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刚刚那是幻觉吗（二）
王皓然不知道的是，刚刚在剧组酒店电梯里瞥见的人真的就是李梦涵，她和马慧珍带着李芯蕊提前来到了北京，她说机票哪天便宜，哪天出发，所以她们12号就来到了北京，李梦涵想着提前两天来逛逛首都，还要带蕊蕊去看升国旗，这一趟也不白来。酒店是马慧珍预定的，这个酒店交通算方便，离地铁很近。
这两天白天马慧珍带着她们吃喝玩乐。晚上在酒店里，马慧珍会教蕊蕊表演试镜戏份。台词都很简单，几乎都是跟妈妈之间的对话。
唯一有一个试镜片段是小女孩儿跟那个追她妈妈的男主小奶狗的对话：
“你喜欢我妈妈吗？你想和她结婚吗？”娜娜抬头问这个高高的叔叔。
“喜欢，你妈妈跟我认识的所有女生都不一样，我想和她一起生活。”瑞城蹲下来认真的对孩子说道。
“那你们结了婚，还需要我吗？”娜娜继续问道。
“当然了，娜娜。你和你妈妈是永远不会分开的。如果你妈妈能接受我，那我们就是一家人，我和你们永远不分开。”瑞城笃定的对孩子说道。
“骗人的，你们大人都是骗人的！我爸爸以前也这么跟我说过，我不相信你们。”娜娜哭着跑开。
这段戏不知道会不会被要求演出来，马慧珍之前发给选角导演的视频是一些简单的和妈妈之间的对话，几乎没难度。这段需要哭，所以李梦涵没让蕊蕊尝试。李梦涵现在不在酒店，出去帮蕊蕊买牛奶去了。马慧珍认为这场戏才能定江山，哭戏好的孩子，哪有不成功的道理。所以她趁此机会，开始教蕊蕊背台词，然后引导蕊蕊哭。
蕊蕊平时特别容易哭，可是马慧珍真的让她哭的时候，她又哭不出来。马慧珍开始下猛药：“蕊蕊，你知道吗？你爸爸要结婚了，你有了后妈，你爸爸以后就不能带你出去玩了，也不能给你买玩具了，连小火车都不带你坐了。”
“你骗人，我爸爸，我爸爸说了会带我坐小火车，带我去迪士尼买艾莎公主的裙子的。”
“那如果你爸爸骗了你，你生不生气，委不委屈，你一想到你爸爸骗了你，你就哭，没事儿，就跟这个叫娜娜的小朋友一样，爸爸骗了娜娜，你感觉到委屈。然后你帮娜娜小朋友哭出来。”马慧珍这一引导，蕊蕊止不住哭起来，豆大的眼泪滴下来，她以为她不能穿艾莎公主的裙子了。
李梦涵回来看到马慧珍抱着蕊蕊在安慰，就问：“李芯蕊，怎么了？”
“爸爸骗人！”
“啊，啊，没事儿了，蕊蕊，我们不哭，珍妈刚刚看到酒店后面有一个漂亮的鱼缸，好多美丽的小鱼儿，各种颜色的，我们带着面包去喂金鱼好不好？”马慧珍怕被李梦涵知道她给孩子说的话，赶紧转移话题，想带蕊蕊离开。
“真的有金鱼吗？”蕊蕊一边擦眼泪一边问。
“当然了，你拿着面包，我带你去。小梦啊，你过一会儿先去餐厅点菜等我们，我们喂了鱼来找你。”马慧珍拿上面包带着蕊蕊就出发了。
李梦涵想着蕊蕊刚刚没头没脑的一句：“爸爸骗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又被马慧珍哄好了，也没说什么。收拾了一下来到了酒店餐厅。
5月14号的早上，她们洗漱完毕，去吃了早餐，马慧珍又带蕊蕊来到房间背台词。李梦涵开始打包酒店的免费用品，她想着不论成与不成，今天晚上不都得回家，先把今日份的免费用品收起来。
另一边的蓝象影视公司会议室里，苏导和其他几位副导演，以及总摄影师都在等着演员的试戏，他们从十天前就开始试戏了。一直没有最终的决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唯一确定的是女主，乔薇，她是总投资人钦定的女主，就是这部剧本身就是为了薇薇姐才开始策划成组的。剧本很久以前就完成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导演团队，剧本版权现在在蓝象影视，蓝象找到了苏晓朋导演工作室，希望合作。苏晓朋看了剧本，对剧本设定还是有兴趣，基调也可以。只是他想要改掉很多地方，蓝象和他们签了约，就是苏导可以根据自己的艺术创作要求来修改剧本，剧组的一切调度都听苏导的。
