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意拉拢
秦兰卿的两个贴身丫鬟,一个火辣呛人,秀丽张扬。一个心思细腻,清丽雅致。齐谧早就心痒难耐,但人家都想做正头夫人,不愿意在齐国公府做妾。秦兰卿又护着,才没让他得逞。
琴湘走到二少夫人身边,禀报着二少夫人昨天吩咐的事情。
秦兰卿是临出门时,低声吩咐了琴湘几句,她从二房的侧门出去,围着齐国公府外的墙,足找了两圈,才看到二少夫人说的俊俏黑衣人。
她见人昏迷不醒,腹部流血,肯定是不能走动的。便撕下这人的衣裳,胡乱包扎了下。好在各坊开门的时辰也快到了,琴湘按照吩咐,先把人藏好,又让济时堂的人来把他带走,好生照料。
秦兰卿等了两日,才想着过去试探一下,此人是不是一年后会登基的九皇子。至于齐谧,连留轩阁的门,他都进不去,就别说他准备的讨好了。
秦兰卿可不耐烦瞧他。
秦兰卿让琴湘留下,打算带荷月去济时堂。这是娘亲给她留的其中一个嫁妆铺子,秦兰卿改成了医馆,请了名气还不错的大夫坐堂。她辈分小,即便管家,也要和老夫人说一声。
还不等秦兰卿出去,就有人来看望。四娘子齐妆笙,穿着绣蝶碧绿罗裙,头簪一支双结如意珠钗,趾高气昂的走进来,敷衍的行了一礼。
齐妆笙嘴甜又会撒娇,人也长得好看,经常逗的祖母笑得合不拢嘴。这样的人儿,齐老夫人自然是更宠爱一些,也养成了她娇惯的性子。
“二嫂嫂,你到底是二哥哥的正妻,怎么不知道替他遮掩几分,竟然派荷月去那个外室的宅院里,大张旗鼓的将她的东西收拾回来,那不是摆明了要让御史参二哥哥一本。咱们又不是养不起,重新置办就是了。”
齐妆笙说的轻飘飘,但她未管过家。不清楚一个人每月多少嚼用,尤其是齐国公府这样的勋贵人家。就好比她头上的珠钗,一个就要一百两银子。即便是丫鬟婆子,也不能太寒酸。
琴湘忍不住了。
那个什么曲儿,就是不要脸。
真要喜欢姑爷,托人说情,清清白白来做个妾就是,何必偷偷摸摸的养在外头。二少夫人又不是善妒,容不下妾室的人。虽说几个姨娘至今还没有孩子,但吃穿用度都是不愁的。
至于子嗣,二少夫人不是怀了一胎。哪怕是位娘子,以后也不是不能生了。真要想有,三个姨娘难道都是摆设,要她一个外人去做。凭什么留下那贱蹄子,还要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真是欺人太甚。
琴湘就怕二少夫人伤心,这两天,那是使尽浑身解数逗二少夫人。此时听了四娘子的话,琴湘直接怼了回去,“姑爷做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哪日东窗事发,会有人参他一本。”
“放肆,主子说话,哪里有你掺和的份儿。”齐妆笙没听到二嫂嫂回答,却叫一个丫鬟说了正理。二嫂嫂素来是疼爱她的,怎么今日也不阻止琴湘说话,该不是真的气狠了吧。
二哥哥那性子,二嫂嫂嫁进来两年,也是该知道的,就连她院子里的丫鬟,也被二哥哥调侃过几句。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二嫂嫂再怎么样生气吃醋,也该维护二哥哥面子才是。
琴湘说完,没等到预料之中的呵斥。若是平时她这样和四娘子说话,二少夫人早就让她退下了。秦兰卿上辈子的确会这样,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就是故意让人知道,齐谧贪恋美色。
御史上奏参他,最好能把官职给他撸下来,秦兰卿一定拍手称快。
秦兰卿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四妹妹就是这样学规矩的,在二嫂嫂这里大呼小叫,没大没小,还妄图给我讲什么夫纲妇容不成。”
“二嫂嫂。”齐妆笙震惊的同时,音量也提高了不少,“你从前风雨无阻,都会去给祖母请安的。也不会放任流言攀污二哥哥,更不会这样和我说话。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齐妆笙困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二嫂嫂。秦兰卿今日穿了一件对襟绣梅襦裙,带着一对珠钗,相比往日沉稳干练的模样,多了两分明艳娇丽。
秦兰卿嫁过来的时候,也是穿的这样,她生了一副极好的样貌,也是爱打扮的年纪。但老夫人让她掌家后,她怕穿成这样不够严肃。如今,又把压箱底的衣裳翻出来穿了。
秦兰卿懒得再同她斗嘴皮子,“我有些事要去同老夫人说,你先回吧。”
就齐谧这风流韵事,即便是被御史弹劾,怕也不会动摇他的官职。
还是要背靠大树,才好乘凉啊。
秦兰卿很顺利的出了门,用的出去逛街散心的借口,齐老夫人让她只管买些喜欢的东西,回来报账给她银子。
秦兰卿就没急着去济时堂,真逛了几条街,买了不少的东西,连带着给各房也买了些。她的衣裳虽说是新的,但京城时兴的东西,换的实在是太快了。
真到宴席上,会被取笑的。
秦兰卿买了好料子和一些成衣。
荷月忍不住小声抱不平说:“二少夫人,您只管买自己的就是,管他们做什么,平日里四娘子出门逛的时候,可从没想过给您带个什么回来。”
“傻丫头,我到底是做嫂嫂的。”反正这趟出来花的银子有老夫人付,秦兰卿也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更重要的是,她可以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各房的态度,府上又不是只有小二房一家。
公爹袭爵后,上头大伯哥没了,按理说,是能落在她这个夫君身上的。
不过,大嫂给齐国公府诞下了嫡重长孙,齐昀今年也有三岁了。
“再去买些笔墨纸砚,大侄已经开蒙,都是大嫂在教,她最看重的就是昀哥儿。”秦兰卿觉得拉拢大嫂倒是个不错的选择,齐谧还挡了齐昀袭爵的路,以后说不定能助她一臂之力。
这府上,也未必都是敌人。
说话间,主仆二人就到了济时堂。
这名字是秦兰卿取的,意在能救一时,而并非一世。进门就摆着一副桌椅,有坐诊大夫在给病人诊脉。
后头竖着一个梅兰竹菊四扇的屏风,里头也有桌椅,是为了不便抛头露面的夫人娘子所准备的。再往后是影壁,绕过去有一个院落。
前堂左边有一个柜台,算账包药都在这,再往后是几个大药柜。右边放着几条长凳,是让病人等候排队时休息的。院子里晒着草药,廊下有人在熬药,左右厢房里有三张床。
秦兰卿由学徒引着到屏风后,穿过走廊,快步进了角门里,引到一个屋中,看着床上躺着的少年。他面容苍白,身上换了寻常衣物,仍旧掩盖不住天潢贵胄的气质。眉头紧蹙,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口中却没梦语。
秦兰卿问道:“他一直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