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收开始
a21号一线天，曾经是华国最繁华的港口城市，受环境污染影响，a21号一线天是最早推行一线天外墙的城市，并且他的上空有着如同蛋壳一般的保护壳，为这片城市隔离出一个相对环境优良的空间。
但天灾爆发时，蛋壳并不能隔绝陨石的坠落，这座防御功能出色的城市也成了活靶子。
斗神组的人在a21彻底沦陷之后撤离了a21，a21也成了公认的停尸房。
“这是第几个城市了？”天边出现第一抹亮光的时候，丧灵就打着哈欠从里面的房间出来了，昨天晚上布置好的塑料网这个时候依旧像个热气球似的高高地鼓起来。
“第六个。”都阳话很少，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鼓起的塑料网，虽然不常开口，他的视线却是一直追随着丧灵的身影。
很隐秘的追随，每当丧灵看向他的时候，都阳都能自然的收回视线，丧灵只是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注意到。
他和丧灵是多年的老搭档，加入守尸人之前是很默契的队友，加入守尸人之后是很默契的搭档，“烟罗他们的话，你信多少？”丧灵假装不在意的和都阳聊着天，都阳沉默着，没有说话，丧灵也不在意，他知道都阳只是在思考。
“一半吧。”都阳开口的时候，丧灵正看着网兜的状态，蓦地听到都阳说话还愣了一下，又笑出声，“你居然只信一半，我还以为得信八成呢。”
都阳摇头，认真给丧灵分析，“烟罗他们只是给的概率，而且只有60的可能性，他们给我们看了他们的实验结果，我觉得那个应该是真的。”
“但是那个东西的实际效果，咱们都不知道，我并不认为他们的这个东西真的可以成功，而且，就算成功了，又能救多少人呢，救的这些人里，有你我么？”
都阳的表情很严肃，丧灵听着，不住地点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脸上的疤很狰狞，面对这样一张脸，都阳没有任何反感的意思。
话里话外虽然都是在分析，但丧灵知道，都阳这是在担心他们活不到那个时候。
“走一步看一步呗，反正最坏也不过一死，也不会比这更坏了。”他蹲到网兜面前，轻轻碰了碰网兜，在弹出的光屏上点了几下，地上的网兜就开始自行收紧，不断缩小，最终变成一个到他们小腿那么高的袋子。
“走吧，这个地方应该已经空了。”他拍拍都阳的肩膀，冲着地上的袋子下巴微抬，都阳默默上前拎起袋子，跟在丧灵身后。
“下个地方去哪儿？”
“往南，a级的城市还有两个没去，a级结束了就回去。”
“也行，剩下的那俩还有在海边的么？”
“……没有，有也不能游泳，你别想了。”
“诶……~”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地上除了血迹，什么也没留下。
菏汀他们到达a21的时候，这个城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这座临海的城市很大，行动组出动了五支小队，菏汀依旧是身边跟着曼珠和雾凇，只在市中心的附近徘徊。
没有人，也没有飞舞的砂，甚至没有尸体，一具尸体都没有，不是说感染者的尸体，是普通人的。
菏汀看的心慌，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守尸人已经来过了，并且带走了全部的，尸体和砂。
并不是全世界的人死亡都是化成砂的，在天灾到来前就死亡的人，或是死在天灾里的人，都是普通人，他们应该是有尸体的。
但这座城空的可怕，什么都没有。
“博士，中心商贸大楼，有血迹，很大一片的血迹。”频道里传来一个男声，是其他小队的人，菏汀眸色暗了暗，看了曼珠一眼，摆摆手。
“去看看。”
他们赶到的时候，这支小队的人正在查看现场。
这间房是大平层，窗户做的是很大的落地窗，房间内的家具大多还算完好，只是不知道被谁堆到一处，中间留了很大一片空地，喷洒了一地的血迹。
菏汀打量着这间房，他注意到有个方向没有血迹，窗边的这个位置，就好像站过什么人似的，没有被血迹覆盖。
“博士，我们是第三小队，刚刚您来之前就检测过了。”他突然停顿了片刻，菏汀扭头看过去，就看到这人盯着地板发呆，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在看清地上东西的时候，他的表情变了。
那是一张通行证，沾着血迹，虽然血迹把名字糊住了看不清，但那张脸是很有知名度的，那是黑鲸科研组的副组长，闻濯。
黑鲸并不是所有人员都在黑鲸上的，他们也会派人去出外勤工作，闻濯所在的小队是在半年前离开黑鲸出外勤的，是和天使计划的合作，帮忙去维护无人医院的设备。
黑鲸只负责特定的几个区，因为这几个区是天灾前安装的，暂时没有配备完善的云端系统，所以就需要有人工期去维护。
a21属于发达城市，早早就配备了完善的无人医院设备，所以天灾到来之后，这里就被天使计划列为了人工维修的地点。
“有多久没联系到他们了。”菏汀捡起那张通行证，闻濯的身体情况他知道，感染度只有50，不高不低的。
闻濯算他半个学生，他的很多想法都很不错，菏汀原本还打算把转换机也交给他一起做，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闻濯可能已经……
菏汀摇摇头，把通行证收进手环里，“四处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闻濯的手环。”
这手环是菏汀做的，是一种可以储存物品道具，手环除了储物，还可以做小型的光脑试用，有自动录像的功能。跟他一起做这个手环的是一个有空间异能的研究员，她死之前留下了制作手环的方法。
菏汀想先找到闻濯的手环，目的也是为了查看闻濯生前的录像——暂且说是生前吧，现场一片狼藉，菏汀都没办法想象闻濯怎么在这种场景下活下来。
第三小队队长沉默的点头，招呼自家队员开始在这间大平层内搜寻，菏汀自己跑到刚刚就非常在意的那个角落，蹲下来查看着什么，曼珠和雾凇没在他旁边，跟着第三小队一起帮忙找着。
外面的天，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