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梁王亲自拿人
“我的意思是,你的处理方法有欠妥当。”
嘉淳一番阐述,为自己的意气之言找台阶下。
“别说糖糖没做错什么,即便她犯了错你也不该胡打一通。”
嘉淳还在纠结她的腰带,不敢抬头。
“哦?”
薛羡思深邃的眼眸浮起一丝从未有过的兴味。
“那你说,该如何做?”
房屋门前,揪心着的乐悠拽拽身旁薛钺的衣角,匪夷所思道:
“你师傅……妥协了?”
最近一两个月,怎么总遇到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怪事。
一向冷酷无情不讲情面的薛羡思……
居然让步了!
这块又冷又硬的大理石,薛小哥在她面前都讨不到好处。
没想到她会对嘉淳让步。
薛钺漂亮的狐狸眼斜睨乐悠:“妥协,不好么?”
嘉淳深呼吸,强迫自己对上薛羡思的眼:“让她明辨是非,懂得自己错在哪里,有错改之,无错宽宥之。”
薛羡思闭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轻轻呼出一口气,收回鞭子:“也罢,算下来足够三十鞭刑量。”
薛羡思看都未看糖雪,直接走出房门。
糖雪全身上下都是鞭伤,连原本粉嫩可爱的脸颊上都增添了一条狰狞的血痕。
“都说打人不打脸,她太过分了!”
嘉淳想摸一摸糖雪的脸,又害怕弄痛她。
“没关系的,我经常被打,打得皮糙肉厚,都成习惯了”
糖雪一派天真烂漫的笑容叫嘉淳看了越发心疼。
“你还对她毕恭毕敬的,她哪里值得你对她好。”
嘉淳愤愤不平。
“她只是恨铁不成钢。”
“因为我……”
暴虐嗜血,睚眦必报,还不肯改正。
嘉淳扶起半跪着的糖雪,轻手轻脚将她放到床边。
嘉淳:“去去去,别想什么恶劣的言辞,那些都是她强加给你的。”
“在我眼里,你很善良也很美丽,已经足够好了。”
糖雪苍白的脸上荡开了笑意。
真是个傻瓜。
也对,她还不知道自己是个满手血腥又肮脏丑陋的怪物。
自然事事护着自己。
倘若有一天,被她知晓本性,她应该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吧!
薛钺走进来。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糖雪身上见到这些伤痕,可这些伤痕还是令他触目惊心,眼神颤了颤。
薛钺:“公主先出去吧,我要给掌柜的疗伤。”
嘉淳:“我不能陪着么?”
薛钺:“是独门医术,不方便有人在场。
嘉淳:“好吧。”
“你一定好好好医治,下手轻点,别弄痛她。”
嘉淳不舍得看着糖雪,离开了房间。
薛钺关好房门后,来到糖雪面前,做了几个手势,汇聚全身圣灵之力于指尖。
用薛羡思教他的那套疗伤法,给糖雪从上到下好好治疗了一番。
这套疗伤大法专治圣灵,可使圣灵身上的伤痕在几个时辰内痊愈。
专治外伤。
那些年里薛羡思鞭笞糖雪后,都是薛钺医治她。
一开始摸不透薛羡思的心理,薛钺总是偷偷医治。
后来薛钺知道师傅对他医治糖雪的行为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状态,便逐渐放肆起来。
只要糖雪受伤不愈,薛钺都会如此。
有人免费给糖雪治伤,糖雪乐享其成。
可她不知道的是,每每薛钺给她疗伤都要消耗自己的精神力,消耗的多了还会厥脱,甚至一睡不起。
第三天,熙楼还未开张就听见门外一人大力拍打大门。
“来了来了,轻些拍。”
“水曲柳做的木门,又不是铁做的,哪禁得起你这样拍。”
薛钺简单套了件衣服便往大门走去。
“客官,您来得也太早了,鸡都还没………”
来人身材魁梧,五大三粗,凶声凶气吼着薛钺:“鸡还没醒,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来人身后跟了一群官兵,还有个锦绣华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子发号施令:“进去,逮人。”
官兵立刻将熙楼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国师祁思锐从一群官兵身后走出,阴戾的眸子中满是讽刺:“连梁王都搞不定的熙楼,可真是藏龙卧虎。”
薛钺知其来者不善,忙去后院请来公主坐阵。
所幸昨夜嘉淳因为担心糖雪,在熙楼留宿过夜。
这些人里………
祁思锐最难对付,只要把祁思锐拿捏在手里,梁王就蹦跶不起来。
而祁思锐唯一的弱点,就是嘉淳公主。
嘉淳、薛钺、梁王、祁思锐四人在一个四方桌上两两对向而坐。
梁王率先阴阳开口:“熙楼掌柜真是好大架子,本王差人请求过府一叙,她三推四阻。”
“非得本王请自来请,是吧!”
嘉淳给梁王斟茶:“皇叔赎罪,实在是事出有因。”
“糖糖自花绳节那夜受了惊吓,回来后重病缠身,卧病在床,哪儿有力气皇叔叙旧呢?”
梁王将嘉淳斟得茶推给祁思锐:“本王听小厮回复,说熙楼掌柜可不只是患病这么简单,还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东西。”
“所以特地请国师一同来一趟熙楼,给掌柜看看到底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祁思锐不想让嘉淳下不来台,未动茶杯里的茶水,谆谆告诫:“公主,她有本事砍了世子的手就该有本事应对后果。”
“你何必替她蹚浑水。”
嘉淳:“国师,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你有何证据证明世子的手是糖糖砍的?你看见了?”
祁思锐把茶水推回给公主:“无凭无据,就当我是在乱说吧。”
“今日来原也不是兴师问罪的,梁王殿下嘱托我给你口中的糖糖姑娘驱驱魔。”
祁思锐看向薛钺:“公子可否带路呀?”
“不行。”
嘉淳不允:“女儿家的闺房岂能让你一个男子来去自如,若是被有心人传扬出去叫糖糖颜面何存?”
“若是糖糖以后嫁不出去,祁大国师负起夫妻这个责任?”
祁思锐盯着嘉淳毫不退让的坚定眼神,心中浮漫出阵阵失落。
她怎么可以用这种事情压制他。
梁王冷哼:“国师为公事而来无半点私心,却被公主扣上毁人清誉的帽子,真可谓强词夺理。”
双方对峙时,
四方桌下不知何时出现一只小手,小手慢慢悠悠往上升,逐渐升至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