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交集

    姜易轩难得起了个大早，没有想到檀泽比他更早。他洗漱出来，檀泽已经准备去上班了。他急忙拖住了他，让他等等，他要一起去公司。

    在姜易轩细嚼慢咽之下，弄得他迟到了将近一个小时。在上班时间过了十分钟后，秘书老刘惊慌地给姜易轩打来电话，说檀泽还没有来公司，这回连车子都没有看到！那语气好像下一秒就要打电话报警了。

    姜易轩这回轻描淡写地说，檀泽就在他旁边，可能还要迟到一会。

    老刘这才放下心来。他原本是姜振身边的秘书，后来指派给了姜易轩，由于姜易轩不常来上班，在公司的事务全部交由檀泽打理，他也理所当然地成了檀泽的秘书。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姜易轩挂了电话急不可耐地笑了起来，哪天檀泽要失踪了，老刘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而他会是第二个。

    檀泽想起自己进警局的那天，知道是谁给姜易轩打了报告。

    “他自己联系我的，可不是我让他这么做的。”姜易轩生怕檀泽以为自己受人监视。“老刘是关心你。你要是丢了，大家准比我丢了慌得多。哎，我就算一个月不上公司，老刘想来也不会打个电话来关心关心我的。世道苍凉啊。爹不疼，娘不爱，连我的专属秘书都关心你多过于关心我……”

    “快点吃吧，十点还要开会。”檀泽打断了他的碎碎念。

    两人一进公司，前台就开始议论起来，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姜易轩不单早早出现在公司，还是跟檀泽一块来的。更离奇的是，他竟然穿着檀泽的衣服！

    公司里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一个上午这事已经传遍了。由此产生的猜测都可以写成一本书。前天晚上姜易轩被拍到怒打檀泽的照片，今天就画风突变，两人又是一起上班，又是穿他衣服，这也太那啥了。连刘秘书都听到了些风声，忍不住好奇起来。

    姜易轩无聊地拿了一沓a4纸坐在办公桌前，发挥自己的艺术细胞胡乱画着。刘秘书敲门后，抱了小臂厚的文件走进来。

    “这是什么？”姜易轩看见那么厚一叠文件心里直发慌，他不过是心血来潮来办公室里坐会。

    “檀助理让我拿过来的，让你有空就看看。”刘秘书把文件放到办公桌上，用手拍了拍说。

    “我忙着呢。”姜易轩摇了摇手里的钢笔说。这支钢笔还是上次从檀泽那里扣下来的。不会自己昨晚随口一说，檀泽真要把工作还给他了吧。

    “忙啥？”刘秘书说着，瞄了一眼桌面上乱扔乱画的纸。真心看不出来画的是些什么玩意。

    姜易轩赶忙用手盖住，心虚地说，“我一会就看，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您忙吧。”

    “恩恩。”

    “对了，那个，衣服挺适合你的。偶尔穿成这样来上班多好啊。”刘秘书指了他身上的衬衫说。

    姜易轩低头看了一眼，“你确定？穿起来比起檀助理怎么样？”

    “我说呢，这衣服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原来是……”刘秘书点到即止地说。

    “昨天在他那里过夜，借了身衣服穿，没想到还挺合身的。不过，我看着有些别扭。你确定好看？”

    “看着沉稳了些，是个副总该有的样子。”刘秘书夸赞道。

    这话对姜易轩可不受用，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要把这份工作做实，心里就不由得烦躁起来，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新闻那个，看来真是媒体造谣了，不过你怎么会被拍到那个样子呢？”老刘还是没忍住八卦了一句。

    “喝多了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跟他吵了两句。”姜易轩一笔带过地说。

    “真难得啊，檀助理还会跟您吵架。”刘秘书笑着说。

    “也没怎么吵，就说了两句。是不是老爷子让你来问我的？”姜易轩狐疑起来。老刘说到底，还是他老爸的人。

    “没有，我关心关心你们俩。姜总知道这事气坏了都，以为你真打他了，打到见报。”

    “我就知道，他昨天肯定是打电话要骂我来着的。”姜易轩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幸好他机智地躲过了一劫。

    “姜总也是关心你们，不希望你们兄弟之间有什么矛盾。”刘秘书苦口婆心地说。

    “没有的事，我们好着呢。”姜易轩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早上拿檀泽衣服的时候，他也没说什么。说来也怪，好像经过这事，两人的关系反倒亲近了一些。檀泽早上的脸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冷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老刘不再多说些什么，指了下那堆文件示意他要看，就出了办公室。那些文件都是公司近年来的部分企划案和一些主要投资项目，从中可以了解到公司近年来的主要运营方向以及对于未来的投资规划。檀泽一来办公室就丢了份目录让他们整理出来，显然是早有准备，他对公司的运营情况了如指掌。有时候刘秘书觉得，他的目光之长远深谋和远虑早就超越了未来集团现任ceo姜振。

