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明月楼
巳时不到，王凌便赶到了明月楼。
街道两旁，叫卖声不绝于耳。
贩夫走卒来来往往亦有条不紊。
县城的衙役亦开始巡街，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个鸡蛋。
偶尔有从一栋很香的酒楼出来的男子，亦是一脸倦态。
王凌问过老爹，那是什么地方，可老爹只说那是个酒楼，特别高档的酒楼，高到天上的那种！
那能是酒楼吗？
王凌可不相信，总有一天他要亲自进去一探究竟。
“小凌子，来了啊！”刚进入明月楼大门，便有人和王凌打招呼。
王凌眉头轻轻一皱，显然王凌不喜欢这个称呼。
“今天你可是来迟了些，刚刚文掌柜还在问呢，我说你着急上茅房去了”
只见一个身穿蓝色棉服的青年一边擦桌子，一边问道。
此人姓宋，名玉成，据说是取玉汝于成之意。
他说，为了这个名字，他爹娘可是花了一两银子才买来的。
王凌可是半点都不信。
宋玉成是去年来的酒楼，年十五，为人放荡不羁，爱喝酒，有时候客人没喝完的酒都进了他的肚子。
同样他凭着一个月只要七十文钱夺得了老板的芳心，面试上了酒楼的小厮席位。
“谢了啊！玉兄”王凌回道。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不要老是玉兄玉兄的喊我”宋玉成一脸郁闷的说道：“你叫宋兄也好，成兄也好，玉兄就是不行。”
“那我让你不要叫我小凌子，你不也是一样的叫吗？”王凌立刻反驳道。
“你啊你！”宋玉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径直离开了。
这是二人之间的默契。
你叫我小凌子，我就叫你玉兄，半斤八两！
期间二人也不是没有说过以后不再这么叫了，可是宋玉成每次都忍不住先开了口，久而久之，也就成现在这样了。
王凌去后院打了盆水，拿上抹布，开始一天的工作。
酒楼小厮，早上要赶在没客人的时候擦完桌子，上菜的时候负责端菜。
当然因为王凌年纪太小，掌柜的怕他把盘子摔了，就没有让他做这一份工作，而是安排他去洗盘子了。
酒楼里客人来来往往，后厨中王凌一盘又一盘。
就这样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刚到酉时，王凌便揣着一包酒楼客人吃剩下的往家中赶去。
“明天见，小凌子！”宋玉成挥了挥手，手里同样拿着一包吃食。
今天运气好，有桌客人基本没咋吃，王凌和宋玉成一起分到了一只叫花鸡。
王凌连忙往家中赶去：“今天可有老爹最爱的鸡屁股了。”
王凌和老爹住在城北，那里都是些贫苦人家。
从酒楼回去需要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冬日的太阳，下山时间格外的早，等王凌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了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路上，偶尔能听到一些哭泣声、吵闹声，不绝于耳，而王凌也早已见怪不怪了。
小时候他还想着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可现在的他，穷！
只能独善其身了。
“老爹！老爹！猜猜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快到家门口，王凌便喊了起来。
说是家，实际上是一个不足三十平米的茅草屋，前面有个二十平米的院子，寻常时候还好，一旦到了下暴雨的时候，就会四处漏水。
不过就算再破，对于王凌来说，这也是他的家。
快要腐朽的木门随着王凌的推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屋内一片漆黑，幸好今晚的月光不错，能稍微看的清些。
唰的一声，火光驱散了眼前的黑暗。
只见一个满头白发，而且从背影就能看出来瘦弱的身形躺在茅草床上，佝偻着身子。
“老爹！老爹！今天可有你最爱吃的鸡屁股哦！”王凌炫耀搬的拿出从酒楼打包的半只叫花鸡，高高举起。
老乞丐还没睡醒，亦或者是还没醒酒也说不定。
王凌走到床前推了推：“老爹，起床吃饭了！”
“咳咳！别吵了，知道了知道了，等我再睡会儿”一阵略带嘶哑且年迈的声音传来。
老乞丐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王凌知道，喝醉之后的老爹恐怕是叫不醒了。
于是只能自己撕了一半的叫花鸡，开始吃了起来。
“老爹，今天我可是走大运了，以后，我们就能住大房子，吃香的喝辣的了！”王凌一脸兴奋的说道。
老乞丐没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王凌继续讲着今天遇到孟天宇的经历。
“孟天宇，你知道吗？”
“就是那晚我们看到的那场比武中的一人，他，现在是我师傅了！”说到这里，王凌想起来自己还要通过三关考验才是他的弟子，于是又补充道：“虽然现在还不是，但我肯定会通过他的考验的。”
“那你可要加油哦！凌儿”老乞丐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
“嗯！”王凌重重点头。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整只鸡就被王凌吃完了。
此时老乞丐依旧在呼呼大睡。
而正处于兴奋状态的王凌也丝毫没有睡意。
鲤鱼跃龙门的机缘就在眼前，就算平时再怎么伪装，终究是一个八岁多的少年，他又怎能睡的着呢？
借着这股子兴奋劲，王凌来到院子中，开始练起武来，正是白天的《擒龙手》。
对拥有着过目不忘之能的王凌来说，但凡是出现在他眼前的武学，他都能一点不差的打出来。
王凌双手同样骤然变成擒龙手的模样。
第一遍
第二遍
第三遍
王凌开始顺着自己的本能开始演练。
一招一式的演练之中，王凌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地，一道道幻影开始出现。
而这和以前王凌一开始演练的擒龙手已经略有不同了，他的本能自然而然的就会对这些武学进行改良，让他们变成最适合自己的招数。
要知道，以前王凌可是凭借着远远的观察就凭天赋将那残缺的十八式擒龙手练到了小成之境。
今天，头一次接触到完整版的《擒龙手》的他，又能练出什么样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