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刚刚那是幻觉吗？

    现代剧的拍摄着实容易一些，大部分都是室内戏，天气的影响极小，原定三个月才能拍完的《爱的代码》，两个多月就可以杀青了，王皓然今天是最后一场戏，他穿着格子衬衣，带着黑框眼镜，卡其休闲裤外加一双板鞋，这一身打扮就是最标准的it码农。这场戏之前拍过，导演说要拍出女主终于进来这个公司，为了她一直暗恋的it大神沈峰，要把那种氛围感再加剧一点，之前那条是春天拍的，而最近入夏了，阳光灿烂，窗外倾泻而下，刚好笼罩在沈峰的身上，是难得的一个契合。

    王皓然这场戏只需要一个眼神特写，看一眼这个曾经似乎在哪儿见过的妹妹就可以了。他期待着杀青，他好久没放假了，想着回家和自己的两个发小一起玩游戏开黑，或者出去露营，烧烤，或者就去旅行放松下，啥都不干也行，就只是想让自己歇一口气。因为《心似明月》播出之后，他不是在拍杂志封面，就是接受各种采访，关键是采访的问题都大同小异，他得一次一次重复的回答。然后就是参加剧组宣传的各种活动，本来原定的只有一个首映式活动，播出之后，加了一些他之前没参与过的各个宣传平台的扫楼活动，剧组这边下了班儿，还和《心似明月》的女主一起直播连麦，还要去视频网站上和网友互动，直到最后剧全部播完，各种活动尘埃落定。他才踏踏实实在剧组上班下班，在剧组的日子让他感觉一点都不累，轻松到要命。

    他对周伊一说：“一一妹妹，咱们今天一条过，杀青快不快乐就在此一举了。”合作了两个多月，他们已经是很熟悉的同事关系了，周伊一跟这个前辈学到了不少东西，而更多的是清醒的认知角色和自己，不把剧中的情绪情感带到自己身上。她对于最初的心动有了自己独特的理解，然后真的把王皓然当成了可信任的同事，合作伙伴。并且她慢慢意识到导演在最开始对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遇到王皓然这个合作伙伴，她是幸运的，很尊重她，除了开拍，平时从不假借走戏有不必要的肢体接触，有肢体接触的戏，都跟她提起商量好，怎么把握节奏，少ng，配合越来越默契，到后来，很多场次都能一条过。

    所以这场戏，她换了一个心态，也是深情的眼神，不过以一种以后可能不会再见的眼神来表达的，因为柳丝丝不知道这位曾经的偶像大神，会不会记得她，将来两人的发展会如何都是未知数，所以能进这个公司，她能再次见到沈峰，她就已经很满足，所以她是用看这一眼以后可能见不到的感情来表现的。

    就在镜头落在两人各怀心事的对望中时，“咔，恭喜王皓然，周伊一杀青！”导演喊道。全剧组开始鼓掌，谁不想下班呢。小薇帮忙剧务组给男女主送上了鲜花，现场还准备了蛋糕。大家一起拍了和和美美的大合照，然后分蛋糕，剧组的同仁们吃着蛋糕，王皓然已经迫不及待得来跟导演和制片人道别，他表面说还有通告，感谢大家的努力，播出时候再见。实际上他让小薇提前把剧组里自己的所有物件收好，已经在电梯口等他了。他和小薇坐着聪仔开的车回到酒店，行李昨天晚上就收好了，他只需要上去换个衣服就可以离开了。在酒店大堂，电梯门快关上时候，王皓然看到了李梦涵，那个吻又不自觉出现在他脑海里。电梯关上，他自言自语道：“刚刚那是幻觉吗？”

    “然哥，你说啥？”小薇貌似听到王皓然说话了。

    “没有，终于可以回家了，太棒了，你帮我订的是今天下午的飞机票吧？”王皓然现在只想着结束了所有的工作，休息十天半个月的。

    刚出电梯，王皓然手机铃声响起：“喂，田姐，我杀青了，下午回家，等半个月后回公司啊。”

    “额，皓然啊，我刚帮你改签了机票，给你订了另一个酒店，等下给小薇发定位，我们要去试镜一个新电影。等试镜完，就给你放假。因为导演和投资人就在北京，试镜就在这两天进行，如果没试上，你放假半个月，如果试上了，也可以放假，放一个礼拜，怎么样都是放假对不对，试镜还是要争取一下的，你都没出演过电影，这次是我们拓展领域的好机会啊，要抓住啊，亲爱的。”田姐在那边说得有条不紊，王皓然也无法反驳。虽然他想立刻放假，可是他知道电影这个机会如果能抓住，那自己前面的积累才算有了用武之地。

    “行，那你把试镜的片段发给我，我准备一下，你再把详细的试镜信息发过来。”王皓然语气虽然没有刚刚那么兴奋，但是田妮感觉到他的配合，还是很满意。

    回到剧组酒店的房间，小薇帮他做最后的整理，聪仔把收拾好的行李箱往车上搬，然后等然哥换好了衣服，他们一起驱车赶往另一个酒店。在路上王皓然看到了电影剧本《妈咪，往前冲！》的试镜片段。他看到这个剧本名字，第一反应就是田姐烂片都不放过？可劲儿把我往里面送？

    他看到导演栏写的：苏晓朋。又有点抓不住方向了，苏导不是对作品要求还挺高的，怎么要导这种影片？王皓然不懂这矛盾又奇怪的事情怎么发生在他身上了。他还是开始看选取的片段，有深情告白的，有和女主误会之后吵架的，他选的片段是青年才俊，继承传媒帝国。自己的父亲病危，他从国外回来主持大局，这场戏是在董事会上力挽狂澜，让原本瞧不上他的董事们给他投下同意票。“这场戏那应该是挺重要的。”他开始分析台词，因为没有前因后果的交代，他不知道自己跟父亲的关系如何，以及他到底是不是有能力的人，他对传媒行业到底是精通，还是外行，他从片段里看不出来。所以这就难办了，他只好自己设定不同的情况，然后不同的眼神以及不同的语气。

    他给田姐发微信问：“这片是正剧还是喜剧片？”

    “没告诉，应该是轻松类型的，合家欢那种剧。”

    王皓然开始自己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