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罗刹鸟（9）
“第十个问题，你……”
“够了！”曲红衣彻底暴怒，“你还有完没完？”
“呃……”我顿了顿，“你不想知道我手中的上品灵符是怎么来的了吗？”
曲红衣疯狂摇头：“不想不想！什么劳什子的灵符，我再不想知道了……”
说着夺门而出。
我冲着曲红衣逐渐消失在夜空中的身影喊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我手中的上品灵符……”
听见“上品灵符”这四个字，那个红色的身影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然后刷地一下彻底消失在了夜空之中。其速度之快，生平仅见……
我勾了勾唇角。
夭夭不解道：【主人，就这么让她走了吗？】
【她虽打不过我，可我也抓不到她。她有九霄罗盘护体，我暂时拿她没有办法，况且……】我顿了顿，【现在更重要的，是解决罗刹鸟的问题。】
夭夭默了默：【主人，你不觉得你对白素太好了吗？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帮她了，可她，并不是什么好人……】
我没有说话。
“周婤姑娘……”
白素喊我。
“前因我已告知姑娘，姑娘现下可以帮我了吧？”说着，她拿出了五百两银票。
我来到方才那张红木雕花圆凳上坐下，并没有接她手中的银票，只缓缓道：“你要我帮你什么？”
“自然是帮我抓仇人！”
“你的仇人？”
我顿了顿，“如果是曲红衣的话，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以我现在的能力，无法将她抓住。而且不光是我，这普天之下的术师，都做不到。”
白素有些怔愣：“她真这么厉害？”
怎么说呢……
能力倒是挺一般的，可她的护身法器九霄罗盘，只怕当世无人能撼动其分毫。
这些我并未同白素讲，只接着说：“至于罗刹鸟，你们之间有血契，它取你的眼睛……可以说完全是你心甘情愿的，我不能以此为由去找它的麻烦。”
白素有点不能接受：“难道要我白白吃这个哑巴亏不成？”
“倒也不是。”我悠悠开口，“它取你眼珠虽不违逆天道，可它取你丈夫的眼珠却是于道法不义。要不要为自己的夫君报这个‘仇’，决定权在白小姐手上……”
刚听到我说事情尚有转机的时候，白素一脸的期待与兴奋，可在听到要以“为沈良报仇”为由头后，立即便是一副吞了十万只苍蝇的表情。
她忍了半天，最终咬牙道：“这个仇，本小姐不报了！谁还没点容人之量啊，这只死鸟，本小姐原谅它了！”
“原谅”二字说的咬牙切齿。
看来，比起给她造成了实质性伤害的罗刹鸟来说，她更加厌恶沈良于婚姻上的不忠，所给她带来的精神层面的伤害。
“况且，那罗刹鸟将沈良那浪荡公子的眼睛取了，倒也算是为我出了口气！”白素舒了口气，“想来也是极看不惯这种不守夫道的男人。这么一想，那罗刹鸟其实也蛮可爱的……”
夭夭都惊呆了：【怨偶啊怨偶，这对沈良是得恨成啥样啊，连罗刹鸟都变得可爱了？】
忽然，她似想到什么：“周婤姑娘，方才那曲红衣说我的眼睛可以恢复……”
她有些紧张，“不知，是真是假？”
“假的。”
我淡淡道。
白素顿时失望地低下头。
我想了想，自袖袋中拿出龟壳和铜钱：“不过，你若想知道自己姻缘所在，我倒是可以为你卜上一卦。”
她有些惊奇地抬起头：“姑娘还会卜卦？”
我淡淡的嗯了声：“祖母生前被称作‘伏羲神卦’，我跟着学了些皮毛。”
【啧啧啧……】夭夭听得直摇头，【皮毛？主人你这就谦虚了，你于学卦卜卦方面，可谓是天赋异禀。连老主人都甘拜下风，感慨她学了几十年的卦，竟不及你数月之成就，还说你才是当之无愧的天生卦神……你竟说自己只是学了些皮毛？】
我：【……】
这夭夭，深刻教育之后，说话的确是动听了许多。可这动不动的彩虹屁，多少还是叫我有些吃不消。
白素激动得点点头：“那烦请姑娘为我卜上一卦！姑娘的卦，应是极准的。”
我将三枚铜钱于清水中洗净，以示对神灵的尊重和虔诚。
这三枚铜钱是我在上千枚铜钱中挑选出来的，无论材质、大小、厚度皆完全一致，如此可保证卦面的稳定性。
其实，祖母是留了三枚上古钱币给我的，上古钱币自然要比普通的铜板好的多，但因那三枚上古钱币磨损严重，我便没在用了。
我将三枚铜钱自龟壳后方放入。
龟千岁而知世间事，卜卦所用的为三线闭壳龟的背甲，三线意为天地人三才，缘盾二十四星宿，遵天道循环，预兴衰存亡，测吉凶祸福。
起卦。
“卟卟卟”
三枚铜钱自龟壳前方一一被倒出。
我看着卦象，只觉世间缘分真奇妙。
“周姑娘，卦象怎么说？”白素紧张的问道。
“风山渐，艮下、巽上。”
“木山渐卦，异卦相叠。下卦为艮，艮为山；上卦为巽，巽为木，木植山上，不断生长。”
“循序渐进，渐进蓄德，属上上之卦。俊鸟幸得出笼中，脱离灾难显威风，一朝得意福力至，东西南北任意行。”
“渐卦巽上艮下，为艮宫归魂卦。渐为渐进，筮遇此卦，女嫁则吉，举事有利。”
“得此卦者，逐步开运，凡事宜循序渐进，则谋事可成，不宜急进，性急则败。”
我看向一脸懵懂的白素：“白小姐的正缘已现。且你二人为彼此正缘，中途或许会有妨害，但若能结合，必为良缘。”
白素听懂了，立即高兴道：“真的吗？！”
高兴之余却又有些担忧，“可我现在已嫁为人妇，倘若和离再嫁，夫家会不会嫌弃我？难道姑娘说的‘中途会有妨害’，指的便是我这段糟糕的婚姻？”
我摇摇头：“并不是。”
“真的吗？那我这夫家还挺开明的。”
白素又高兴起来，“对了，我忘了问姑娘，我的正缘是谁，能算出来吗？”
我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沈良。”
“什么？”
我说：“你的正缘，便是沈良。”
她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半晌才道：“是……同名同姓吗？”
我一字一顿道：“汀州首富沈家的大公子，沈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