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刘老庄真相大白，脑中游谜团再现
“你我无冤无仇，为何阻我！”
“哼。”艾安不屑一笑，手里的动作丝毫不差，重剑灵光刺眼，剑剑直插那团黑雾。
黑雾被打的四散开来，不一会儿又聚集起来，不停地躲闪着。
“我不就吃了几顿，你用得着往死里打嘛！”黑雾的中心传来尖锐的声音。
艾安当作没听见，重剑银光似游龙般在双方间舞动，绝美中带着逼人的杀意。
“啊！杀人啦！”黑雾里叫声凄惨。
“你配为人？”艾安冷笑道。
“手下留情，大侠！我上有老下有小，在魔界出来后，就想混个人形好讨口饭吃，我这贱命一条，您就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我再也不吃人了，等到地狱之门开了，我就回去！”黑雾不停地扭动着，还没来得及说完，便大叫一声，“啊！你捅到我肚子啦！”
“你的能力是什么？”艾安放慢了手里的动作，给黑雾留了一点喘息的空间。
“能力？啥能力？”黑雾忙着躲剑，一整团扭成了蛇形。
艾安皱了皱眉头，加快了手中的攻势。
“大侠，慢点慢点，容我想想，”黑雾鬼哭狼嚎道，“我可以深入人的脑海，控制人的心智，并且让他做出相应的活动来！”
“没了？”艾安有些不满意。
“没啦！真的没了，大侠。”黑雾被打的哭唧唧的。
“深入人的脑海？那些让人忘记的记忆你可以看到吗？”艾安使了个诀，把黑雾锁住。
“忘记的？说是忘记了，肯定还在脑子里藏着呢，只要找找，还是能找到的。”黑雾见他没有再下死手，想着怎么说才能让艾安满意。
“那你来帮我找个东西。”艾安带着黑雾往别的地方走。
“等等，等等，大侠！”黑雾吓得一连说了好几个等，“你先说好不要我的命就行！”
“好，我不要你的命，”艾安斜着眼，白齿红唇，却是森然一笑，吓得黑雾抖了起来。
刘老庄早晨的气氛十分古怪，家犬不吠，家禽闭笼。
村口一间屋子里围满了人。
“啊！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那女人抱着头，头发散乱似精神失常，妖魔附身，眼角布满血丝，满脸惊恐，让人不禁觉得轻轻一碰整个人都会吓得碎成一地。
“仙君，不是我！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晚亲手刮掉自己孩子血肉的母亲，她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颤抖的双手。
“你们搞错了，我怎么可能忍心刮了我自己孩子的骨肉。”女人说的每一个字都跑了调，她近乎癫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我们知道，是魔族妖孽控制你的，你不要多想，好生安葬孩子吧。”子恒看着哭成泪人的女人，不管说什么都无法安慰她。
是被控制了心智，可动手的还是自己，生生活剐了自己的亲人，论谁都难以接受……
“我不配做我娃娃的娘啊，我该死……”她抱头跪在地上，以最虔诚的姿态来赎她的罪。
“这……满儿他娘，你快起来，满儿是个懂事的娃，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心里不舒服，就算不为你自己，为了满儿在天之灵，你也该照顾好自己。”刘叔本以为凶手找出来会皆大欢喜，可却没想到，又陷入另一个旋涡。
“对，该死的不是你们，而是那魔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把那魔头打回地狱。”天沐说得振奋人心，对魔头恨得咬牙切齿。
“可是是我杀了我的孩子啊……”满儿他娘眼里满是凄惨，可怜得让天沐心里一惊，她喃喃自语道，“说的对，杀人偿命……”
刘叔连忙让旁边的妇女照看满儿他娘，生怕她干出什么傻事来。
“怪不得，怪不得长生见到我怨气那么重，他恨我杀了他啊！”正是那天刘叔领众人见的博子，脸上的自责、不可思议让他一下子沧桑了不知道多少。
“博子叔，长生不会怨你的。”旁边的青年看着如此心痛的一景，连忙安慰道。
“他怨我，那天开棺他的怨气只往我身上撞，他不怨我怨谁去，不过我宁愿让他怨我，下辈子投胎别再来找我了，我算个什么男人，连孩子都保护不了。”
“博子叔……”
