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惩治渣男渣女

    唐欣欣好像没有看到林小小针一般的眼神，自顾自抬起她收割的粮食，想要和其他人汇总到一起，被裴嘉言立马制止：“慢着。”

    裴嘉言把她们三人的担子和同组剩下的人并排放好，让保管员单独称重。祁庄的“包工”方法是先计算一组总工分，减去所有人底分，剩下的工分均分给每个人，每个人实际到手的工分是底分加上均分工分。

    这种分配方式比干多干少一样分能更大刺激村民的劳动积极性，缺点嘛，自然是像她们三个这类懒人，混在能干的组里，也能继续水。

    这一组除了她们三人外，还有秦美和一对中年夫妻赵叔赵婶。秦美力气大，能干活，她的重量拿八分绰绰有余，赵家夫妻憨厚老实，手脚勤快麻利，干活最多。

    但是，被均分下来，秦美和赵家夫妻实在是吃亏不少。秦美不在意是因为她本身工分就够，加上她也不靠工分吃饭，巴不得不和她们三个人掰扯这些事。赵家夫妻则是因为大队长说要“照顾知青”，说“吃亏是福”，加上两个人又老实，就一直忍到现在。

    现在，裴嘉言不让他们忍了。

    “大队长，你看唐知青底分和秦知青一样，都是八分，但是秦知青割了一百斤，唐知青只有六十斤，还不如一些半大孩子干的多。还有赵知青，他也只有九十斤，却拿十个工分的底分这样是不是不太公平？”

    唐欣欣脸色很难看，她知道在没哄好裴嘉言之前自己只能靠上工赚钱，却没想到裴嘉言现在直接准备釜底抽薪：“裴姐姐，我和赵大哥因为这两天的事情心情不太好，手脚慢了些，明天开始我们肯定会赶上，不给组里拖后腿的。”

    赵生皱着眉，还没从裴嘉言的转变中回过神来，还颐指气使地说：“言言，你也不要太过分了，之前的事情我跟你道歉，不要得理不饶人。你是个女孩子，不能这么……”

    呵，这对狗男女。

    裴嘉言看向正抱着胸吃瓜的秦美，把她拉下战场：“秦知青，这件事情你是受害人，你来说说，赵知青和唐知青平时干活真的有这么多吗？”

    秦美毕竟算是裴嘉言“自己人”，裴嘉言既然找了她，她肯定要和她统一战线。她正了正脸色，答道：“这两个人平时干的活还不如这多呢，大队长，我早就想反映这个情况了。唐知青凭什么拿和我一样的底分呢？”

    赵生现在被裴嘉言养的心高气傲，但是也知道工分是大事，不能再躲懒，他苦着脸开口道：“大队长，之前我们是有些做的不对的地方，之后肯定改正，拿满工分好好干活。”

    唐欣欣也赶紧表决心。

    裴嘉言可不能让他们躲过去：“大队长，虽然我不知道两位知青能不能改正，但是他们能不能做到，还真的要打问号。”

    大队长指了指赵家夫妻：“老赵，你来说。”

    赵叔还想息事宁人缓和气氛，赵婶用手肘捣了一下他，开口道：“大队长，我们家老赵人就是太老实，打碎牙齿都往肚子里咽。我们一家子的情况你也知道，家里几个半大小子，俺娘还断了腿，全家人就靠我们俩这点工分活着。几位知青人都好，可是干活确实不是好手，这样下去我们一家子都活不成了啊！”

    赵婶是个聪明的人，看清了现在的局势。以前是裴嘉言保赵生唐欣欣，所以大队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都在大队长手下讨生活，自然不会与他们作对。可是现在明显裴嘉言要点开这件事，大队长也不想包庇，他们当然要顺着风往下说。

    现在需要大队长决断了，他低头沉思一会儿，说道：“既然这样，那从今天开始，赵知青的底分改成八分，唐知青的底分改成五分，要是再不好好干，后面也不用均分了，直接干多少给多少。”

    唐欣欣敢和裴嘉言插科打诨装模作样，可是面对威严的大队长，她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如果不能回城，那要一辈子在大队长手底下讨生活，要是回城，还需要大队长点头写介绍信放她回城，档案也在大队长手里，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队长。

    大队长的话让在场的人神态各异。赵家夫妻的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笑容，秦美吃瓜美滋滋，林小小幸灾乐祸。

    至于赵生和唐欣欣？他们以后的愤怒还多着呢。

    徐行那一组排在最后一个。徐行因为成分不好，又是外来户，所以被分到和几个婶子一组。这几个婶子都是没有人愿意和她们一组的，要么干活不爽利，要么嘴太毒，全部都不好相与，就通通分到和徐行一组。

    徐行终于走到了她面前，看着眼前的女孩，只觉得心里一片柔软。他想问刚刚怎么了，有没有事，想到这一组的人，张开的嘴又合上，只能用眼神询问。

    裴嘉言看着男人心疼的眼神，往他的方向挪一挪，把手背在后面，悄悄摆摆手。

    如果说赵生那一组他们三个人是划水，那么这一组的婶子就是在划海。她们甚至都懒得用担子挑过来，直接找了个平车，让徐行自己推过来，她们就每个人随便挑点装样子。

    其中一个又矮又胖的婶子一脸谄媚地说：“哎呀裴知青，你可是受苦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找你胖婶子，胖婶子家里有个儿子，长得人高马大，就配你这样的俏知青。”

    最靠近裴嘉言的婶子和胖婶子是死对头，当即嘲讽道：“呵，老胖妮儿大白天做什么梦呢，就你那儿子白长了大个，还要你端屎端尿伺候，一点活不干懒得皮疼，也好意思说配得上裴知青，我都替你害臊。裴知青，下次见到她记得躲着走。”

    胖婶子一下子就炸了：“你这个老娘们瞎说什么呢？我家壮壮哪里不好？就你们家那瘦猴子样，病歪歪的，哪里比得上我们壮壮？”

    芳婶子往地上“呸”了口，鄙夷道：“我们家志文那叫书生气，干活也卖力，多少姑娘都想嫁到我们家，哪像你那个宝贝蛋，找了多少个媒人，十里八乡也说不上个媳妇。现在孙寡妇有了对象，你家壮壮可难受吧？”

    好家伙，芳婶子的嘴可太厉害了，面对大她一倍的体格也能这么强，裴嘉言在一旁乐呵呵吃瓜，在心底给芳婶子点个赞。

    胖婶子说不过她，也不甘示弱，往裴嘉言的方向扑过来，伸出手想抓住芳婶子，喊道：“你这个狗芳，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芳婶子和裴嘉言离的太近，徐行看着胖婶子这么大块头，担心她会误伤裴嘉言，想也不想就跑上前去拉开裴嘉言。

    裴嘉言看着情况不对往后退一步，刚好被徐行一拉，后背撞上坚硬的胸膛，感受到熟悉的荷尔蒙。她放在身前的手偷偷摸了摸男人横在身前的手，一路用手指滑到他的大臂肌肉，

    男人触电一般放开手。

    这个时候保管室里已经没剩几个人了，大家都跑上前去拉开打架的两个人。无人在意的角落，两个人都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