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从未有过的维护
“孤只是觉得糖雪姑娘有些可疑，随口问了几句而已，淳儿何故如此生气？”
“可你都问得什么嘛！”
嘉淳不服。
“问人家山贼？还想问人家灭门？”
嘉淳走到韩谨面前，插着腰质问他：“有你这么开门见山问人家无法启齿之事么？”
“怎么，替她鸣不平来啦？”
韩谨宠溺地替她整理鬓边碎发。
“嗯！”嘉淳很郑重地点了头。
“皇兄……我不是说过……”
“盘下熙楼前，我曾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观察过楼内伙计。”
“虽然糖糖是有些忽冷忽热，可她身边的薛护卫和乐悠都是极好的人。”
“而且我相信，一旦糖糖向我打开心扉，她也一定会是一个很好滴人！”
嘉淳竖起三根手指头，煞有其事地起了誓。
用自己的性命担保糖雪的人品。
可惜，嘉淳怕是会失望！
嘉淳还不肯放过韩谨。
她拽着韩谨衣袖，轻轻摇晃他的右臂：
“求你啦，对我的伙伴好一些！”
“她真的很好，对我也很好！”
“求你啦”
韩谨被嘉淳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得先答应她。
他抚着嘉淳摇晃的手，无奈道：“好，孤依你，暂且不再对她做什么。”
玄光镜外，糖雪将一切尽收眼底
薛钺收回玄光镜，见糖雪满脸都是直达眼底的笑意。
他知道此时的她是真心快乐。
“有趣！真是有趣！”
糖雪大笑出声。
这辈子她还从未被人如此信任过。
糖雪枕着臂膀仰望星空，星空上突然浮现出嘉淳发誓时的场景。
糖雪看着她一脸坚定的可爱模样，一时间入了迷。
一股暖意从大脑缓缓流向糖雪心底，那股暖流哄着她一点一点进入梦乡。
梦里她再一次回到漆黑无助的深渊，原以为的永夜，却莫名透出了一丝光。
翌日，太子因妓为难世子一事在元城内传播开来。
百姓议论纷纷，梁王也因自家儿子被欺辱而愤愤不平。
早朝后，梁王带着愠容去到养心殿，向皇帝状告公主太子娇横无礼，伙同一帮刁民横行霸道，重伤世子。
要求皇帝狠狠斥责他的儿女们。
皇帝听着梁王添油加醋的语句，逐渐愤怒。
这般诋毁他的宝贝女儿嘉淳，真当他这个做皇帝的什么都不知道？
皇帝按兵不动，请来太子。
太子知晓皇帝对嘉淳的宠爱，特地放大韩梁高侮辱嘉淳一事。
皇帝更为愤怒，指责梁王世子肆意妄为，还将以前世子强抢民女的事情翻了出来。
明里暗里指责梁王管教不严，进一步敲打他：这里是元城不是他驻守的岭江，最好安分守己些。
最终，太子与世子皆被禁足半月，且每日抄写《礼义》思过自身。
半个月里，有一个面容姣好的书生多次出现在熙楼。
那书生一听声音就知道她是女扮男装，糖雪每每见她，总觉熟悉，思来想去半天，脑海里愣是一点关于她的信息都没有。
直到韩谨解禁，来到熙楼。
女书生一双眼睛痴迷中带些执拗，又涵盖了些落寞与埋怨，看着韩谨竟一刻也不肯移开。
一个名字倏地印在糖雪脑中。
这不是国舅爷的掌上明珠，赵大将军的妹妹，赵水凝么！
赵水凝可是元城家喻户晓的才女，很小的时候便有很多仰慕者。
韩谨小时候就是因为被赵水凝多看了几眼，惹得当时宠妃之子嫉妒，招呼了一帮贵子折磨韩谨。
赵水凝对韩谨可谓是钟情不悔，情深似海。
韩谨对赵水凝也很是关照。
有段时间，两人好到让百姓们都以为太子妃之位非赵水凝莫属。
谁知蹦出来个太傅之女。
不仅让赵水凝没了太子妃一位，还给她惹了许多闲言碎语。
不知太子妃遇害一案会不会同她有什么关系。
糖雪边想边走，不知不觉到了二楼雅间门外。
糖雪敲门：“客官，您要的酒菜给您端上来了。”
今日，韩谨特意宴请赵水凝，还叫上婉清一起，不知他想做什么。
客房内，酒桌边，韩谨居中，两位女子一左一右靠着韩谨落座。
他可真能搞事情，也不怕待会儿两个姑娘打起来。
糖雪一边上菜一边腹诽
“菜齐了，客官慢用。”
“不用下楼，替孤布菜斟酒。”
能留下看乐子，糖雪自然偷着乐。
糖雪心不在焉地斟酒，耳朵竖得老高。
“水凝，这是熙楼的掌柜糖雪，有什么爱吃的想吃的，尽管同她说。”
赵水凝眼含泪珠，似是委屈又像是感动。
感动毛啊！
糖雪心内默叹：
你想吃，那也都是我楼内伙计给你做，他不过坐这儿动动嘴皮子，你就感动了？
韩谨特意推近糖雪与赵水凝之间的距离。
赵水凝恍惚间地一个抬眼，看见糖雪容貌，不禁怔住。
韩谨揣着明白装糊涂：“水凝？看着糖雪作甚？”
“她……”
糖雪与赵水凝五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
“她长得很好看。”
一面之缘也只是一面之缘。
谁会将陌生人的面容记那么久？
也就赵水凝，靠着一面之缘硬生生记了糖雪小半辈子。
不过，酒桌上，赵水凝并没有戳破糖雪的真实身份。
赵水凝的反应让韩谨很满意，即便她没说出实情，韩谨也基本确认了糖雪的真是身份。
“姑娘可真会说话。”
糖雪加快手里动作，退至一旁。
她是来找乐子的，不是给人当乐子的。
“多亏太子……”
婉清向赵水凝诉说她与韩谨的相遇相知。
韩谨如何如何好，她如何如何幸运。
赵水凝很有耐心的听着，且越听脸上表情越平静。
刚刚不还泪眼婆娑么，怎么被婉清说得越来越心如止水了呢？
不过如此唇枪舌剑的婉清，糖雪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只可惜，婉清的任何挑衅赵水凝都不搭茬。
三人说话的内容逐渐无聊，糖雪站一旁都快要睡着了。
糖雪悄悄挪近放置香料的桌子，想靠着桌子微眯会儿。
似有似无的沉香气息飘近糖雪鼻子里。
婉清不是说上好的檀香么
味道这么怪？
“赵姑娘，赵姑娘”糖雪耳边响起焦急的呼叫声。
婉清离开座位，伸手去扶脸色苍白的赵水凝。
才几分钟没注意，赵水凝的脸色怎么就这么差了？
细看下，赵水凝耳后脖颈出了一大片红疹，密密麻麻。
赵水凝一把推开上前扶她的婉清。
看样子是不想与婉清有任何接触。
也对，先前说话说得那么刺耳，现在何必在这儿假惺惺装好人呢。
糖雪心内吐槽。
韩谨见婉清被赵水凝推倒，快步走近婉清身边，扶住她的腰。
还温言软语安慰受惊的婉清。
而赵水凝则看着两人你侬我侬，在不解与不甘中倒地昏迷。
“砰”雅间门被人重重踢开。
来人是赵水凝的哥哥赵钦。
薛钺跟在赵钦身后，待两人都进入房间后，薛钺关好房门，避免动静闹得太大被有心人利用。
赵钦满面怒容，闯进雅间时见妹妹昏迷在地无人为津，更是怒发冲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