淼淼听到这个消息，没哭没闹，早早地昏死过去了。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一场癫狂，一片泪水，和十分寂静。
真相大白，死局无解。
整个村子陷入诡异的氛围里。
青云巅的仙君处理完村子里的事情，便回到山里，并派出了数名弟子去追查心魔的踪迹。
数日之后，轮到席欢下山挑水。
这一眼灵泉，不属于青云巅的，山上山下的百姓都可以饮用。
当真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席欢待在青云巅上，体力增强了多少，挑着两担水上山对他来说倒也不算什么难事。
席欢从泉中接水，山下来了两个老农人，只闻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叹。
“你老叹什么气？”席欢顺手帮老农人提了水，问道。
“你可不知道，刘老庄又死人啦！”一个矮个子的老农人夸张地说，另一个稍微高点的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你与我细细讲来。”席欢连忙道。
“还能怎么回事，上次不死了小孩，这次死的是大人啊，听说是个女的，上吊自杀了，还有一个男的，用刀割肉，活活把自己疼死了，惨啊，惨啊……”矮农人说道。
“说道肉，等会咱俩去喝两盅，吃两口，怎么样？”高农人提议道。
“咱俩说的肉是一件事吗？不过你这个想法好呀，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走喽！”矮农人挑起扁担歪歪扭扭地走了，高的农人赶忙跟了上去。
脚边的一桶尖底水桶倒在地上，席欢像是愣住了，水桶里的水全部洒出来，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扶起水桶，重新接满水，挑着扁担上山了。
“小仙君，小仙君……”
有人在喊他？席欢四处看了看，发现前面台阶上坐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一脸慈祥。
“爷爷，您老人家有事吗？”席欢问道。
“啧，叫谁爷爷呢？我看着有那么老？”老者不满地说。
席欢觉得好生有趣，笑着说：“是晚辈眼拙，那叔叔，你有什么事吗？”
“噫嘻，随便你，怎么叫都行，”老者还是不满意道，“我脚扭了，你能送我下山吗？”
“自然可以，不过我看叔也不需要吧。”席欢笑着说道。
“怎么不需要，你刚都叫我爷爷了，你们这年轻人怎么一点敬老爱老的心都没有。”老者抱怨着。
“你这年龄放在魔界还能算得上是个黄毛小子了。”席欢笑着说，一用力把肩上的扁担抽了出来抵在老者脖颈处。
水桶掉在台阶上，水花四溅，滚了几个台阶便停了下来。
“嘿嘿，小仙君那么心急，怎么不再玩玩，再叫我几声爷爷听听。”老者笑得越发灿烂，丝毫不惧席欢的威胁。
“上次看来师兄弟们没把你打怕，如今又来这里是想找死！”席欢用力把扁担挥向老者。
“小仙君怎么发现我的？”老者捏了捏自己松弛的皮肤问道，“好不容易实体化了呢。”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我一路上都没见到有人上来下去，还想骗我！”席欢把扁担当剑使，虽然不称手，但总比没有强。
老者一身老态，枯枝败叶似的身躯活动得挺灵活的，像是耍猴一样，戏耍席欢。
“别玩了，抓紧时间。”清冷的声音从席欢头上面传来，席欢抬头一看。
只见那人立于树枝，抬着下巴，低垂眼眸，眼底尽是不屑。
“是你！艾公子，这是何意？和魔族狼狈为奸？是何居心？亏我师尊还庇护你，替你说话，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两面三刀的大反派！负了我师尊一片真诚！”席欢咬牙切齿道。
“哦~盛怀安替我说话了，”艾安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那更要快点了，不然让他等急了。”
“你想干嘛！你敢碰我师尊，我杀了你！”席欢一边挥动着扁担，一边吼叫着。
“吵死了，快点动手吧。”艾安不耐烦地堵了堵耳朵。
“哎，大侠，不行啊，这小疯子不让我靠近。”老者被扁担抽的猛吸了一口气。
