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居然可以讨价还价
手指传来的触感有些微妙，李乐就像戳破了一个泡泡，转瞬间啪的一下假山上面所有的眼睛同时消失不见，假山也紧跟着变成了黑灰消失在他的面前。
李乐低下头就看到一本黑色笔记本躺在假山原来的位置，笔记本上面还躺着两颗蓝色虹膜的眼球，大小和握在手里盘着玩的核桃差不多。
李乐蹲下拿起笔记本，打开随意翻了下扫过内容确定就是小元提到的那个，然后把笔记本放在一旁在猛然升起的食欲推动下小心翼翼地捡起一颗眼球，指尖都不敢太用力。
眼球触感冰凉湿滑，大概是新鲜出炉的缘故吧，为了防止眼球和骨刺一样被自己不经意弄坏，李乐将手上这颗眼球直接丢进嘴里咬下去。
“会爆浆，很有韧性，嗯，这味道是鱼丸吗？不知道其他颜色的会是什么味道啊……”
也不知是不是李乐的错觉，但他认为地上的颜色真的在他自言自语后，重新低下头的时候变得更黑了。
“难道是生气了？可这东西有两个，我吃掉一个也不会浪费。”
对着地面说话的自己似乎有点傻，李乐将剩下的那颗眼珠装进兜里，握着笔记本站起来，环顾了下周围无变化的破败景观，转而开始与空气对话，试图讨价还价。
“既然想让我快点离开这里，那把不久前进来这里的那些人身体给我一部分吧，拿到我就走。”
“嘭！”
李乐话一说完脚下就是一震，摇晃后稳住身体的他眼睛满是疑惑，怎么有种说不出话的气愤感？
视线落在脚下假山消失后的印记上，李乐心中一动：“那些人都变成这石头的一部分了？”
重新恢复寂静的空气给予了默认，李乐摸摸鼓起的裤兜：“也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算他们的一部分……”
既然想要的都已经到手李乐就不在这里转悠了，现在从这里走回去差不多一共花掉十分钟，不得不说小元这时间算的还真是准确。
走到大门马上要出去的李乐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手里拿着的黑色硬皮笔记本若有所思，既然它有把人带进来的力量，那他应该就可以对它下嘴。
“就咬一口边角的话，没什么影响吧……”
舔了舔唇角，李乐还特意翻开笔记本确认不会咬到带字的地方，然后他就用洁白的牙齿给这个笔记本去掉一个角。
好像咬了一口巧克力外皮的夹心蛋糕，醇香的味道让李乐又来了一口才堪堪控制住没再咬下去。
李乐观察了一下，被他咬过的地方光滑平整并没有留下齿印，神奇的是笔记本也没有要崩散的迹象，看来还能继续存在，就是不知道它还有没有神秘力量了。
“用嘴和用手是两种不同结果啊，很好。”
很满意现在的发现，李乐从自己之前推开的院门走出去，发现他出来的小元立刻激动地挥起手来：“你回来啦！太好了，我们赶紧走吧！”
“切！”
双马尾很不爽地站起身，将自己洋伞上的挂饰卸下来一个丢给小元：“收好，能让你在周身五米形成一个两分钟的护罩，持续时间因外界压力强度而变短，不过最短也有十五秒，足够你逃跑，算是便宜你了。”
“嘿嘿，给你空木。”
小元收好挂饰，将手里准备好的一块空木扔给双马尾，这时李乐也走到了他们身边。小元看到他手上的笔记本惊愕地张大了嘴巴，食指指着问道：“这这这，这个是？”
“那个笔记本。”
“太厉害了吧你……不不不，别给我，还是你拿着吧。”
小元交叉双臂拒绝李乐把笔记本递给他的动作，一边的双马尾也隔着一段距离提醒道：“这东西你拿没有事情发生，不代表我和菜鸟这样的也能接触，你小心点别让别人碰到它。”
李乐听到这话见小元也是认同地猛点头就收了回来，小元一手握着空木一手抓住他的肩膀弯着眉眼笑起来：“总算可以离开这破地方了。”
在李乐和小元要离开这个空间时，他之前从小元身上撕下来的那块灰黑物质从衣兜里蹦到了双马尾的脸上。
离开的李乐最后看到的画面，就是融合了那灰黑物质皮肤变成同样颜色的双马尾唇角扬起的弧线。
“喂，李乐，怎么了？”
重新回到他们之前出发的楼道里，小元在正思索什么的李乐眼前挥手引起他的注意，李乐摇下头：“没什么，就是双马尾应该是已经变成了那里的一部分。”
“哦对，我之前忘了跟你说，叫他洋伞就可以了，不对！你、你说什么！他变成那里的一部分！”
小元反应过来时整个人都贴上了墙角，一股电流从脚后跟直接通到头顶：“怎么可能！他明明还有意识……”
“你怎么肯定那意识是他的？拥有他记忆的家伙也能做到不露破绽吧。”
