她的关心之意我虽然很感激，但那就好像劝人不要想不开似的，说不出的别扭。
身体虚弱时，我受尽嘲讽，随着身体力量的恢复，我的野性也回来了。
周围的人显然不这么认为，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受到刺激的病人，但当我单手抓起刚刚打中我的篮球，还是有人发出惊呼：“好大的手掌。”
没错，我单手抓篮球比一般球员抓排球还轻松。
篮球本质上是一项很依赖身体的运动，或许有人会说nba球员不也有好些1米80左右的球星，那是因为你不懂那些1米80有多变态。
对业余球员来说，个子矮的打赢高个子总会很有成就感，就跟网文里越级挑战一样，特别是像我这种身高臂长还软绵绵的，会有很多人抢着机会要将我踩在脚下。
而我曾经校队的身份，会让他们吹嘘的含金量更高。
我走到球场边，大声对之前向我挑衅的顾云喊道：“你刚刚说，要跟我单挑？”
“走，去看看。”
“这……那种球都接不住，还要跟人单挑？得了失心疯吧？”
但不管好奇的还是质疑，都一股脑围过来看热闹。
随着大姚在nba大获成功，加上国内最近又冒出几个很有潜质的新星，篮球在三大球中的热度，远非连三流小国都要用上“虽败犹荣”的足球能比。
张亮等人原本见我站起来，没事，已准备重新开球，打3v3，见状都停下来，一脸戏谑地等着看一场好戏。
能与校队队员一起玩球，不管特殊关系也好，还是什么原因，都至少表明他的水平不会太拖后腿。
顾云无疑是业余球员中的佼佼者，常年打野球的人，斗牛更是常家便货。
顾云属于精壮型球员，不管内线卡位还是中投都有一定水准，私底下倒是听他不止一次跟人说，他若有我这样的身高，怎么着也能打校队主力。
有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肯错过。
顾云拍着手中的球，道：“篮球是男人的运动，我劝你三思，我怕会伤了你。”
开场白是斗牛的那个味，我喜欢，那就是先喷垃圾话，惹毛对方再说。
我微微一笑，打着玩我可没兴趣，一出口就是让人直呼窝草：“一局1000，敢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