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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恩威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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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长安及笄不过两月,沈景和便执她手,一脸慈爱,

    “安儿,你已声名狼藉,寻常勋贵人家不会要你,倒不如嫁给琮亲王为妾。

    他是圣上亲弟弟,父亲已为你打点好。你过去只管享福,到时为父也少不得要靠你多多提携。”

    沈长安明白这话中深意,她享福不享福的不重要。

    毕竟萧琮,年逾五十,荒淫无度,府中姬妾成群。

    意外摔马后,下半身落了隐疾性情大变,日日以在床第间,折磨女子躯体为乐。

    这样的人,与禽兽无异,嫁过去对沈长安而言,只有死路一条。

    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沈长安的死路,却能为沈景和换来一条康庄大道,

    毕竟有得宠的亲王做靠山,于他在官场上是大有裨益的事儿。

    沈景和此举,逼得沈长安无路可退,

    她无奈下病急乱投医,只得暗中听从了李姨娘的安排,嫁入了看似风平浪静的庆元侯府。

    最后,沈景和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他被琮亲王弹劾,在朝中腹背受敌,自然而然,就把这笔账算在了沈长安身上,更是扬言沈家再无此女。

    三年后,庆元侯大义凛然拿出沈长安勾结西凉的铁证:五百余字的通敌信。

    信上一笔一画皆是沈长安的笔迹,她百口莫辩。

    恰巧,向来在西凉边境战无不胜的沈长风,此时却节节败退,已丢三州。

    圣上震怒,镇守北境的忠义侯得了消息,愿以苏家三百条人命,为外甥和外甥女二人做保。

    苏家一向忠君爱国,颇得军心,自此局面才堪堪稳住。

    可天启朝中猜忌已起,无人愿率一兵一卒驰援沈长风,

    沈长安孤立无援,在西凉的铁骑下如何能扭转局面。

    忠义侯苏朗清无奈下,只得私遣亲兵前往,哪曾想他刚有了动作,便立刻被人安上了谋反的罪名。

    最后,因为这封莫须有的信,沈长安喝下毒酒,沈长风惨死塞外,忠义侯府满门抄斩。

    反倒是与沈长安关系最为紧密的沈家,因与沈长安决裂的缘故,并未株连。

    而庆元侯大义灭亲,不仅未受牵连,反而平步青云颇得圣上赏识。

    沈长安想着前世种种,感慨万千,

    直到三更天的打更声传来,她才渐渐阖上了眼。

    第二天一大早,绿痕就照沈长安昨夜的吩咐,亲自去请来了薛管事。

    昨夜烟雨阁中事,就隔着一道墙,瞒是瞒不住的。

    是以,昨夜稍晚些时候,府内便传得沸沸扬扬的,薛管事自然也听说了。

    眼下被请来流云阁,他心中虽忐忑不安,一应礼数却也没落下。

    见了沈长安便恭敬行礼,“奴才给大小姐请安!”

    “薛管事,坐!”

    与脑满肠肥的林管家不同,薛管事自幼习武,身形精瘦,整个人瞧着也颇有精神气。

    他手脚功夫虽不及绿痕,却也不是泛泛之辈可比。

    见人坐定,沈长安笑得和善,状似回忆道:“我约莫记得,薛管事是母亲当年提上来的?”

    薛管事闻言点点头,恭声答道:

    “是的,大小姐。当年夫人心善,不计较我偷盗之举,向老爷求了情,奴才这才能在侯府继续伺候着。”

    薛管事当年妻子难产,府中账房又不愿提前支取月银,

    人命关天,他不得已便偷了苏朗月的簪子换钱救人。

    按侯府家法,这是重罪,身怀六甲的苏朗月得知缘由后,

    亲自找了稳婆送去薛家,又向沈景和把薛管事要了过来,这事才算平息了。

    当年,沈长安还在苏朗月肚子里,

    这些往事,她也是前世听嬷嬷怀念母亲时说起,她才略知一二。

    薛管事回答时言语真挚,沈长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才眼角含笑,温声道:

    “嬷嬷说母亲当年很是感动,说你有为人夫的担当,因此也很是敬重你。

    算起来,薛管事在侯府干了十多年,也算是长安的长辈。

    母亲既敬重你,我理当,称你一声薛叔!”

    “奴才万不敢当!”

