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是谁杀的
孙颜渊露出了他原本是虚伪的样子，嫌弃的推开了老板娘，硬着头皮的大声质问道
“你这个疯婆子，你今天到底去哪了？”
看着丈夫的这个样子，她气的浑身难受，听着丈夫的语气不好，还有他最近的反常举动，她后悔了，悔不当初，当初她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嫁给孙颜渊这个家道中落的穷书生。
心中不悦的情绪淹没了理智，但她控制住面部表情，忍住脾气，微微一笑，柔声细语
“相公，怎么突然这么问啊？那我还好奇，相公呢去哪了呢？”
孙颜渊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这个娘们天天颐指气使，以前就算了，最近他发现他妻子天天早出晚归，然后附近就发现了命案，死了这么多人。
他肯定他妻子就是杀人的凶手，他看着夫妻一场，还在这里替她隐瞒，没有想到她，还敢跟他牙舞爪的，他想着硬气一回，拍桌子大声说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你这泼妇整天管东管西，这日子过的没意思。”
老板娘留下两行泪，撕心裂肺大声喊道
“孙颜渊，你……好，这样的日子，你不想过，老娘我…还早就不想过了，和离。”
他脸瞬间凝固了，他傻傻的站着，呆呆的目不转睛看着妻子，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虽然一直看不惯妻子的强势，管东管西让他不舒服。
但是他一直不知道妻子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原来所有人都看不起他，孙颜渊红着眼眶，邪恶的一笑，用鼻子哼出几个字，转头大声一通输出这几年的心里话
“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你这泼妇，终于说出心里了吧！你不就是看不起我吗？嫌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你肯定早就想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吧！早就想跟你的青梅竹马远走高飞了吧！”
“孙颜渊，我曾经也是一个优雅的淑女，是你，是生活把老娘逼成了泼妇。”
老板娘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孙颜渊的脸上，打得他鼻青脸肿，嘴角流血，那张丑陋而又带着讨好笑容的面孔就这样扭曲了。
潘忠志不自觉的低了低头，李相夷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身上的沉着冷静，让潘忠志觉得他不是一般人。
孙颜渊擦了擦嘴角，露出一个看不懂的笑容，手里浸满了汗水，目露凶光的看着她支支吾吾的说
“但是我今天…就是告诉你了，我告诉你…想和离不可能，你做的哪些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就守着对方的秘密，互相折磨一辈子。”
老板娘双手叉着腰，轻轻的抬眼皮，眸子骤冷，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淡淡的一笑道
“孙颜渊，你这个孙子，我这一切不是拜你所赐吗？ 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别以为你做的哪些事情，深藏不露无人知晓，你给我夹起你的狐狸尾巴好好做人。”
她之所以这么说，因为外面的那些人，她一直怀疑是他丈夫杀的，她丈夫并不是看到的这么简单，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心狠手辣。
孙颜渊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他和莞儿的事情明明是天衣无缝，他和莞儿的事情，他不想让她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还是其他荒唐事情被她知道了，他试图用说话,掩盖内心的恶魔
“娘子，不早了早些休息。”
他们夫妻各怀鬼胎，都互相怀疑着彼此，相视一笑。
屋里消停了，孙颜渊贴心的轻轻的关上门，轻手轻脚的去了柴房，看到妻子房间的灯熄灭了，瞻前顾后的去了莞儿的房间。
莞儿姑娘热情似火的迎了上去，孙颜渊把今天晚上的来龙去脉都跟莞儿说了，试图跟莞儿，提出远走高飞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可是莞儿死活姑娘不同意，脸上克制不住的鄙视和轻蔑，毕竟老板娘这么有钱，她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放弃钱财，跟一个没有出息的男人吃苦。
莞儿一直怂恿孙颜渊，拿到家里的所有财产一起远走高飞，孙颜渊是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以前靠父母，后来娶妻靠妻子，钱财身外物，对他的影响并不大。
孙颜渊被莞儿说的有些不耐烦了，他也看出了莞儿眼里的坚定，莞儿看孙颜渊无动于衷，她露出一个自信的浅笑，大胆的凑了上去，孙颜渊无情的推开了她，他默默的走出了房间，心甘情愿的回了柴房，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柴房舒服。