今天是试戏的最后一天，苏导感觉自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男主和那个小女孩儿，如果今天再没有，就定昨天副导演们都认可的那个新人演员，只是苏导觉得太白净了，过于清秀，虽然是年下设定，但是也要有成为一个公司总裁的强大气场，才能和女主搭配出般配的火花。虽然年龄设定上有差距，但是要让别人感觉出心智的对等，以及实力的碰撞，苏导的内心是这么想的，但是投资人提出的要求是帅气青春，吸引粉丝来看，普通观众会因为男女主的差距，带着猎奇心态来看。
这时候，选角导演敲门，把王皓然带了进来，王皓然今早上回自己公司，找服装老师借了一套西装，再戴上了金边平光眼镜，戴上就有一种斯文败类，霸道总裁的底色了。他再找相熟的造型师，给自己弄了一个背头，他知道这样很刻意，很表面化，但是他演的就是瑞城借用服装和发型给自己壮胆，替他父亲守住公司的戏码。他的刻意是自己刻意出来的。
当他走进来的那一刻，苏导就觉得这是他心中瑞城刚回国的形象。然后他也没表现出多喜欢，都是千年的妖怪了，可不会那么容易让人看出原形，就开始问：“你试哪一段？“
“瑞城回国后在董事会上那一段。”王皓然回答道，因为他试镜经验不少，就直接点，人家导演见多了，不耽误别人时间才是最好的选择。试完就可以回家，努力一把也不是啥坏事。
“好，随时可以开始。”苏导想果然是这一段，很多人以为试男主的戏，应该是感情戏，深情表白女主才能得到导演青睐，但是实际上，这一段戏才是男主人物立住的戏份，这一段观众认可了你总裁的身份，你才能往下走，不然就只是一个恋爱脑的普通人，这个人可能是任意一个人，不一定是瑞城，能凸显瑞城本人的只有这段戏。
一段表演下来，行云流水，有少年公子哥的傲气，有回国后的意气风发，有对公司的责任感，以及在最后有对董事会成员的压迫感，让对方感受到这局定了，瑞家的东西还是得瑞家人来管。苏导很满意，“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公司的艺人？”有一个副导演准备解围，因为他知道王皓然是当红的流量演员，前两天一个电视剧杀青，还上了热搜第一，他感觉苏导好像不上网一样。
“我叫王皓然，是花田的演员。”王皓然以前就是这么回答的，现在还是这么回答。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苏导，这是最近很红的演员，当红炸子鸡，我们这戏能请到皓然来试戏，说明确实很有号召力啊。”其中一个副导演赶忙接话，两边都拍了马屁。
“好，那你先在休息室等一下啊，因为下午还有几个小演员来试戏，可能需要你来搭一下。”苏导说道。
副导演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心想：“让顶流给小娃娃搭戏？苏导真是艺高人胆大啊，小娃娃搭戏，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吗？”
“好的，我随时听通知。”王皓然出来找工作人员问休息室在哪里，一个导演助理带着他来到了会议室旁边的休息室，这个房间比较小，但是有一些桌椅可以休息。他坐在角落，能看到门的地方，如果等会儿叫他，他就可以很快发现。
王皓然拿出手机，给小薇发微信：你帮我买今天晚上的票，我这边应该下午能结束。飞机票，动车票都可以。
小薇回复：收到。
当他一抬头，从门缝望去，他仿佛又看到了李梦涵的脸，他难以置信的眨眨眼，起身走到门那里，发现又没人。他又陷入“刚刚那是幻觉吗”的自我怀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