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选妃宴席

    学徒垂手而立，“醒过一次，说了几个字，也听不清楚，又昏了过去。按大娘子的吩咐，让徐大夫看过，用了上好的药，一直精心伺候着。”

    “若是醒了，要让他知道，救命恩人是谁。”即便是自己的地盘，秦兰卿也不好久留。告诉徐大夫好生照料，都用上等药材，便回去了。

    齐谧养外室的事，秦府也知道了。秦夫人当下就要冲到齐国公府来，给她的娇女撑腰。还是秦兰卿派了荷月回去，说已然这样，就算了。

    端是一位无可奈何，只能给夫君处理这些污糟事的贤惠夫人。反而齐谧的名声，一落千丈。

    齐谧常在外头喝酒，醉的不止一次。秦兰卿偶尔也有被叫过去的时候，她给齐谧生下一个女儿后，知道老夫人并不满意。谁不想要传宗接代的儿子，总还是要再生一个的。

    老夫人让人把巧姐儿抱过去，秦兰卿猜测，也是存了让他们夫妻亲近的意思。所以，守门婆子说他一个人在镜湖，还让她独自去。

    秦兰卿也没什么犹豫，就过去了。

    秦兰卿在找人时，冷不防的被人推下去，在挣扎间，看到了梁曲儿的脸。她本是会水的，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一下慌了神，反而没能游上去。等被救上来，人已经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她就被囚在了一个不打眼的偏僻小院里。

    秦兰卿身边守着四个婆子，任凭她叫破天，也没人来救她。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差。渐渐的别说挣扎，连床都起不来。还是梁曲儿某一日过来，说：“我怀了夫君的孩子，是个男嗣。”

    “如今，成了齐国公府二郎君的平妻。巧姐儿也养在我膝下，很是乖巧的一个孩子。姐姐，你就安心在这里养病吧，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你的丫鬟，都已经被夫君卖进了青楼。”

    “夫君喜欢她们，但她们对你太忠心了。是我建议夫君玩上几日，就扔去青楼，折了她们的骨头。男人都是要哄的，你得会丢骨头。”

    “姐姐放心，你不会寂寞。”

    “改日我再来看你。”

    也得益于梁曲儿的炫耀，秦兰卿才知道，她落水的那天，九皇子洛言谏重伤倒在齐国公府外头，被仆人发现，禀报齐谧后，留下救治。

    如今，她抢先一步，做了洛言谏的恩人，先断了齐国公府富贵的一条路。

    秦兰卿回府就让荷月给各房送了东西去，自然花销也让老夫人报了。她如今可不会傻兮兮的去填补齐国公府的窟窿了。甚至，还得把这烫手山芋丢出去。不过，也要把嫁妆拿回来。

    凭什么便宜了齐国公府这群人。

    荷月送了一圈后，回来同二少夫人说：“大少夫人回了礼，崔府是簪缨世家，给大少夫人备了不少嫁妆，但大少夫人送的中规中矩。”

    大房寡居，平日里和谁都不来往。秦兰卿送这一份礼过去，崔钗回一份，也没什么的，秦兰卿便让荷月收好。

    荷月继续说道：“三娘子道了谢，还问您心情如何，送了些她做的婴儿肚兜并一些小玩意。”

    齐妆仪一向是各方面都做的让人挑不出来错，这倒是没什么可关注的。

    荷月接着说道：“四娘子那边，哼了一声，就叫奴婢出来了。”

    秦兰卿点头。

    没刁难荷月，倒是有些长进。

    齐老夫人膝下有三个儿子，各自隔了三年。她是个极有手段的人，老国公爷纳妾后，儿子都没有活成的，反而两个庶女养到年纪，嫁了出去。都对她极为尊敬，比亲娘还亲。

    秦兰卿不好只给大房这边礼物，因而荷月算是把齐国公府跑了一个遍。

    “二老爷那边，五娘子是个不爱说话的，高洁孤傲，素来都是她身边的丫鬟安排这些事。六娘子倒是送了一个亲自做的香囊，人腼腆胆小极了。”

    “三老爷在任上，九娘子有不少新鲜玩意，想着巧姐儿还小，给了奴婢好些糖。”至于二房的七郎君和三房的八郎君，都在书院，还没放假。

    上头长辈，由荷月去送，自然无需长辈出面的，但荷月说道：“老夫人那边很是欢喜，夸您是个孝顺的。给了奴婢赏银，今日的花销，的确都报了。”

    老夫人这是替姑爷哄人呢。

    秦兰卿的公爹前年跛了脚，二叔父不爱官场那些事，经商也不是好手，就闲赋在家。没事逗个鸟，出门赏个画，偶尔努力想再生一个。

    真说起来，齐国公府的担子，暂时在小二房里头，秦兰卿夫妇肩上扛着。秦兰卿是一定要和离带走巧姐儿的，因而，她希望齐国公府越破败越好。贬为庶民，秦府就能压制住他们。

    齐老夫人很是重视这个二孙媳妇，即便她花的有些超出，但最后不是也给各房买了东西。虽然用她的银子做了人情，但应当是不生气了。

    秦兰卿这几日，除了陪巧姐儿，就是把自己嫁妆里填补进去的东西，重新归到自己的库房里面。每日也恢复了去给老夫人请安，但不会第一个到了。谁要吵起来，更不会做和事佬。

    济时堂那边，一直都有九皇子的消息传来。今日送了一个印章过来，上头刻着一个束字。济时堂说人已经走了，他们明确表示，救人的是齐国公府二少夫人秦兰卿。那人留下这个印章，说日后有什么事，便拿它来兑现。

    秦兰卿把印章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这就是把九皇子的谏字拆了，半算不算的一个信物。但她还是妥善的收了起来，好在齐谧不是睡在书房，就是在某个姨娘那，反正是不往她这来。

    安全得很。

    转眼又过去几日，京中迎来了皇后设宴，各家都可以带十二岁以上的孩子去赴宴，秦兰卿还真不知道上辈子有没有这样的一场宴会。

    又是谁替她去的。

    但今日，只能是她去。

    这或许是一个见到九皇子的机会。

    人可比信物重要。

    齐老夫人年事已高，自然不会去的。齐大夫人痛失大儿子，吃斋念佛，不爱参与这些。齐大少夫人更不可能去了，总不好让她们这一房单去两个未出嫁的娘子，因而秦兰卿必须去。

    这可是能在皇后娘娘跟前露脸的机会，齐妆笙都乖巧不少，紧挨着她的胞姐齐妆仪坐。二夫人那边是一嫡一庶，另外安排了一辆车。三夫人那边，庶女齐九娘子才八岁，她就没去。

    郎君里，齐谧忙着上值去了。想着宴上肯定会有比试之类的，他还是不去丢人了。另外两位刚好到十二岁，却因为在书院，便没去成。

    齐国公府的马车到了宫外后，秦兰卿等二婶母先下车，才由荷月扶着下来。齐二夫人很满意她的态度，嘱咐了小辈几句莫要多言的事。

    皇后取了个夏荷宴的名，地方安排在了御花园东南角。她们来的也不算晚，由小太监引着到了地方。池塘里荷花盛开，清香宜人。四周是假山奇石，竹影红墙。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宫女在席间穿梭，添茶倒水。

    好几位皇子都已及冠。

    到了该选妃的时候。

    不知道今日会落在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