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五章 各怀鬼胎
寒风就似一把锋利的剑在夜空里飞舞，吹打着，冷得厉害，很快手脚麻木了。
李相夷默默的看着，潘忠志小心翼翼迫不及待的揭开两片瓦片，暗黄的蜡烛映入眼帘，衬托出一对璧人。
距离有点远，只看到他们嘴在动，横听竖听，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老板娘环顾四周，急急忙忙笨手笨脚打开包袱，映入眼帘全部是白花花的银票。
窗外听墙角的孙颜渊，脸色阴沉，里面的男人的他妻子的青梅竹马，看到妻子带着这么多银票她恨的咬牙切齿，牙痒痒，不自觉的握紧拳头。
李相夷暗暗的动了一下，“啪”檐上落雪，砸到了孙颜渊头上。
孙颜渊猝不及防，立即连连后退了几步，屋檐上的一堆积雪，相继落下，劈头盖脑的从孙颜渊从上到下，一推雪，已经看不到孙颜渊人了。
屋顶的李相夷潘忠志一下不见踪影。
潘忠志眉头紧锁，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语气迟疑的问道“舟大哥，我们是不是走的太及了？”
李相夷眼皮微抬嗓音轻缓“太冷了，我要回去睡觉，要不你回去继续听？哦！忘了，你轻功不太好，我把你扔上去，你慢慢听怎么样？”
屋里闻声的两人，防备极强，男立即出门四处查看，最近白天出太阳了，一推积雪，并无不妥，孙颜渊一动不敢动的站在此处。
屋里的老板娘，借这个机从窗户翻了出去，孙颜渊还在雪堆里，一动不敢动，愣的瑟瑟发抖。
李相夷潘忠志回到酒馆内，屋子里略有些凌乱，看到莞儿姑娘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李相夷装模作样的打开房间门，潘忠志进去，李相夷则一副迷迷糊糊未睡醒的模样，哈欠连天，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李相夷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同情的看着莞儿姑娘，振振有词的安慰说道
“哟！莞儿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这老板娘也太过分了吧！这么晚了还让你在这里收拾，这里这么辛苦，不如莞儿姑娘辞了，出去重新找一份工。”
莞儿姑娘看到李相夷明显的慌了，但立马装的楚楚可怜，故作镇定口是心非的回答道
“近来酒馆生意惨淡，日日闲着，我也是日夜睡不着，着不是想…想着找点事情做。”
这时，窗子那里有动静，莞儿姑娘看了看李相夷，不为所动的站着，老板娘蹑手蹑脚的从窗户爬了进来。
看到李相夷和莞儿，老板娘尴尬的笑了笑，低头开溜。
李相夷主动扬声喊道
“老板娘”
老板娘收住了脚，回头，她的笑别有风韵，白白嫩嫩的小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溢满了愉快，嘴角微微上扬的转头。
“您叫我？”
李相夷睁着清澈的眼眸开口问道“老板娘，这么晚了，你这是去哪回来呀？”
老板娘看了看李相夷和这个莞儿，满脸荡漾着欢笑，不假思索的低声说道
“这里都封几天了，出去办点事情，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好好相处。”说完把他们两个人的手拉了牵在一起，迈开步子准备溜之大吉。
这时，窗户又发出吱吱响声，一身雪的孙颜渊从窗户翻了进来，一转身他们惊奇得像半截木头，愣愣地戳在那儿，大眼瞪小眼的都通通看着他，他吓的腿一软，瘫软在地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各怀鬼胎，站在这里，每一个睫毛下藏着不同的目光，孙颜渊也想不到，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手心都冒汗，不他惶恐不安，眼神求助似地看着老板娘。
孙颜渊目光瞥见了李相夷和莞儿的手，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他的眼睛珠子，瞪的像汤盆那么大，两眼发直，目光里满带着难以形容的神气和凶光。
李相夷立即放开了那个莞儿的手，还在衣服上悄悄的擦了擦他的手
“老板娘，在下呢，已有心上人，半夜口渴，起来喝水，刚好找不到在哪里，莞儿姑娘听到动静，人美心善起来帮我倒了一杯水，孙公子误会我和莞儿姑娘了。”
这时吱吱响声又传来了，潘忠志皱着眉头，眯着眼睛，一脸不高兴的走了出来。
潘忠志额头上青筋暴起，言语如同火山一样爆发了“三更半夜，你们……为什么不睡觉？你们…在这里干嘛？”
孙颜渊怒目横眉，耸起眉毛，两眼射出利剑似的光，死死的盯着李相夷。
李相夷被看的有点不自在，勾了勾唇，有意打趣道
“哟！这么晚了，孙公子怎如此狼狈？这是去偷鸡还是摸狗了？”
