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代价
许铭舟混战商场这么多年,阅人无数,什么妖魔鬼怪没有见过,又怎么会轻易被祁夏的谎言欺骗。
更何况曾经是自己那么熟悉的爱人。
回国后,第一时间就是派人去调查了赵晴的全部信息。
“许总,这是赵小姐的资料。”赵前景敲门进来,手上拿着连夜查出来的资料,出现在许铭舟面前的时候,许铭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表面故作冷静。
“好,放桌上吧”许铭舟用眼神示意小赵,继续低头看合同,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听到门口传来关门声,才深吸一口气,伸手拿过文件翻开。
“赵晴,1996年出生于上海。”
“父亲是华瓴科技公司总裁,母亲是上海科大教授”
“小学就读于”
“中学就读于”
“高中后赴美国读书,大学先后就读于纽约大学、哥大,目前在哥大任教。”
“联系方式是”
“”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看到“经走访两人共同的同学和好友得知,赵晴曾向祁夏告白,后被拒绝,两人目前只是同事兼好友的关系”
许铭舟满意的合上了资料,身体重重往后一仰,靠在真皮椅背上,揉揉太阳穴,闭眼长呼了一口气。
心情刚放松下来几分钟,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是许半山。
许铭舟犹豫了一下,烦躁地薅了薅头发。上周从订婚仪式上临阵脱逃后,他就把手机关掉,彻底失联,今天才刚刚开机。
丢下这么大个烂摊子,可想而知,许半山能有多愤怒。
赶在最后一声震动结束前,许铭舟按下了接听键,爸字还没喊出口,听筒里便传来对方振聋发聩的声音:
“你还知道回来,赶紧给我滚回家,立刻、马上”
没给许铭舟任何说话的机会,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回家一准儿没什么好事。
许铭舟皱了皱眉,起身拿上沙发上的外套,直接坐电梯下了地下车库。
之前捅了那么大篓子,在那么多政要和商界合作伙伴面前宣布订婚取消,把两家的脸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后续虽然自己人在国外,依旧有所耳闻。
老爷子亲自登门道歉被王家拒之门外,铺天盖地的负面消息席卷而来,集团的股价也一泻千里,股价蒸发近20亿,许公子是个gay的消息闹得人尽皆知
仿佛蝴蝶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许铭舟想想就觉得头大。
车子缓缓驶进许家大院,门前的花园应该是刚被修剪过,在冬日里看起来有些许的萧条,喷泉里的水为了防冻,早已被抽干。只剩罗汉松依旧挺拔、傲然挺立。
停稳后,许铭舟并不着急下车,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享受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
直到第三根烟烧到根部,差点儿烫到手,他才回过神,熄了火。
推门进来,兰姨正在张罗晚饭,看到许铭舟,走上前小声说道:“少爷,老爷在二楼书房等您。”神情里满是担忧。
许铭舟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还有些许不放心,又跟上前小心叮嘱道:“老爷还在气头上,您上去好好跟他说。”
许铭舟转身拍拍兰姨的肩膀,轻声安慰,“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脱下外面的大衣,只剩一件单薄的衬衫。径直上楼,往书房方向走去。
推开厚重的实木房门,书桌后面坐着脸色铁青的许半山。
屋子里烟雾弥漫,桌上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看来等侯的时间不短。
“把门关上。”他抬头撇了一眼许铭舟,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门一关,屋子里安静地只剩两人的呼吸和墙上钟表的滴滴答答声。
“给我跪下。”许半山厉声喝道,打破了屋里的宁静。
许铭舟咬咬牙,攥紧拳头,没有做无用的反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板上。
仔细想想,距离上次在书房里接受家法伺候好像很久远了。
小时候每次做了错事,都是在这个书房里被教训,许铭舟早已对流程轻车熟路。
上大学后,许铭舟搬出了许家大院,开始了独居生活。两人见面的次数少了,反倒是关系处得风平浪静、相敬如宾。
如果不是这次干出这么荒唐的事,父慈子孝的关系也许还能继续维持一段时间。
“你做事越来越没分寸了。”
“就为了个男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你让我和你妈的脸往哪儿放?”许半山气死败坏,用手指着许铭舟,大声呵斥。
许铭舟依旧跪着,没有说话,眼神里没有丝毫悔过的意思。
许半山顿时气血上涌,伸手抄起了挂在墙上的牛皮鞭子。
这条鞭子,是许铭舟的爷爷传下来的,手柄处已经被磨得发亮。足见使用频率有多高。
许半山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做错事时爷爷就总是用这条鞭子教训他,时间久了,就成了家族约定俗成的规矩。到了许铭舟这里,自然也少不了。
“成年人了。做错事,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说罢鞭子就在了许铭舟的身上开了花,许铭舟咬紧牙关,愣是一声没吭。
这态度更是激怒了许半山,抄起鞭子又是一顿挥舞。
鞭起、鞭落,雪白的衬衫渐渐晕染了鲜艳的红。
许铭舟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没有丝毫血色,身体开始有点儿吃不消,鞭子落下时,身体不受控制随着鞭子受力的方向晃动。
许半山在暴怒的情绪中已经失去了理智,如果不是曾岚赶来的及时,许铭舟被打个半死也不是没有没能。
她本来正在阔太圈里应酬,觥筹交错,试图挽回许家在圈内的形象。听到兰姨说许铭舟进了书房,就知道事情不妙,赶忙往回赶。
一进门就看着满身伤痕的许铭舟,在鞭子下摇摇欲坠。吓得哭着扑上前紧紧护住。
发了疯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着许半山叫道:
“住手”
“快住手”
“你在干嘛?”
“你要打死我们的儿子吗?”
“我也不活了,你先把我打死吧。”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许半山看着挡在前面歇斯底里的曾岚,挥到一半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过了半分钟,狠狠丢下手中的鞭子,扬长而去。
许铭舟挣扎着扶着地缓缓直起身来,倒抽了口凉气,满怀愧疚地冲着曾岚,说了声:“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