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女朋友了
许铭舟推门走了进去，一股掺杂着酒精的祁夏的味道扑面而来，还是那么熟悉，和五年前的一模一样。
“小夏”许铭舟轻轻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许铭舟走进卧室，房间里收拾得很整洁。昏暗的床头灯下，祁夏睡的正香，胸脯随着呼吸起起伏伏。许铭舟看着沉睡中的祁夏，毛茸茸的头发，让人有种想摸的冲动。脸庞比五年前多了几分成熟，目光扫到露在被子外面的右手时，许铭舟的目光停留了许久。手腕上昔日的伤痕还清晰可见，许铭舟犹豫了下，俯下身，轻轻抚摸上右手手腕的伤痕。
“对不起，当初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许铭舟垂眸，小心翼翼道。
“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没有你，我真的不太好”
许铭舟一人在那儿对着熟睡中的祁夏喃喃自语。
这片刻的相处来之不易。
半夜祁夏翻来覆去吐了好几番，许铭舟守在床前，耐心细致的帮祁夏清理干净，几乎一夜未眠。
清晨，祁夏睁开沉重如铅的眼皮，口干的要命，眼神搜索到床头的半杯白开水，伸手触到时，竟然是温的。端起来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嗓子如同干涸的土地瞬间得到了滋润。
重新躺下，休息了许久，才觉得清醒一些。祁夏揉了揉头痛欲裂的太阳穴，隐约觉得昨晚意识模糊中，似曾感受到许铭舟的存在。
他来过？
祁夏有点儿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艰难的爬起来，客厅也一切照旧。完全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祁夏洗完澡，顿觉清爽了许多，门铃响起来。祁夏一边擦头发一边拉开门。
是赵晴。门外的她化着精致的妆容，披着大波浪卷，踩着高跟鞋，看样子已经梳洗打扮完毕，做好准备出门了。
“我的祖宗，你终于醒了，我可以进去吗？”赵晴俏皮地用手指指里面，作出要进去的示意。
“进来吧，又不是没来过，还这么见外。”祁夏笑着站到一侧，把门口让开。
赵晴换上拖鞋，走到沙发边，回头看着祁夏解释道：“昨晚和孟达一起送你回来，结果包和手机落在你这里了。”
祁夏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昨晚喝多了，让你们见笑了。”
赵晴拿起手机，边回消息边问：“那个，你昨晚见到那天楼下等你那个帅气的男生没？吓死我了，昨晚下来找你拿手机，正好在楼梯口遇到他，那眼神感觉要把我吃了。”
“他是不是吃醋了，你得赶紧跟人说清楚，别让人误会了。”
赵晴抬头看向祁夏，祁夏没有回头，依旧专心地吹着头发。
过了会儿，祁夏放下吹风机问道：“你是要去学校吗？一会儿一起吧。我开车载你。”
赵晴爽快地答道，“好呀”
两人肩并肩的走下电梯，果然如祁夏所料，在楼下遇到了拎着早餐的许铭舟。赵晴心头一紧，心想完了，正要开口解释。祁夏抢先一步掏出车钥匙，摸摸赵晴的头温柔说道：“宝贝，你先去车上等我，我马上就来。”
赵晴明白了祁夏意图，接过车钥匙，朝车的方向走去。
许铭舟目送着赵晴坐上副驾，回过头，眼眶有些微红，他低头看向祁夏，眼神里充满复杂的情感。此刻的他，既想要一个答案，又害怕得到答案。
随后，他又本能的逃避，费力把情绪消化、隐藏，假装无事发生般递过早餐，“吃点儿东西吧，喝那么多酒，对胃不好。”嗓音听起来有点儿沙哑。
祁夏并没有伸手，看了许铭舟一眼，脑袋又开始疼了。“不必了，你也看到了，我不想让我女朋友多想，她知道我们的关系。”祁夏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儿，生生刺在许铭舟的心上，痛彻心扉。
“好”许铭舟收回手上的早餐，仿佛战场上溃败的士兵，在得到宣判的那刻，所有的士气崩之于溃。
看着许铭舟惨白的脸，眼眶微红，用力抿着下嘴唇，一副在极力克制自己情绪、落魄的神情，祁夏在一瞬间是后悔的，他并没有感受到胜利者的快乐，反倒内心也跟着难受起来。
他想收回刚才说的话。
可是，他不能表露出来，更不能给许铭舟任何希望。
“我还有课，先走了。你现在已经影响到我的生活了，我希望你能从我眼前消失，不要再继续浪费彼此的时间。”祁夏丢下这句话，慌忙逃离战场，他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失控，露出马脚，功亏一篑。
祁夏颤抖着拉开车门，坐进去，痛苦地捂着胸口，感觉胃酸在上涌，灼伤了食道和喉咙，喘不上气也说不出话来，耳朵里也仿佛回荡着尖锐的暴鸣，他感觉自己要死掉了。
一旁的赵晴看到这副神情，被吓坏了，立马拧开一瓶水递过来，并用另一只手拍打着祁夏的后背，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祁夏接过水，还没送到嘴边，就一阵反胃，吐在了赵晴及时递过来的塑料袋里。
过了许久，祁夏揉揉眼睛，确认从后视镜里已经看不到许铭舟，才用力抽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刚才不好意思，借用你冒充下我女朋友，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会，怎么会。”赵晴惋惜地长叹了一口气，又不解的问道：
“只是我觉得，你们既然这么相爱，为什么又要互相折磨呢”
“把话说开不好吗？”
祁夏摇摇头，“不，我不能。”
“眼睁睁看着他为我，失去他拥有的一切、众叛亲离，这会让我愧疚到生不如死。”
“他值得更好的人生。”
赵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说话。
感情这种事情本就说不清道不明，更难评判对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姑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祁夏收回停留在后视镜的视线，就这样吧。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回国继承家业，做你的许总，娶妻生子，家族联姻，继续过属于你的顶峰生活。
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心甘情愿。
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