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商机
第二日。
城南早市。
穿着粗布麻衣的小贩们热情的招呼着过往的客人，吆喝叫卖声不断。
“听说了吗？”一家早点摊的客人神秘的和同伴大声八卦道。
周围人也被这短短四个字吸引注意，竖着耳朵等待接下来可能的八卦。
“什么什么？说来听听。”
“听说宋家，就是金银楼的老板宋柏升的夫君咳疾好了，现在人都活蹦乱跳的，甚至比以前的状态还好。”
“这有什么稀奇？多半是找了什么名医治好的呗。”
“不不不，可不能这样说，我朋友是他们府上的侍卫，听说一个月前他床都下不了了，只能托关系找知府家的张太医诊治，张太医都束手无策，还说最多只有半年活头。”
“我知道张太医，以前是御前的太医院首，听说医术全天下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就是啊，连她老人家都没办法治的病，居然一夜之间全好了！”
旁边的人饶有兴趣的问：“所以是怎么好的？”
“听说是她们找隐世高人求的药，可稀奇。”
“真的？我夫君已经咳了三四年，愈发严重，这样不就代表他的病有救了！”
“你在瞎高兴什么？别人辛辛苦苦找高人求的药，又不是大白菜，说不定只有那一颗，就算有多的，怎么可能轮的到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不不不，姑娘此言差矣，高人大善，将会每月提供五颗丹药由宋氏药房售卖。”
……
同一时间，南城的各个角落都上演了这一出。
一传十，十传百，短短一天，宋氏有治愈重度咳疾药的消息便满天飞，闹的人尽皆知。
渐渐的，南城唯二的两家宋氏药房排起了长队，大部分都是问这个药的。
掌柜的始料不及，只能暂时关门歇业，请示东家。
太阳下落，暮色渐渐升起，各家各户飘来各式晚饭的幽香，勾的人直冒口水。
宋府。
倚竹园。
“我听说了，干的不错，短短一天全城人都知道了我宋氏药房，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宋呈连连赞赏道。
“不过——”
“不过什么？母亲请讲。”
宋呈笑道：“昨天没来得及和你说，仙师是一一的师父，一一说，她师父要求拿出五颗里的两颗来无偿救治那些重病，危在旦夕的病人。”
“哈哈。”宋柏升爽朗一笑，“没问题，药是仙师提供的，她的要求也不过分，自然可以做到。”
“不过，母亲，您说仙师是一一的师父？”
“是啊，你才从北方考察回来，自然不知道，我这个破败不堪的身体都是一一师父的药调理好的，你舅舅说，我现在相当于二十的身体。最近天天和你弟弟妹妹们打球，她们都赢不过我。哈哈。”宋呈微扬着头，一脸得意。
宋柏升仔细看了看母亲的脸色，莹白有光泽，眉头扬起，确实和她几个月前离开时虚弱的样子截然不同。
“看来这些这位仙师真是深藏不露，那您吃的那个药？”
宋呈听懂了女儿的未尽之意，一共三颗，曦儿吃了一颗，还有两颗，但那是一一师父给的，如果柏升知道找上门去，一一不好推脱，但难保心里不会有怨言，到时候伤了一家人之间的和气，就不妥了。
宋呈伸手点了点宋柏升的脑门，淡笑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不过不行。”
如果被各方势力知道，那小小宋府会引来怎样的滔天巨浪，不可估计。
“知道了。”宋柏升笑应，垂眸，掩下了脸上的心思。
这样一个巨大的商机，她不会让它溜掉，无论行不行，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第二天一早。
沐初迎着初升的太阳，走出府门。
她抱着宋伯酿好的预防疫病的酒，往知府大人的府邸方向走去。
她昨天想了许久，她冒然去白家村是不妥的。
她作为一个名声不好的恶棍，她直接去说她有预防疫病的药，还说她有办法给她们治病，有极大概率被当成疯子，这样只会拖延宝贵的时间，会有更多的人被传染，丢掉性命。
她需要找一个有名声，被人信服的医生，来证明她的酒有效，到时候如果有医治的药方，通过这个人的手，也能很快被投入治病，挽救更多人的性命。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张太医，她曾经作为太医院首，告老还乡回到南城，很多人脱尽关系，也只为见她一面。
走走逛逛之间，来到了一个排了长队的药房门口。
沐初好奇的看了看药房门上的牌匾。
——宋氏药房。
这不是她们宋家的药房吗？生意这么好？
她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队尾，排队的人不断增加，她只好询问离她最近的一位愁容满面的大婶：“请问你们都是来求药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唉。”大婶深深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宋氏药房下个月开始要售卖治愈咳疾的药，我家老头子都咳了多少年了，一直吃药都没有缓解，我是来问问情况，看需要多少钱，好提前准备准备。”
“对啊，我们也是。”周围人也随声附和道，“不过估计我们也买不起，吃了这么多少年的药，把家底都吃空，再有药都买不起。”
……
沐初走在路上，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有着难言的心酸。
她不是神，有限的药根本没办法拯救这么多人。
“报——”
张严正坐在书房里，正在为女帝出巡和白家村一直没有起色的瘟疫操心。
如果皇上经过南城的时候，瘟疫还没有起色，那她这顶乌纱帽，不一定保的住！
她出于无奈封锁白家村，不是打算弃白家村的村民于不顾，毕竟都是一条条人命，但让她们四处流窜，只会让疫病扩散的更快，让更多人处于险境。
姑姑已经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查找医书，奈何根本无用。
难道天要亡她白家村的百姓？
“一位拿着您的令牌的人在门口求见。”
令牌？
她只给过一个人，就是她儿子的救命恩人——宋一许。
想到那颗神奇无比的丹药，她心生了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