    薛管事闻听此话,肉眼可见的惶恐了起来,连带着声音都有些不安。

    沈长安瞧人吓得连凳子都有些坐不稳,无声笑了笑,眸底的寒意却未减分毫。

    她抬臂,亲手提壶冲泡了两杯茶,屋内顿时茶香四溢。

    青墨上前,端了一杯递到薛管事跟前,

    只见薛管事的头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沈长安余光状似不经意地扫了薛管事一眼后,才坐直身子,轻抿了口茶,淡声放下惊雷,

    “昨日府中贼人,是我让绿痕假扮的,想必薛叔已经猜到了吧?”

    话音刚落,薛管事垂在身侧的手便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在府中来去自如的,只能是家贼。

    这点,沈长安清楚,会功夫的薛管事亦然。

    再说这薛林两人,本是平起平坐的府中管事,

    李姨娘管家后,自沈景和随口夸得那句“不愧是侯府的大管家”一出,

    这林管事,也就摇身一变,成了高人一等的林管家。

    慢慢地,下人见识了李姨娘的手腕,又得了好处,自然都争先恐后地往弄玉院表忠心。

    薛管事因着苏朗月的恩情,明面上虽对流云阁客客气气的,

    可人在李姨娘的屋檐下,这背地里的心思就不好说了。

    毕竟,若他真称职,沈烟雨的手是无论如何也伸不到流云阁来的。

    想来,李姨娘前世能在府中如此得势,也是少不得这些大小奴才的助力。

    沈长安把薛管事的局促看在眼里,须臾后才收回目光,佯装品着茶。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唯独炭盆上被大火反复烧开的紫砂壶中,响起了咕噜咕噜地沸水声,

    这声儿不知怎的,好似隔空烫着了林管家似的,

    外头明明微风拂面,温度适宜,他却大汗淋漓。

    沈长安缓了半晌后,才又继续开口,这次语调带了几分淡漠与玩味,

    “既然薛叔知道,那我病重时,沈烟雨派人入我院里偷盗一事,薛叔想必也是知情的!毕竟,素日里薛叔可没少为李姨娘效力啊!”

    薛管事饶是面上装得再镇定,听了这话也忍不住呼吸骤乱,下颚逐渐紧绷。

    沈长安见状轻笑一声,继续自顾自地道:

    “我给绿痕的那封信,薛叔想必很是好奇吧?

    您拿到信时,肯定也挣扎过,是听我吩咐直接送去相国寺呢?还是先送去给青山寺的李姨娘瞧瞧呢?”

    薛管事闻言心中大惊,当日青墨来吩咐时,他的确有所动摇,但最后关头他还是勒马去了相国寺。

    他没想到沈长安小小年纪,看着人畜无害,竟能如此洞察人心。

    沈长安仿佛知道薛管事在想什么,她柔夷一扬,“念。”

    青墨应是后,取出信,站在薛管事身侧,把除了最后一条外的所有字句,都逐一念给他听。

    青墨口中的‘杀之’二字刚落,薛管事猛然抬头,眼含惊恐与沈长安对峙着,他从未想过沈长安会如此心狠手辣。

    沈长安也未避开,迎着薛管事惊魂未定的眼神,目露狠戾。

    四目相对,心思各异的两人就这么听完了整封信。

    听完薛管事只觉全身汗毛倒立,若他当日一念之差去了青山寺,那他现在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他不蠢,自己前脚给绿痕送了信,后脚流云阁就遭了贼,他自然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只是没想到,沈长安今日竟如此直白和他摊牌,且沈长安也毫不掩饰她的心狠手辣。

    薛管事顿时心乱如麻,指尖颤抖不已,他沉声道:

    “奴才不懂大小姐意思,请大小姐明示!”

    沈长安葱葱细指微弯,再度拎壶,给薛管事添满了茶,笑意不达眸底,

    “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也不想计较。

    但现在,我突然想同李姨娘计较计较了。薛叔总不好端着我的碗,还拿着李姨娘的筷子吧?”

    薛管事闻言面上挣扎之意明显,沈长安一双眸子眼波流转,也并不着急。

    她端起茶,在唇边静静品着,端着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薛管事长叹一口气,滑跪在地,冲沈长安磕头哽咽道:

    “是奴才对不起夫人和大小姐,李姨娘拿着奴才幼女相逼,我不得不从。

    不敢奢求大小姐原谅,只求大小姐能放过奴才家人。

    对奴才要杀要剐,或是需要奴才在侯爷面前指正谁,奴才一切听凭大小姐吩咐,万死不辞!”

    良久,沈长安眸色松动,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又能怪薛管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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