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成大事者，必要少言误事
陆家公子向谢凌与徐承运自我介绍，“敝人城东陆家，陆远铭，内子秀莲。”
三人也作了自我介绍，谢凌如实道：“姜家长工，谢长君。”
姜乙娴噗嗤笑出了声，“你不担心别人看不起你。”
徐承运与陆远铭同声道：“为何会看不起？”
陆远铭道：“谢郎君一表人才，气质出众，定非凡夫俗子，为何会看不起，姜掌柜，莫要妄自菲薄，如意绣坊，果然深藏不露。”
徐承运戏笑，“陆公子好眼力，谢郎君确实是人才，至于深藏不露，没有的事，如意绣坊，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谢郎君，至于掌柜的，哎，一言难尽。”
姜乙娴伸脚在桌子下面狠狠踩了徐承运一脚，徐承运疼得扭曲了脸，硬憋着没有喊出声来。
陆远铭挨着谢凌入座，秀莲坐在他的身侧。
陆远铭道：“徐公子说笑，姜掌柜虽然只是一介女子，见识不比男子差，今日听她一番言语，令我醍醐灌顶！”
徐承运满脸不信，陆远铭解释道：“我一贯心直口快，无意之中总为自己埋下祸端，是今日姜掌柜提醒，方才醒悟，成大事者，必要少言误事。”
姜乙娴连连挥手，“陆公子确实言重了，没有的事，是您自己的本事，与我无关的。”
陆远铭还想再说，余婉瑜与一家小姐带着丫鬟走了过来，“这里还有两个座位，没有人吧？”
她根本没打算等人拒绝，拉了那位小姐入了座。
姜乙娴横眉冷对，“姓余的，这里有人了。”
余婉瑜轻哼，“现在确实有人了，我今日不想与你吵架，我们各自安好些。”
姜乙娴还想再说，徐承运拉了她一把，凑近了她小声道：“刚哭过，算了，别惹她了，待会闹起来难看。”
姜乙娴想起之前余婉瑜来说过的话，想是她的父亲又为难她了，这才沉默了声息。
余婉瑜重重地看了好几眼谢凌，欲言又止。
宴会之中的人来的差不多了，江家嫡子受了江老爷的指示，走了过来，请谢凌去主桌。
谢凌与姜乙娴说了一声“抱歉”，徐承运道：“没事，你去吧，我妹子我照顾着呢。”
谢凌向徐承运点头回应。
主桌座上分别是徐知府，余知州与其余几位官员，还有陆家老爷子。
江家在江州是首富，陆家排第二。
徐知府特意看了几眼谢凌，似感眼熟，“这位是？”
江老爷道：“我江家的救命恩人，若是当日没有遇到谢郎君，老夫只怕今日不能再与诸位坐在一起及时享乐了。”
谢凌在江家做过短暂的长工，如同所有狗血桥段一般，他在山匪的刀下救过江老爷的性命。
谢凌入座，江老爷很是照顾他的情绪，并不谈论过界的话题，都在说些谢凌能够参与其中的。
其实，大部分话题，他都能参与其中，只是，如此一来，就暴露他曾经的身份，毕竟，长工，并不需要知道太多的事情。
谢凌走后，江玉茹带着自己的女儿来了姜乙娴身边，“唤人。”
江玉茹的姑娘名芹芹，唤了姜乙娴一声“姐姐”，随后唤了秀莲与余婉瑜、同余婉瑜一起来的小姐“姐姐”，到徐承运与陆远铭时，她喊了两声“叔叔”。
陆远铭不解，“囡囡，为何唤我夫人姐姐，你唤我为叔叔？”
囡囡是江州人对小女孩的称呼。
芹芹不过三岁，口齿还有些不清晰，“叔叔不好看，姐姐好看。”
众人轻笑，就连余婉瑜也笑了起来，看着对面的芹芹，侧头看了一眼面含娇羞的秀莲，眼里有了许些艳羡，“女子这一生，若是能嫁与自己喜欢的人，何尝不是幸事？”
余婉瑜身旁的小姐拉了一把她的袖子，示意她慎言。
秀莲不清楚余婉瑜的遭遇，安慰道：“这位妹妹如此美丽，定然能够嫁与自己心悦之人。”
江玉茹应和，“就是，余小姐的美艳这江州之中，何人不知，你若是有想嫁之人，对方恨不得连夜上门提亲。”
余婉瑜苦涩一笑，“我喜欢的人并不喜欢我，我爹要将我将与别人为妾。”
余婉瑜身边的小姐姓赵，赵小姐咳嗽了几声，打断了她的话，“余小姐最近身子不适，言语快了些，不当真的。”
当事人说出的话，如何不当真？
一桌子人心思各异，姜乙娴心里不忍，开始同情起了她。
女子虽可自愿择婿，但多数女子，又有几人真正能够如愿以偿。
韩良弼并非良配，她在宫中时，没少听见宫女们私下谈论大皇子妃的苦楚。
韩良弼完美的继承了父皇爹的色欲熏心，宫中的莺莺燕燕不在少数。
不过，相较于父皇爹，韩良弼行事可就狠辣多了，完美的继承了贵妃一族的良好基因，这样的人，生在皇宫，并非坏事，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善于算计，相反，还是活下来的最好手段。
“不若逃走吧，届时，为了应付上面的意思，找不到你，定然会找借口，说你病了，换作你家其他姐妹。”姜乙娴虽然知道自己在出馊主意，但是总归不能真的让谢凌娶她。
余婉瑜眸子一亮，赵小姐道：“姜掌柜的，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要是想保得住你的舌头，还是少说话得好。”
如意绣坊的衣服样式好看，江州城里的女眷都爱来，赵小姐与姜乙娴自然是认识的。
赵小姐的父亲是守城都尉，在这里，山高皇帝远，兵权说了算，所以她可以和五品官的女儿当手帕交。
姜乙娴眉毛一挑，“赵小姐，我乱说什么了？我让谁干什么了？你们可听见我说什么了？”
姜乙娴最先看向了徐承运，“你听见我说什么了？”
徐承运摇头，“什么？你说什么？”
姜乙娴又问身侧的江玉茹，“江小姐可听见我说什么了？”
江玉茹微愣，“什么？说什么了？”
姜乙娴看向芹芹，“小孩子总不会说谎，囡囡，你可听见姐姐说什么了？”
芹芹声音稚嫩，“姐姐不是现在才说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