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次的货不是很好。”烟灰色长发的女人吐出一口烟圈，靠在架子上看着桌上的几个罐子，罐子里是跃动的砂，她取下嘴里叼的烟，点了点罐子的方向，冲着门口说道。
“a21的这批，有瑕疵品。”
门外的人影走进来，黑色的披风，是都阳，丧灵也跟在都阳身后，懒洋洋的。
“没办法啊，a21的货比较少，大部分也都是些次品，只有这么些了。”说话的是丧灵，他的语气很轻佻，三人闲散随意的样子，仿佛他们讨论的不是人命而是糕点。
“凑合吧，养殖场那边还没消息，猎人刚离开养殖场，最近不方便跟养殖场接线。”女人随意地把罐子一股脑塞进自己包里，单肩挎包就要走，被丧灵拦住了。
“等等烟罗姐，我烟呢？”他露出一个略带讨好意味的笑，都阳想说什么，被丧灵捅了一胳膊肘，烟罗挑眉，没多问，只是塞给了丧灵一个盒子，拍拍他的肩。
“省着点儿抽吧，没多少了。”语气带着一些怜悯，也不知道是在说烟，还是在说他。
等到烟罗走远了，丧灵才把烟收起来，手上的垃圾自然地递给了都阳。
都阳照单全收，塞进了口袋。
“走吧。”他率先离开了这间屋子向外走去，丧灵随即跟上。
“去哪儿？”
“游泳。”
“真哒？”
“嗯。”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互相说着话，慢慢和阴影融为一体。
a21里，完全入夜之后菏汀才觉得不对劲，太安静了，不该这么安静，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有人来了，不是自己人。」
那个家伙在沉寂了一个多星期后终于开口了，听到这么句提醒，菏汀脸色难看了几分，他拍拍曼珠的肩膀，指指里屋，下巴点了点外面第三小队的队员。
曼珠立马懂了菏汀的意思，她猫着腰一个一个拍醒那些队员，指指菏汀那个方向后面的里屋，扬扬下巴。
队员们大概理解了是要往菏汀那边走，刚准备说话时被曼珠一把捂住了嘴，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一帮人就悄无声息地进到了里间的屋里。
在他们所有人都进去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大家都屏住了呼吸，菏汀则在脑子里问着他看见了什么。
「一个没有呼吸的人。」他说的话很笼统，但这种诡异又可怕的氛围令菏汀头皮发麻「你在找的普通人的尸体找到了。」菏汀呼吸一滞，外面的声音没有靠近，停在大约门口的位置，没有再往里走。
又过了十多分钟，那个东西走了，菏汀立马从手环里捞出自己早就安装好的监视器，在打开的一瞬间就倒抽一口凉气。
无他，只是因为那个监视器内已经有个人在那儿，他好像一直就等在这儿似的了。菏汀一时无言，他对这个情况暂时也没什么解决办法。“有点棘手啊……”他摸摸下巴，寄希望于那个他，希望他是有办法的。
「也不是没有，跟科罗蒂亚的时候差不多的。」菏汀顿了顿，有点无语。且不说怎么差不多，就说他现在能不能离开这扇门还两说。
“提的很好，下次不要再提了。”他看着监控里的人离开，对方走路姿势很奇怪，好像他的四肢不是自己的，而是拿别人的部位东拼西凑出来的。
「你想的没错，这人不是活人不假，但也绝不是原装的死人。」
菏汀点头，大概理解了是什么意思，他在频道里发了一条消息，让所有外出的小队找个空房间躲起来休息，不要出声。
频道里陆陆续续回应起来，菏汀也做了统计，二十七人，不多不少，应该都得到了消息躲起来了。
菏汀从他口中得到了信息，打算试一试。
如今已经是深夜了，入秋的空气也格外的冷。
「不如让我来。」
菏汀摇头拒绝了他的想法，继续在光脑上捣鼓着什么。
他可以不顾那些孩子们的安危，菏汀不行，菏汀是嘴硬心软的家伙。
“数据库对比她的资料……”菏汀眼睛瞪大，有些不可置信，“腿是何先生的……胳膊是……姚女士的。”他有些说不下去了，他所说的这个何先生和姚女士，是闻濯的人。
闻濯已经死了，他确信。
“这个尸体是被拆解过的，是采用缝合的手段把他们拼了起来，他们没有意识。”频道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菏汀顺着亮起的屏幕看过去，是曼珠的手环。
他看向自己的手环，里面也有这么一句。
但是会是谁呢？菏汀脑子里把今天外勤的二十多人的资料过了一遍，频道里的id不是真实id，都是代号，刚刚说话的那个人代号是松湖，菏汀记得这是第五小队的人。
频道里突然热闹起来，不同的id滚过屏幕，菏汀没有在意他们发的内容，只一个一个对id，他在挨个确认过去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些人看似聊的你来我往的，但是却混进来了许多陌生id。
频道成员依旧是二十七个人，没有变化，但仅凭刚刚说话的人，就远超二十七人了。房间内很安静，菏汀突然站起来，走向墙角的柜子。
角落里有一个木制的衣柜，通天立柜，他盯着衣柜看了许久，第三小队的人安静地跟在他身后，没有说话。
他们没有参与频道内的讨论，但频道内刚刚说话的人却已经达到了三十余人，他们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谁都没有说出来。问题，只有说出来的才是问题，没有说出来的，都是心照不宣的假象。
“谁带刀了。”菏汀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曼珠看着这副架势，立马就懂了菏汀想做什么，连忙挤到他身边，“我带了，我来。”说罢就拔出自己腰间的短刀，作势要去开柜门，被菏汀拦下来了。
“刀给我，你一边儿去。”他握紧曼珠的刀，让第三小队的人都后退，握住门把手，慢慢打开了柜门。
里面确实有东西，里面的东西在刚出现的瞬间，就被菏汀一刀钉在了柜子里。
「就是她，刚刚门口的那个。」
得到了确认的菏汀皱眉，柜子里的这个人，不，这具尸体，脸上还带着诡异的微笑，伸着手要往前走，头被短刀贯穿，她没有停下往前走的举动，脖子处已经出现了骨骼错位的声音。
这东西非常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