“没用的东西。”艾安啧了一声，轻飘飘地下来。
席欢腹背受敌，警惕地看着两人，不过那老者也不动手，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艾安刚一靠近，席欢便挥出扁担。
艾安偏头一躲，闪身出现在席欢身后。
太快了，席欢还没想完，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倒去。
“还是大侠厉害，”老者笑嘻嘻地拍了拍倒在地上的席欢的脸，“小疯子，让我这次好好瞧瞧你都在想什么呢。”
“闭嘴，快点动手。”艾安环着手看着二人。
“师兄！”
一个少年剑眉星目，笑起来胜似骄阳，灿烂夺目，他朝着前面一位白衣少年不停地挥动着手。
白衣少年立于原地，眼神冰冷，饶是那眼尾上挑增了几分柔情，不然当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师兄，后山有树成精了，好生有趣，我们去看看吧。”
白衣少年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走开了。
“师兄，你理理我，你若是不说话，我便认为你答应了啊，好嘞，一言为定，等会盛怀安，盛师兄要陪我去逛林子喽，天地可鉴啊。”
五味林里，一个妙龄女子正在给树浇水。
“嘘！是师尊！”少年扯着盛怀安的衣袍，小声道。
“你怕还敢来。”盛怀安瞪了他一眼。
“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就好了。”少年贴在盛怀安耳边轻轻说道。
盛怀安怕痒，一下子推开了少年。
少年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又对盛怀安耳边说：“师兄，等会给你看个好玩的。”
“滚开！”盛怀安红着耳尖推开少年，少年笑的更加灿烂。
不一会儿，还缘浇完水，便提着木桶离开了。
“快来，快来。”少年拉着盛怀安来到那棵树前，从手心里化出短箫。
“当当当！”少年满脸期待地看着盛怀安，“师兄，我做的！送给你的。”
“为何送萧给我？”盛怀安问道。
“因为师兄对我好，是天下最好的师兄，我喜欢师兄。”少年直白地把心意说了出来。
“为何是萧？”盛怀安又问了一遍。
少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因为上次下山我看到你一直盯着人家的萧，所以我以为你喜欢。”
“你哪只眼睛看我一直盯着别人的萧看。”盛怀安说道。
少年笑着说：“师兄别问了，快试试吹一下。”
“我不会。”盛怀安理直气壮地看着少年。
“我教你，手指放在这个孔……”少年牵着盛怀安的手，耐心地教他。
盛怀安一送气，像是一声惨叫穿透林子。
盛怀安一挑眉，看了一眼短箫，又看了一眼小师弟。
少年笑着说：“师兄好厉害。”
“真的？”盛怀安问道。
少年点了点头，眼里全是真诚，说道：“从来没有人能吹那么响。”
盛怀安：“……”
小师弟教盛怀安又吹了几声，一声比一声惨，一声比一声响……
“吵死了！你俩是不是有病！”那树精摆着树枝，气愤地咒骂着。
“哇！”少年激动地大叫一声，拉着盛怀安说道，“师兄，快看！”
“那么快就会说话了。”盛怀安看着也觉得惊奇。
“看来这趟没白来。”少年笑着说。
两个少年激动地研究着这棵成精的树。
树精见怎么骂都骂不动这两个人，委屈得要哭出来了。
“你别哭了。”盛怀安安慰道。
“我们给你吹箫听，行不行？”那少年也跟着安慰道。
“呜呜，谁要听你们吹箫，难听死了，呜呜……”那树精哭唧唧道。
“不听就不听，小树精，我告诉你啊，今日免费给你你不听，来日你千金难买我一曲。”那少年拉着盛怀安就要走。
盛怀安对着树精行了一礼，说道：“抱歉。”
“师兄，你看看能不能把箫收了。”师弟对着盛怀安说道。
盛怀安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箫，转眼间短箫化作灵光钻进盛怀安手心。
“认主？”盛怀安惊奇道。
“喜欢吗？”师弟直视着盛怀安，眼眸似一汪清泉，干净得让人心动。
盛怀安回过神来，没有回答，耳尖泛着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