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里正救人
姬氏跪在了地上。
一声暴喝抽走了她的魂魄，她宁愿死去也不愿面对这个人的威逼，做了鬼也要远离这个凶人。
“看着我。”
浑身战栗的姬氏不由自主的看向头顶。
“起来啊。”
牛大喝道，可是姬氏根本听不进去其他声音。
“说。”牛大洪靠近了姬氏，看着这个鸡仔一样的女人，他像黄鼠狼一般又想放屁。
“说，说什么啊？”姬氏颤抖地问道。她已经能闻见牛大洪身体里传来的粪味。
“说实话。”
姬氏仅凭着一点本念，木然地看着注视着她的丈夫，公公，爷爷，里正，牛军，众乡邻，深吸了一口气。
“噗～～”大洪身体放空了，正被那姬氏吸了个彻底。
牛大洪的手已经举起。
“我说实话，牛军说谎了，牛军说谎了。大洪叔没有先打人。”姬氏慌张地说道。
众人皆惊。唯有毛爷爷无奈地摇头。
全村静悄悄的，人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什么意思。太费解了。一百个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肯定是牛大洪先打人的，这个不用看到。仅凭一个合格的智商就可以判断出来。可是，可是，现在需要一个能摆得上桌面的理由让牛大洪退却啊。这，这牛大媳妇是失心疯了吗？
“你有病啊？牛二不可能先打人的。”牛大暴怒的问向媳妇。
“哇！”的一声，姬氏哭了出来，起身扭头往屋里奔去。
大洪伸腿去绊，竟被姬氏跳过，但是鞋子已丢在了地上。
“哈哈哈，听到了吗？还有什么话说？”牛大洪放下手，得意洋洋地说道。
他本就是想逗一下姬氏。趁她说话，就势打她一顿。
打到她说实话，岂不刺激。没成想这小妮子倒是机灵。
“牛大媳妇都已经被你吓糊涂了。她说的话不做数。”里正牛天顺瞪了眼牛大说道。
“这大嫂怎么这样呢？她说瞎话。”牛军被气的直跳脚。
大洪没理他们，走到里正跟前，冷冷说道：“里正，你还要拦我吗？”
“畜生，你真要弄死你这一家子才罢休吗？”里正牛天顺跳着骂道。
“我只要断他的两腿两手，立刻就走。”大洪说完，对着刀疤喝道：
“去拿个结实的木棒来给我打。”
牛天顺气急了，吼道：“那你就是要他的命，我们牛家村几百个后生可不答应。”
这牛大洪也太不给面子了，你那个亭长表弟见我也得礼让三分呢。这要是你再打，我的脸有地方搁吗？
“那我就去打他妈，他妈屁股那么大。一时半会一定打不死。”牛大洪冷笑地朝杨氏走去。
“牛家庄的人都听好了，他牛天洪今天要在这里作恶，我牛天顺不答应，你们答不答应？”牛天顺义正严辞地望着后面的牛家人问道。
见没人响应。老牛头生气的又问道：
“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牛军带头喊了起来，牛木紧跟着喊了出来。其它人开始小声应着。
“我答应。”牛大粪喊道，看到牛二的妈就要被打了，他也异常兴奋。刀疤一脸不屑的看了眼大粪，又拿了根棒子。
“还有你们。”里正瞪了眼大粪，又对着牛天洪带来的人骂道：“你们一个个的那个没被他打过，牛更，你媳妇是不是几天都没回家了？你咋不去找一找呢？跑来跟牛大洪来欺负人来了。我告诉你，你媳妇就在牛大洪家里的笼子里被关着”
人群顿时哗然，牛更倒像早知道一般低着头并不说话。
“还有你，黎民，你妹子知道为啥孙家岔给退了吗？…”
“里正叔，你别胡说了。”牛大洪急了。再让里正这样抖下去。自己这一边的人都要倒戈了。
“你说，翠香为啥被退婚。”黎民拿着棒子就走了出来。
“哎呀！”黎民还没站稳。就被牛大洪一刀砍掉了耳朵，一脚踹倒在地。捂着耳朵在地上打着滚。几个持刀的外乡人很快就过来围住了他。和他近的人根本不敢去帮他。只能在心里诅咒牛大洪。
牛大洪带来来的人里很多都是他那一支的子弟，也姓牛啊。对老里正几十年的尊重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他们更怕牛大洪，除了少数人。大多数都是自小被欺负过来的。牛大洪每在外面被欺负了，回来他们这些住的近的就有一家要倒霉。被欺负久了，又都被欺负。心态一平衡，也就习惯了。牛大洪只要是不骂他，那就跟吃了牛大洪一顿肉一般的高兴。牛大洪打架能叫他，也渐渐成为高人一等的表现。是是现在被里正这样一骂，一个个的揭开他们那不愿提起的家事，他们也是人，也颜面无光。
一些混混人渣的眼神不再那么凶狠，一些被裹挟来的墙头草开始眼光躲闪，生怕被人认出，更怕里正把他家的事也说出来。
“别说这些没用的，本来他的腿脚我要定了。既然你说了这话，我毕竟也姓牛，要他两条腿。胳膊给他留着。另外，牛满赔我十亩水田。这个事情就过了，否则，就算今天你们上，我明天就叫衙门来拿人。”
口气有些软了，牛大洪也不想再耗下去，他今晚就要整顿一下他们内部的打手。竟然有人冒泡，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你休想。”牛大气急败坏的还要往前冲。牛满伸手拦住了。他现在心如刀绞。看着牛二躺在地上不知死活。要不是有一家老小，他早就跟牛大洪拼了。
十亩水田。那可真是农家人的命啊。可是又能怎么办？打吗？就这几个后生可打不过牛大洪他们。拿钢刀的可都不是牛家人。
想到此，他顶着钢刀踏前一步。胸口被扎破了也不管。
“水田给你十五亩，这事就过去了。你要再得寸进尺，牛二可就没命了。那个时候，我们一家六七条命都要和你拼了。水田一分你也别想要。”说完，牛满蹲下身去扶儿子。要是这无赖还不答应，那就只有鱼死网破了。
“牛大洪，你还不散开？人真要死了，我霍了老命也要把你送到县衙。”里正说着跨前一步，推开了牛大洪。
牛大洪一把拎起牛满，恶狠狠地说道：
“今天就给里正个面子，饶了这小杂种。再有下次，要了你们的全家的命，听到没有？”
牛满木然地点点头。
“明天午时之前，把地契文书，给我送来，过了午时，就是二十亩。走。”牛大洪说完，扭头离去。
“愣着干啥？灭火，叫郎中啊。”里正对着众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