在李乐的反问下小元不停回忆：“应该是他的意识，交流中的有些反应是他本人的……
不过你说他变成那里的一部分我也不会否定，因为确实有些人被神秘力量侵蚀后还能保留人的外型，但其实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可他为什么会放我们离开？啊，还有这个！”
小元从背包里拿出洋伞给他的挂饰，后怕地塞进李乐手里：“我没发现哪里不对，你看看有奇怪的地方吗？”
李乐抬起手看着红色晶石的挂饰，他是没看出什么，只是感觉想吃而已：“他放我们离开应该是另有目的吧，不过就算他想留下我们也是做不到的。我觉得这个东西没什么奇怪的，不过可以吃吗？”
“李乐你疯了吗？”小元赶忙将挂饰从他手上拿走：“这种东西怎么能吃？你是想受到深度感染不做人了吗？
我跟你说，那些怪物被杀死后留下的有特殊力量的东西，就算是看起来能吃的状态也千万不要吃。
你想想就是我们随身带着用它们都有危险，吃下去的话那简直是在向危险的深渊进行百米冲刺！”
见李乐还是一副思考的样子，小元无奈叹气：“我们发现这些东西的存在还只是很短的时间，都是自己胡乱使用的，还没有摸索总结出具体的方法，也没人能指导，用着用着有些人就消失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冲动。”
“嗯。”
李乐点头应下，小元也是一番好意他不会反驳，李乐将兜里的眼珠掏出来：“你看这个是……咦？”
小元刚把视线落到李乐手上就抱着头一路尖叫着冲出了楼道，李乐看了下手里平平无奇的眼珠又把它装回去才迈步去追小元。
他们这一趟来回也没花多少时间，小元就蹲在正午最热烈的阳光下面，双臂环胸时不时还浑身哆嗦一下，周围经过的路人以为他犯病了都躲着他走，李乐追上来问道：“你怎么了？”
“现在……好些了……”小元看到李乐没拿着那颗眼珠缓了口气：“我说你啊，那么……危险的东西不要随便拿出来啊，唉……
我就看了一眼，就有无数疯狂的叫喊声出现在耳边，好多黑乎乎的家伙就像要将我的灵魂撕碎分食一样扑过来，我的妈啊……”
“抱歉，我不知道有这么危险。”
李乐这是真没有想到，毕竟这眼珠原来的主人只会对着他干瞪眼，他哪想的到仅剩一个眼珠还有这样的威力。
“大哥你不是嫌弃我拖你后腿才要整我吧？至少选个温和无害点的方法啊！”
李乐将嘟嘟囔囔的小元从地上拉起来，两人一起坐上路边休息用的石条凳，李乐解释道：“刚才那个眼睛就是那些失踪学生变成的怪物留下的，笔记本也在那里找到。”
“还好没跟你一起进去，不然我小命绝对不保，可现在想想在外面我也不是很安全啊，还有个已经不是人的洋伞在旁边。”
小元连连感叹，这次事件他真是迈出第一步就可能完蛋，还好他找到的大腿很粗壮，不、不是他找到，而是人家送上门的，那个中介还是可以的嘛……
“这样算是解决了吗？”
“算啊，笔记本在你手里就不会再有人失踪了，而且之前失踪的人也有了结果，这样就可以了。”
“你知道报酬是谁来支付？”
“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他们也都是匿名通过中介用邮件联系，隔一段时间会发送一封事件列表的邮件。
我们这样的人就选自己能干的去做，报上事情解决后那边自然有方法确认真假，再发个地址让我们自己去取报酬就完了。”
“你们平时解决的事件很多吗？”
“总得来说不多，毕竟5市又不是大城市，四五线的小地方而已，基本不会不走运撞到太多严重的。
但事件的棘手程度并没有划分，看起来恐怖的可能很好解决，简单的也可能参与就是送命，像我这次就很险啊，还好找来你这个帮手。”
小元庆幸地笑起来，活动了下冰凉到的手脚摸出手机：“李乐大哥，给个联系方式呗，我以后有事情还要找你帮忙啊！”
和小元交换号码后两人就分开了，小元再三表示这一次折腾消耗过大他要回去休养躺半个月，而李乐感觉他只是闲逛了一圈，于是又跑到图书馆里面呆着。
返回住所的小元扔下背包瘫在床上一动不动，今天他虽然没出什么力，但精神接二连三被摧残的滋味也真的不好受。
小元的房间单调的可以和李乐划等号了，与他在李乐面前表现的阳光话唠形象不太匹配，不过这也只是他的临时住所犯不上太花心思。
5市的情况已经考察得差不多，打个报告上去就能离开，到接下来的那个群魔乱舞的城市驻扎，小元才可能会认真打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