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酗酒家暴上江南

    不知不觉，张允来到了一条宽阔的河边，河岸上有茂密的丛林，河中间有个小岛，他想在岛上休息几天，练一练他好久没有练了的心意剑，其实，练习这个心意剑，只要静下心来，那里都可以练，方法是师傅程道长已经教授过的，只要有心就可以开始练习。

    在青云门，他也习过水上漂的轻功，可是，在那里没有这么宽阔的水面，今天想要上岛，正好可以试试自己的水上漂功夫怎么样，就是不成功，也没有关系，大不了游过去，自信自己的泳游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于是，他坐下来，休息了一下，然后站起身，他束紧自己的包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蜻蜓点水般，脚如两片树叶，窜上纵下，激起轻微的水花，疾如追风般，他已经到小岛上了，他为自己感到由衷的高兴，水上漂，他成功啦。

    他在岛上四处看了看，觉得这是个练功的好地方。

    他找了一个地势稍高而平坦的地方，四周有茂密的树林包围着，隐秘性好，不说站着对岸的河边看不到，就是在岛上，近距离观察，如果不穿过丛林，也是看不到这块高地的，他用随身携带的刀，砍了一些树，准备搭建一间小木屋，用来遮风避雨，但此时手中还没有挖掘工具，只能等第二天去附近溜达一圈，看看有没有小镇，反正只能找到工具，才能把小木屋搭建好，今天晚上，只能将就一下，吃点干粮，在岛上露宿一夜了。好在此时是秋天，要是夏天，他就得在岛上喂蚊子苍蝇了，秋天的夜晚虽然有些冷，但好在这里的茅草树叶很多，他随便收集了一下，就弄了一大堆，然后用三根树，搭了一个三叉架，下面铺好茅草与树叶，一个温暖的窝就搭好了，由于连日的疲劳，他瞬间就入睡了。

    第二天，他在鸟叫声中醒来，秋风吹过丛林的沙沙声，让岛上显得更加寂静，他起来往树林深处，发现了野葡萄、橘子、板栗，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果子，就是有些已经腐烂了，他摘了一些还可以吃的，用衣服兜着，他想，这看起来还无人烟的地方，还真的可以安营扎寨，自给自足，岛上的鸟很多，应该还有野鸡，吃些蛋与鸡，应该不成问题，就是没有粟与米，还需要生火的火镰，其他的柴火，这里很充足。

    他吃了点干粮，又吃了些野果，感觉日子过得还不错。吃饱后，休息一阵，就准备水上漂了，有昨天的经验，他今天更自信，一股旋风一样，就已经漂到了对岸，他拍拍衣裤上的水珠，就沿河岸走去。大概走了一个时辰，居然看到有街道了，那里还有人骑着马，这里一定是个小镇了。一直沿着这条路街道走，店铺也多起来，他在杂货铺买了个镐头，又买了米，还买了个铁罐，既可是烧水，又可以煮饭菜，又买了个小火镰，小小的，适合放在衣兜里，看到酒铺，又打了一壶酒，他想着自己好久都不曾喝酒了，今天晚上，如果打到野鸡，一定得好好喝一杯，哪怕只有一个人。又买了些糕点，就往回走。

    说起来还真是奇怪，明明找小镇的时候好像花了两个时辰，往回走的时候感觉就只用了一个时辰，飞快就到了河岸，即使是背着一个镐头和一些吃食及其他一些东西。这次水上漂，就得多几次了，因为带的东西有点多，但也就来回三次就把所有东西都弄到了岛上。

    然后，他好好的歇息了一阵，吃了些糕点，喝了几口酒，就当是午饭了。然后，在他的窝里，美美的睡了一觉，睡得真香，他都有些忘记了，他此次出来是找儿子的，而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但是，已经找了二十多天，也就这样的结果，看来，找儿子这种事，急也没用。

    睡觉起来后，头脑格外清醒，一身干劲十足，太阳还高高的挂在西边，看样子，还可以做很多事。他用刚刚买来镐头，挖了一些坑，用树干插在土坑里，然后用树干交叉着绑好，用树枝纵横交错搭好屋顶，一个小木屋就建好了，当然还只是个框架，完善的事情还得第二天第三天继续。

    他还会深入林中找野鸡，找鸟蛋，有时候收获满满，捕获一次都可以供几餐享用。

    他还在空地上挖了个土灶，用铁罐烧水煮饭菜，自给自足，养活自己，一点都没有问题，感觉还特别享受。

    每天早上起来就练一练心意剑，练功之余再收集一些柴火，以备不时之需。

    在岛上大概住了半月，小木屋也整修得比较完善，既不漏雨，也很保暖，如果不需要找天儿，他觉得在此度余生，也是不错的选择。

    但是，一旦体力恢复，他又准备踏上寻找儿子的路程了。这日，他收拾了一下行李，把镐头、铁罐、火镰等，这些适合留在岛上的器物就都留在岛上，如果，再寻找一月还找不到天儿，他打算再回岛上住一段时间后，再回青云门。

