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牛观音获张大人信任
话还没说完一颗头越出了江面，傅岩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喊道：“没事的大人，我水性好的很，我就是进里面凉快凉快。”傅岩的样子很随性。
只是牛观音的心中突突地跳，现在的他已经对这江生出许多的畏惧之心来，傅岩的位置已经在往江心的位置靠近了，再游一阵儿就能到达那他看到彩船的位置了。
他生怕那两日夜里的景象又会重现，虽然他很想让傅岩去探探那水最深处，可还是召唤他回来：“傅岩，天快黑了，你赶紧上岸吧，我们还有正事儿要做！”
“你想好了？”张应成以为他已经准备好了。
“没，我本以为这里会像之前一样岸边停满了船，可今日不知怎地，竟一只也没有，我们没有船，也无法到这江中感受一番了，若能知晓这江水的深度和其中的温度必然能更好地解释。”
“那何不让傅岩去查探呢？他正在江中。”
牛观音还没来得及解释张应成就向前打了个手势，傅岩像条水蛇一样又溜入了水里。
“张大人，这太危险了，江中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我们不能让傅岩这么冒险，明日白天来也好过现在看什么都不是很清楚。”
张大人十分淡定地样子“你放心吧，傅岩说过他水性很好，不是你推荐给我的人吗？”
牛观音一时语塞，傅岩既已下水，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坐在岸边等待，牛观音还想与张应成讨论案子的细节，可是他发现无论如何都集中不了注意力去思考，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血色罗裙和沈诗怡那张脸。
他有些害怕地朝张应成靠了靠，张应成察觉到他的反应，心知是为什么却明知故问：“你这是又害怕了？”
“大男人，这有什么好怕的。”
牛观音很想反驳，可是心里却没有支撑力量。
他眼神一刻不离开江面，只是怕又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慢慢地江面上又开始升腾起白雾，傅岩却久久没有回来。
夜色暗一分，牛观音心中的担心就加剧一分。
他有些后悔刚刚提议说要来江边了，他以为这里至少会留一两艘打鱼的小船，这样他们也可以借来用用，可以去江心探一探，复原一下三位死前的状态，可万没料到，这里毛都不剩一根儿。
果然傍晚不适合出行。
当烟雾快要席卷到江边的时候，夜色下黑水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牛观音心中的恐惧直冲到了头皮顶。
“张，张大人……这是什么声音”牛观音的口舌都变得有些不利索了。
“哪有声音？”张大人的回答更让他毛骨悚然。
“不是吧，不是吧，为什么又冲着我来，观世音菩萨，我可是好人呀！”牛观音神神叨叨在嘴里小声地嘀咕着，张应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过了一会，傅岩从水里钻出来的时候，牛观音全身才松软下来。
“傅岩，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呀，天都黑了！”牛观音的语气有气无力地。
傅岩正想汇报江中的情况，牛观音赶紧上前拉住他，“诶，我们回去再江吧，你的衣服都湿了，先回去，走了，张大人。”
傅岩抱怨道：“这江水真奇怪，我刚下去的时候还是江面热水下凉，可天一黑，这水下却陡然暖和了起来，江面上却是不同寻常的冷了下去。”
牛观音却不听他说那些，只是两个大男人，被一左一右地拽了回去。
回到城中，牛观音才放松了下来，他自然地到张应成的房中，给对方和自己倒了一杯茶，看到桌上临走时候还没有的箱子问道：“张大人，这是什么？”
“应该是他们之前整理的案牍吧，我还想查查有没有类似的案子呢。”
这个时候傅岩已经换好衣服走了进来：“大人，刚刚我去江心的时候发现那里水的温度变得真快。而且江心还挺深的，我需要游一盏茶的功夫才能到下面。”
“那这样看来，至少沈诗怡不是从江心下去的，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快浮上来。”张大人得出自己的结论。
牛观音点了点头，“大人，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有些困了，明天再继续如何？”
“那你就先休息吧。”牛观音习惯性地准备回牢中，张应成喊道：“诶，你去哪里？”
牛观音一脸迷惑“当然是回牢中睡觉啊。”
“这几日你就在我那房中休息吧”张大人难得的没有赶他回那个硬邦邦的地方。
“多谢大人，张大人，你真是个好人，那你呢？”
“我有地方可去！”
“噢好嘞。”
牛观音美滋滋地去了张大人平时休息的地方，沾床就睡下了，张应成所说的别的地方，也不过是挑灯继续翻找线索。
等牛观音一觉醒来，张应成才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牛观音推开那间还亮着烛火的房间，一步刚踏进房门说了一句“早”，又立刻退了出去。
好家伙这个张大人真是舍己为人，把自己的地方让给他睡，自己就睡这桌子，若不是那晚张应成去了另一间上好的厢房，牛观音估计会一直这么自以为是地想。
牛观音心中困惑的已经消解了大半，这个案子无非就是用那些不确定的因素去辅助他们的推测，即使能够查出他们之间的纠葛，谁对谁有仇怨，到了船上情况也都会发生变化，谁杀了谁都不一定，反而是谢蔽海的这些家人，听闻他的叔叔伯伯们都来了，直接在衙门里住下了，说是要讨要一个说法，张大人应该更忧心的是这个吧。
牛观音想了想又蹑手蹑脚地进了张大人的屋子，那桌上摆满了各种玩意，张大人就睡在其中。
牛观音拿起其中一卷看了起来，这明显不是张大人给他看的资料中的其中一些，这件上面有更详细的关于沈诗怡的调查，牛观音迅速地翻看起来，想看看能不能从其中找出裴京洛的线索。
据说沈诗怡是大约四年前从别的地方逃难来的寻阳城，至于具体是什么地方，张大人的那些手下也并未查到，她成了这城中的乞儿，但即使是落魄也难掩她的姿色，很快他就被人骗到风云楼给发展了，沈小姐刚进风月楼的时候总是逃跑和反抗，可一次也没有成功过，这期间倒是结识了在风月楼待了很多年的海月，两人互帮互助，相互鼓励，沈诗怡靠着弹得一首好琵琶获得很多客人的喜欢，很快其中的一个大豪绅，也就是谢蔽海看中了他，花重金将她赎走。
奇怪的是过了五日，谢蔽海又差人来将海月也给赎走了。
“这谢蔽海也不怕他后院儿起火嘛？”牛观音看完自言自语道。
“嗯，什么？”张大人这时醒来，双眼迷蒙地看向牛观音。
“张大人，这个，是你们昨日调查得来的消息嘛？”
“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