门口的李相夷潘忠志，也悄悄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清晨，衙门口有人偷偷来报，让本来没有睡醒的李相夷一下子惊醒，一个翻身从下来。
李相夷潘忠志和王壮思听到此消息，匆匆忙忙赶过去，只见一具尸体躺在血泊中，染红了一片白雪，人冻僵了，周围围满了官府的人。
李相夷蹲下仔细的检查，地上的人身体扭曲，口鼻耳流出大量鲜血，脑袋渗出一摊红红白白的东西，有点像红油豆花儿，身体大部分骨折，有的身体折断而变形，血液已经结冰了，这个可以断定是坠落死亡，且已死了好几个时辰了，这让他有一个未知的谜团。
定睛一看是昨天晚上粮铺的老板无疑了，这使李相夷想到了孙颜渊。
毫不知情的孙颜渊，早早的悄悄的去了粮铺，实则内心紧张的不行，但还是装的很淡定，悄悄的从后窗户轻车熟路的翻了进去，屋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看到妻子昨天晚上送来的一箱子钱财，他气的直跺脚。
不死心的在房间里继续寻找，孙颜渊无意间的从窗户看了一眼，看到外面血泊中躺着的人，这时孙颜渊十分的恐惧，心里乱的一团糟，手忙脚乱的从窗户逃走，周围都是官兵，孙颜渊气喘吁吁的缩在拐角处。
看到了他妻子的青梅竹马，已经死了不能再死了， 他立即躲避了。他越想越怕，无数种恐怖的猜想在他的心头缠绕，犹如一条冷血的毒蛇缓缓爬过他心头，令他毛骨悚然。
可李相夷还是瞥见了他，心虚的孙颜渊本能往后缩，刚好跟后面来的王壮思壮了一个满怀，孙颜渊吓的浑身颤抖，不敢说话傻傻站在原地。
王壮思连连后退了两步，护紧了手里的柿子，捂着脑袋，中气十足的跺脚，嚣张跋扈的大声嚷嚷道
“哎呦！哪个孙子啊，眼睛长屁股上了啊！撞到到你王爷爷我啦！”
官府的人闻声赶来，给王壮思恭恭敬敬行礼，孙颜渊看到官兵对眼前人如此尊敬，连连道歉。
王壮思把手里的柿子递给在场的所有人，李相夷和潘忠志瞳孔放大，摇摇头不说话，完完全全没有任何胃口。
见他们都不要王壮思大口大口吃着，迷迷糊糊的嚷嚷着
“你们呀！这个有什么恶心的，不吃我吃。”
王壮思还是凑近看了一眼，有一点恶心，他忍住了，他转头避开继续吃。他大口大口的吃压低声音说
“这怎么啦！这个根本不算什么，我小时候差点被饿死了，比这还恶心的我都见过。”
潘忠志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不可置信的开口
“你一个富家子弟？”
李相夷默默的抬眼看了王壮思一眼，他不经想到他小时候，他摸了摸他的头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王壮思飞速的离开现场，官兵的关注全在王壮思身上，毕竟这小公子他们都得罪不起，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发现不对劲才匆匆忙忙追了上去。
孙颜渊一个人，终是敌不过众多官兵，官兵把他抓到了衙门关了起来。
李相夷潘忠志和王壮思被安排去牢狱申孙颜渊，牢房里充满了恶臭和污秽的气味，让人无法忍受，空气非常潮湿，让人感到非常不舒服。
王壮思一脸无所谓的吃着火龙果大摇大摆的走在最前面，衣服脸上都染成了红色不自知，走出了一副六亲不认的步伐。
李相夷潘忠志暗暗犯恶心，看到王壮思这个样子，憋着不笑都快憋出内伤了，只能在后面扶额。
王壮思拿出火盆里烧的通红的钳子，吹了一口，钳子如同他的脸一样红。
孙颜渊看到来的人是李相夷一等人，大声嚷嚷道
“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
潘忠志看了看孙颜渊，阻止一旁的王壮思，认真的问道
“孙公子多有得罪了，把你带来就问你几个问题，你如果无罪自然会释放，你今天为什么会在粮铺啊？”
孙颜渊他两只眼睛紧张不安的转动着，额头冒着冷汗直冒急急忙忙的担忧道
“我…我买粮。”
李相夷双臂环胸，懒洋洋的目光扫过孙颜渊，眼中灵光一闪闻言愣道
“听闻今年每一个地方的收成都不好，所以全是白花花的，不好吃，都要煮上几个时辰才能变成黄色的才可以勉强食用，是不是呀孙公子？”
孙颜渊展颜笑道“是呀！全都是白花花的，贵还不好吃。”
李相夷轻轻的扯动着嘴角。
孙颜渊的眉头紧紧地蹙着，视线焦距在王壮思手中的钳子上，他一次又一次地到处焦急地张望，他的声音很大像高音喇叭一样嚷嚷道
“我不知道，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从小连鸡都没有杀过，怎么可能杀人。”
李相夷的目光深邃而又犀利，仿佛可以看穿对方的一切，平淡开口问道
“那你心虚什么？跑什么？你为什么要说谎？”
孙颜渊眼神躲闪，结结巴巴“见到死人谁不害怕？你们又把我抓起来我能不慌张吗？”
李相夷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不急不缓的说道
“白米呢要京城才有，这个地方只有粟米和黍米，这两种米呢，就是你天天都吃的，它不管生熟一直都是黄色，刚刚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撒谎？”
孙颜渊后悔了，急得额头上青筋得有筷子那么粗，焦躁与不安不知所措，他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心只读圣贤书，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个问题。
“我我………我今日起来就是想去买米，看到他死了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