    接下来的日子，他又继续北上，不知道此去是否有收获。

    在青云门的阿发与郝宣怀，经常会向张亦打探张允寻子的消息，可是从张亦那里得到的消息多半是些悲惨消息，他认为哥哥应该早死亡了，要不然，都几个月了，就是没有找到，也应该回青云门或者回到老家，现在，关于张允的什么消息都没有，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而张亦一有空就会回老家，会到盛氏那里，这对奸人认为，他们想霸占张家家产的计划，不久的将来就要实现了，他们在张允痛苦艰难的寻找儿子之时，寻找属于他们的快乐，更不不会想张允的死活，应该说，他们巴不得张允早点上西天，当年收养了张亦而现在已经在泉之下的张家父亲，若是知道此事，他会作何感想？

    虽然张允没在青云门，但青云门的各种事项都很顺利。在这几个月中，他们完成两桩押镖生意，阿发还在筹划钱庄生意，如果顺利，阿发打算重修青云门，整体看起来，青云门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应该在不久就可以超越荆楚庄园。

    近些日子，阿发在青云门完成两桩押镖事务，有些疲倦，加上张允的家事也让他有些烦恼，于是歇息了一阵子，放松放松。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阿发身心都恢复得不错。秋天的天气也是变化快，昨天还是温暖如春，风和日丽，今天就毛毛细雨，阵阵北风吹来，让人感觉一秒入冬了，一阵寒意袭上心头。他突然想起了尤小姐，别人虽然称呼她为尤夫人，可是，在阿发的心中，她永远是他的尤小姐，自从上次那个镖主的管家说起，他看到的尤夫人是如何的病怏怏、精神萎靡甚至有些神志不清，他不知道管家说的是不是实事，但不够怎么样，他都在心里十分惦记尤小姐，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这份感情无法割舍。他想什么时候，得抽时间，找个理由去看看尤小姐。

    阿发好久都没有关于荆楚庄园的其他消息了，实际上，此时的荆楚庄园确实有点乱，这里说的乱，不是说他们的生意乱，他们家的生意，除了镖行生意被阿发的青云门抢去了一些，其他方面的生意还是还得很，这里说的乱是指这些女人们特别是俊美姑娘与李荆坤之间的关系。

    刘丫头按理来说是李荆坤的弟媳妇，但是，她与李老爷之间，一直就是不清不白的，大家也知晓，是公开的秘密，连尤夫人也不是不知道，在尤小姐成为尤夫人之前，李荆坤就暗地里撩拨刘丫头，但是，尤小姐喜欢李荆坤英俊的外表，喜欢他散发出的男人气息，也是尤小姐无法控制自己的结果，而尤小姐身边的琥珀珍珠，是由小姐自己从外面带回来的，很奇怪的是，尤小姐不仅喜欢俊男，还特别喜欢美女，看到俊美无比的两小丫头，就是琥珀与珍珠，她忍不住想养在自己的身边，刚刚来的时候才七八岁，其他人也没有特别在意，可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小姑娘就变成大姑娘了，粉面含春，婷婷玉立，男人见了不心动才怪呢，不知道尤小姐怎么想的，尤小姐的一张脸面尚说得过去，当然没办法跟刘丫头与琥珀珍珠相比，但是尤小姐的身形健硕，像个男人婆，也许是尤小姐羡慕小姑娘的身材，以为把他们养在身边，自己也会变得跟他们一样，会有诱人的身形，可是，八年过去了，她的身材依旧健硕无比。而有着姣好面容又有诱人身材的琥珀珍珠，而且年纪又比尤夫人小一大截，况且，琥珀珍珠都经常在李老爷跟前晃来晃去，李老爷在心情闲适的时候，难免会想入非非。还有刘丫头，俊美的脸蛋可以跟琥珀珍珠媲美，身形可以说，可以更胜小姑娘一筹，她年纪比尤夫人稍小，她有一种成熟女人风韵，让男人欲罢不能。总之，刘丫头与琥珀珍珠相比，就像熟透了桃子与将要成熟还有些青涩的桃子，各有各的优势，各有各的味道，当然，如果条件允许，谁都想尝尝不同的味道。如果，尤夫人自己能清楚自己的优势与劣势，如果她能辨别李荆坤的甜言蜜语，也许她就不会交出血玉鉴。

    也许尤夫人有她自己的想法与苦衷。她与李荆坤成婚后，约有六七年没有生出一儿半女，于是，她心里有点慌了，于是，动员自己的丫鬟珍珠，让李荆坤纳珍珠为妾，老爷虽然嘴上没说，心里肯定求之不得，再者，那个时候，尤夫人还没有交出血玉鉴，她说的话，在李荆坤那里还是有分量的，但是，后来在珍珠生出儿子后，自己也生儿，就有些得意忘形了，以为，只要自己生了儿，她就高枕无忧了，殊不知男人本性难移，爱年轻爱俊美的女人永远是他们绝大多数人的本色，李荆坤知道什么时候在尤夫人面前甜言蜜语，尤夫人就会昏了头，尤夫人一高兴，就拱手让出了血玉鉴，血玉鉴易主李荆坤，他的嘴脸就显露无遗。