孙颜渊气的咬紧牙关紧闭双眼，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的浑身发抖“你…你…”
老板娘瞪着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大声质问道
“相公，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
孙颜渊像浑身被泼了一盆冷水，刚刚的气势一下子就没有了，立马收敛了眼神情绪，压制住未发泄出的怒火，抱着自己的腿
“哎呦！我的腿好疼啊！”
老板娘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带着哭腔声音慢慢拔高“孙颜渊，你这个混蛋……”
“不是，不是，你别哭啊！难道我们夫妻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吗？你别哭，我真没有去金美楼，你不要哭了，我发誓，我孙颜渊发誓…绝对没有去金美楼，我是去到楼下给你摘柿子了。”说着孙颜渊从衣服里掏出两个红彤彤的柿子。
老板娘擦了擦眼泪，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把在地上的孙颜渊扶了起来，给他拍去身上的雪，喜极而泣的说道
“相公，你这么紧张干嘛？我也没有说你去金美楼啊！我生气是因为你这么晚了，不好好休息，我…心疼你”给了孙颜渊一个大大的拥抱。
孙颜渊拉了拉他皱巴巴的衣袍，低着头，声音越来越低的说着
“你昨天…不是念叨着想吃柿子吗？你一个人打理酒馆，辛苦了，我就想着让你开心开心。”
老板娘一脸懵，故意挑眉问道“相公我说过吗？”
潘忠志挑了挑下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说过呀！肯定是你忙忘了，我给你记着。”
莞儿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十分难看，低着头。
老板娘冲着大家尴尬笑了笑，向李相夷和潘忠志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口吻轻柔的说道
“两位公子今天晚上多有叨扰你们休息，您看给您们免了今天晚上的饭菜，作为赔罪可好？”
李相夷微抬眼皮，不好意思道
“谢谢老板娘，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板娘落落大方，根本不像之前的嚣张跋扈，轻言细语道
“那两位公子晚凉安枕簟，海月出墙东。我就先行告退了。”
老板娘拉着孙颜渊便走了，孙颜渊回头看了一眼莞儿姑娘，里面的情绪让人看不懂。
潘忠志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低声自言自语道“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
李相夷毫不犹豫转身就走，冬天的半夜的确有些寒冷，虽然门窗紧闭，但西北风还呼呼的，吹的身上凉飕飕的，潘忠志紧跟其后。
到了拐角处，李相夷潘忠志贴着墙角停了下来，看到莞儿姑娘回了房间，他们松了一口气。
潘忠志李相夷蹑手蹑脚，悄悄的贴着墙角来到孙颜渊夫妻门外，听着里面如胶似漆。
孙颜渊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笑容，眼里充满了狠戾，嘴像摸了蜜似的，毫不吝啬夸奖道
“娘子，我发现你越来越好看了，容颜玉洁的脸颊，羞花闭月。”
老板娘摸了摸最近熬夜暗黄的脸，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声如温玉断断续续，似难以为继的说着
“相公才辛苦，白天挑灯夜读，晚上还要装模作样…给我摘柿子，有你这样的…相公…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潘忠志看这夫妻如此恩爱，便拉着李相夷准备离开，李相夷阻止了他，想再观察一会儿。
孙颜渊换了一副嘴脸，瞬间房间里冷了一个度，声音极其冷淡，没有一丝温度，开门见山的质问道
“娘子，你今天晚上去哪了？”
老板娘没有一丝丝怯场，依旧温温如玉，一副妖艳的说
“相公，你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啊？”
孙颜渊控制不住自己去生气，他不知道是因为他妻子毕华，还是因为莞儿，他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
“你今天到底去哪了？”
老板娘皮笑肉不笑，温柔的摸了摸孙颜渊的脸，神情平淡，从容一笑
“相公，怎么这么快就露出真面目了？还是你这副嘴脸舒服多了，刚刚为难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