    刘秘书从小看着两人长大，不管从哪方面看，檀泽显然更适合接管未来集团。他不仅沉着稳重，做事果断，判断力极佳，还有着过人的手腕。原来就不爱说话，喜怒不形于色，这些都是谈判时的有利条件。姜易轩性格不错，只是长年来不理公司事务，也不关心公司发展。未来集团最终会交到谁手上，还真不好说。

    不过，姜易轩如果做出改变，或者情形会大不相同，毕竟他是姜振的亲儿子。而檀泽近来时不时在上班时间离开工作岗位，似乎处于某种比往常更加紧绷严谨的状态之中。刘秘书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愿是自己上了年纪，想太多了。

    命案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他更趋于相信两人与命案无直接关系。自从姜易轩惊动了市局局长，这个案子早就成了家族关注的要点。两人昨天在警局接受审讯的事情，姜家早已知情。他们估计也是认为两人涉入不深，所以才静观其变。

    冯彦和安磊一早就去了一趟花千苑，打算先从这层关系入手。两人在同一个工作室里待过，多少会有些交集，更何况阮蓝有意接近南予净。

    一到花千苑就被告知负责人不在。还好他们不是特意来找花千苑的。工作室的气氛与上次来时无异，大家各自做着手头上的事情，仅有交谈都是轻声细语的。

    由于负责人不在，杨有乐接待了他们。他们跟杨有乐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提出需要分别跟所有同事进行简单问话的要求，借用了两间独立的办公室。

    包含杨有乐在内，在工作室上班的有十五人。阮蓝出事前后，没有同事辞职或者请假。问话持续了一个上午。从她们口中得知，南予净已经有两周没有来上课。算了下时间，刚好就在阮蓝出事之后。理由是花老师无心上课，几个学生的课全部都停了。为了不凸显他们是特意问起南予净的，他们又要这几个学生的姓名和联系方式。杨有乐十分为难，询问完花千苑才将联系方式给了他们。

    工作室里所有的人，没有人记得她们之间有过什么交流。南予净的教学工作全部由花千苑个人负责，而阮蓝的工作与教学无关，也不是花千苑的助手，所以两人可以说完全没有交集。

    在工作室里，大家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过分亲近任何人。

    最后是杨有乐想起了一件事，就在事发前不久，她跟花材商约谈完回来，看见两人在附近一家餐厅里吃饭。不知道是不是碰巧遇到了才一起吃的。她并没有多想，毕竟是在工作室附近，吃饭遇到了也属正常情况。至于那天是几号，她记不清了。其它什么的，她也说不上来。阮蓝吃完饭回来上班，好像没有任何异常，或者说，她没有留意到。

    关于南予净的身世传闻，工作室的人都闭口不谈，只是摇头说不清楚。她们从不打探别人的私事。

    而沈明月只是一个客户，对于她的事情，她们完全不清楚。跟客户私交是不存在的。如果要问她平时订花的喜好，杨有乐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咖啡豆的来历获得了解答，那是花老师送的，每个人都有份，一人两包。

    问完话准备离开时，花千苑出现在了工作室里，他们又将那些问题重复地问了一遍。可惜，从花千苑这里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她的回答更是保守，答案中最多是不太清楚，对所有问题答得有所保留，持中立的态度。可能是不想得罪这些学生和客户。

    南予净在她们口中是出现最多的词是：漂亮，气质出众，美人。大家更多知道的是她的外表，而不是性格。花千苑则说，她聪明，认真，注重细节，有一定审美能力，是个好学生。

    问完话出来，两人去了一趟杨有乐所说的餐厅。冯彦拿出阮蓝的照片，跟店主说明身份以及来的目的，店主看完后表示自己没有印象。又叫来店里两名服务员，两人都摇头说记不清。店里每天人来人往的，如果是常客的话，她们可能会记得。可阮蓝看着面生。

    冯彦问及店里有没有安装监控。店主说，店门口安装了一个，监控录像保存的时间是一个月。他们拷贝了录像视频回去，希望监控有拍到这两个人。

    鉴定组给冯彦发来报告，咖啡豆的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包装袋上面有阮蓝的指纹，另外两组指纹是檀泽和姜易轩的。豆子没有任何异常，就是普通的咖啡豆。两包豆子带回警局之前都被拆开过了。可以说，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