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丧尸列车开始
身下在晃动，有节奏的，咣当咣当地晃动。
头顶有个光源，大概是吊灯之类的东西，也随着身下的晃动吱吱呀呀地左右摆动。
亮斑一阵一阵从眼前掠过。
方于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根电线下面挂着的白炽灯泡，其次是破旧生锈的车顶。
果然是“吊灯”。
咣当咣当的声音仍然在持续。
他坐起身，四下打量。
这是一节车厢，除了头顶昏暗摆动的灯泡没有其他光源，有窗户，但都被封死。
“第三个。”
方于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说话的是一位穿着红色皮夹克的女人，女人留着一头棕色长发，脸上是一道横贯左右的伤疤，伤疤附近的肉发红打皱。
她看起来格外凶悍。
方于大概确定她所说的第三个指的是自己，但还是问：
“第三个？什么意思？”
女人没说话，说话的是坐在她旁边穿着黑色风衣的瘦子。
“意思是你是第三个醒过来的，一般这说明你的体质还算不错，怎么样，这是你的第几个副本？新手副本不算。”
新手副本算不算都一样，方于压根没有进过新手副本。
“第一个。”
棕色头发女人看向他
“唉，不错么。你的新手副本完成度一定很高吧？怎么样，得到什么奖励？”
“我……”
方于还没想好怎么糊弄过去，旁边的瘦子替他解了围：“随便问别人这个问题，是不是不太合规矩呢？”
棕发女人和瘦子对视：“怎么？你有意见？”
“火气不要这么旺，小心烧了自己。”
棕发女人冷哼一声：“烧了我自己，有人会替我收尸。”
“巧了么这不是……”瘦子突然一拍手：“谁还是个孤家寡人啊。”
又一个人的苏醒打断了两人的争锋相对。
一位穿着红色冲锋衣的胖子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新副本开始了？”
瘦子：“嗯，你是第几个副本？”
“第七个。”
棕发女人有些惊讶：“这么多？那你为什么还在一级虚拟副本？”
“当然是因为这里安全啊，你看看这个主线任务，活过五天，活着就是完成任务。而且……算了。”
方于又看了一圈，现在还剩下自己右边床上的的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人没醒。
“系统？”
在他这么默念之后，出现了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情况。
眼前出现的除了蓝色零号系统面板，竟然还多出一块红色面板。
“这玩意居然还能凑一对？”
方于挨个看过去。
除开左边比较熟悉的“零号系统”面板，右边是方于完全没见过的红色“游戏系统”面板。
游戏系统下面的的内容和零号系统没多少差别，只是没有了系统空间和系统功能，多出来一个副本选项。
“零？在不在？”
“废话，我不在还能干嘛？”
零号系统面板字迹全部模糊下去，零的形象出现在面板上。
零揉了揉自己的一头蓝发，水一般的头发波浪似荡漾。
方于和零只接触不大一会，但他们的性格太像，用一见如故都有些词不达意。说到底，二人本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如果零也算人的话。
更何况还有“工作合同”，方于可以完全信任零。
“右边那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系统面板啊，你见谁家主神空间没有这玩意。”
方于微微叹口气：“不是说了不要说‘这玩意’之类的话么。”
“我有一半多是你啊。”
“我可不记得我有这种口癖。不要在这方面耽误时间，你有没有什么让我开挂无敌的功能。像什么签到奖励抽奖。”
“没有，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我数据库没了。”
“要你有何用？”
方于恨铁不成钢地说。
现实中只过去了一瞬间。
方于将面板收起，旁边的那个穿着身西装的男人刚好醒过来。
棕发女人看向他：“醒了？新人么？”
“嗯，你们好。”
西装男看起来很镇定，坐起身后朝几人打了个招呼。
瘦高男人拍拍手：“既然人都醒了，那就互相认识一下吧，我叫王二。”
方于举手：“王三。”
穿红色冲锋衣的胖子笑了笑：“王有福。”
西装男随即开口：“王聚财。”
女人冷哼一声：“王四。”
王有福脸上仍然笑眯眯：“真巧啊，都是本家。”
王二看他一眼：“你真的叫王有福？”
“嗯？难道你们都是用假名？”
没人搭茬，只能说懂得都懂。
不过那个王二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的确听说过王有福这个名字。
“那，这个副本你们怎么看？”王四开口问道：“是老老实实过主线，还是去打支线任务？事先说好，我是不可能用自己的命来冒那个险的，你们谁爱去谁去。”
王二接着她的话往下说：“这种事情各人看各人的想法，如果你们想多赚些积分去打打支线任务也不是不行。”
方于注意到他说完之后瞥了眼王有福的脸，表情里有些忌惮。
王聚财：“我是新人，我还是觉得稳妥一些比较好。”
方于点头：“我也是新人，我也觉得稳妥点好。”
零号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来。
“你稳妥个鬼？你这个副本又不会挂。”
“不懂别瞎掺和。”
方于怼完她又将面板收起。
“我当然和他们一样，虽然我不是新人，但我还是觉得要稳妥一点。”
王有福笑眯眯地说。
“虽然这是团队副本，但主线任务只是活下去。”王二说：“毕竟存活时间是五天，还是比较长的，那么前期我们就各自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后期再合作也不是不行。”
众人都说没问题。
交流完毕，方于从床上下来往门口走。这时，他注意到王有福一直盯着他。
“嗯？”
方于和他对上视线，王有福也不躲闪，笑着问：
“交个朋友么？”
“怎么交？”
王有福没回答，但很快方于就看到红色系统面板弹浮现，一个弹窗升起。
【是否添加王有福为好友？】
【是】【否】
王有福朝他挥挥手。
方于勾选是。
立刻，红色面板下面多出一个“好友”选项。
王有福脸上的笑容似乎盛了些：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