    他开始对尤夫人肥胖的身躯不感兴趣，尤小姐年纪小的时候，可是说是身形健硕，那时候就是胖，也说不上难看，但是，现在，她不练武已经多年，随着年龄增大，赘肉就多了，这样，时间长了，更让李荆坤有些厌恶，原来所谓的爱，也许就是装出来的。后来李荆坤开始冷落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男人对女人的厌恶，是无法隐藏的。

    开始，李荆坤只是试探尤夫人，在她面前有意无意的撩拨刘丫头，撩拨琥珀、珍珠，看着尤夫人只是不开心，甚至有些抑郁，李荆坤的胆子就越来越大，越来越不把尤夫人放在眼里，甚至，他会公开搂抱琥珀，珍珠，公开搂抱刘丫头就更不用说，尤夫人有时候甚至都想自杀，要不是看到儿子翰江还没有长大，还没有结婚生子，也许她早就了断了，现在，她对他们这些撩拨行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一日算一日，但尤夫人的憔悴是人人都看得出来的，而且，她变得暴饮暴食，这样，越发显得她的虚胖，她的健康，真的令人担忧，这些武士厨娘们都只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爱莫能助，况且，庄园里的有些人，巴不得庄园里出点乱子，也许，出点乱子对那些人有利。

    这是尤夫人的状况。

    还有李一百，原来生性开朗的俊美男子，也变得让人很难想象他原来的模样。因为他母亲的缘故，也因为他老婆的缘故。他小时候不太懂事，也不知道这些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复杂关系，所以，在他的童年，虽然父亲比较早过世，但感觉刘氏对他关爱有加，也就没有觉得童年的孤独与爱的缺失，但随着年岁增长，他发现了别人异样的眼光，通过仔细观察，他也发现了其中的猫腻：他的母亲跟他的伯父，关系不一般，有时候还从别人的私下议论中知晓：他有可能就是伯父的儿子，有的人还认为，他父亲李楚坤的死很可能就是这个方面的原因造成的，当然，他是不是伯父的儿子，这只是猜测，也没有办法立即证实。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但是有一个更让他郁闷的是，他的老婆琥珀，很多时间都在李荆坤身边，他没有办法保证，他们之间是清白的，而且，他的老婆琥珀也喜欢呆在李荆坤身边，她作为原来尤夫人的丫鬟，服侍老爷也是天经地义，就目前他一百的地位，他能做什么来改变这个局面呢？他有些力不从心。

    于是，有很多时间，他自暴自弃，差不多天天酗酒，而且很容易喝醉，一喝醉就发酒疯，摔东西，自残，暴打琥珀，有时候别的人去劝说，甚至连同劝说的人一起被暴打，后来，别人也就不敢再劝他了，只能听任他。这样，让琥珀离一百更远，让小小年纪的翰林，胆子越来越小，害怕回到李一百的身边。而且，这种状况越来越严重。本来是俊男配美女的一对，应该可以称得上一段美满的姻缘，就变成了这样让人不寒而栗的局面。

    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他去附近小镇上喝酒，就再也没有回来，开始，琥珀与翰林还想去寻找一百，可是想到他回来就是喝酒与打人，他们就有些畏惧了，而且，也有这样的想法：认为一百也是个成年人，又不是小孩，他想回来，自然就会回来，他不想回来，去寻找也没用，所以，久而久之，荆楚庄园

    的人就差点忘掉他了。

    没有李一百的荆楚庄园反而变得安静下来，武士们照常习武，农忙时帮忙管理田间事务，李荆坤的那些撩拨与往常无异，只是很多时候，他们变得更隐秘，因为他们的儿子翰松翰江翰林慢慢长大了，如果儿子都厌恶他们，做父母的肯定是不希望看到的。

    但是，有时候就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话说自从一百从荆楚庄园消失后，琥珀就半公开的与李荆坤在一起了，好像跟他纳的妾一样，时间长了，就出问题了，一百走后，琥珀不担心被暴打，日子安定下来，她怀孕有喜了，虽然琥珀想打掉，可是老爷喜欢，他不许琥珀打掉，他希望李家儿孙满堂，香火不断，李家虽然有几个男丁，但是，老爷还希望有女儿，这样，他李荆坤就圆满了，所以，琥珀只能怀着，等待生产，而且，琥珀在老爷的心中，地位越来越高，特意从外面请来有经验的乳母来伺候琥珀，琥珀感受到了地位的变化带给她的优越感，带给她实实在在的好处，还给她在外的娘家送去大礼，送银两，原来别人对她的指点议论，早被这种优越感冲得烟消云散。

    这不仅没有让刘氏觉得荣光，她反而有一种女人的嫉妒，巴不得琥珀生不出孩子来，这样一来，她刘丫头受宠的程度应该可以盖过琥珀，可是，依老爷现在对琥珀的宠爱，她暂时还动摇不了琥珀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