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愿意答应我的求婚么
虽然猜到这样的结果，可真正从律师口中听到，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过。
梁易默默地挂了电话。
等等，李隽？
这个名字并不大众，梁易似乎在哪里听过。不敢有一刻迟疑，梁易翻出书架上的所有名片夹，一张一张地找了起来。
名片翻了个遍，没有找到李隽的名字。他不死心，把所有的通讯录都翻一遍，从手机电话本到微信朋友，最后连微博也翻了。
从白天翻到黑夜，终于，他在微博私信里面找到了李隽的名字。一看他主页的公司认证，正是曲子述应聘的那家公司。
而李隽的对话框里留下这句话：“枯叶蝶老师，你好，我是红杉传媒的李隽。我们公司对老师的《皓月萤火》很感兴趣，不知道老师有没有意愿跟我们谈影视化合作？公司会派人联系老师的经纪人，我在这里先给老师打声招呼。”
对于私信这些，梁易一概不会回复。
这条信息是大半年前发的，梁易点开键盘，问了一句：“在吗？”
李隽本人可能都没意料到自己拿到枯叶蝶老师的联系方式是通过微博！他仔细点了好几次那个头像，点进头像后的界面，的的确确是枯叶蝶的主页。
那李隽的态度可谓是很积极的，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要轮到他了么？
接完电话，李隽的脸色转喜为忧：他哪里会想到手下的人竟然搞出这种幺蛾子！公司一个组长竟然以权谋私，妄想耍流氓？
挂上电话，李隽脸上可谓是被气得青一阵红一阵。
他立即回到办公室，几乎是用脚踹开的门。
里面开会的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李隽直接找到李墨言的顶头上司叶义。
两人走到公司顶楼阳台，李隽开门见山：“我跟你说的有个小姑娘要来面试你的助理，你怎么搞的，你说说看。”
叶义刚从国外出差回来，脸上眼袋还挂着两大坨呢：“我怎么搞的？我叫我底下的李墨言去面试的啊。我不叫他们自己聊么？”
“你不知情？”
叶义把手机掏出来，点开他和李墨言的对话：“这里，你看看。我跟他说最近有人来应聘我的助理，我这边觉得还行，叫他象征性地面试一下，然后给我反馈。”
李隽看了一下聊天记录，内容很简单，正如叶义所说。聊天记录里没有提到是李隽引荐的事，他只是把李隽发来的简历顺手转发给了李墨言。李墨言问了一下面试者的学历和经验，叶义回了个她以前是做保姆的，没有经验。不过助理这种工作，学历和经验并不是最重要的，合眼缘才是重要的。
李墨言没有多说，只回了一句：“好的。”
李隽算是明白了。由于叶义说得很简单，所以李墨言把曲子述当做普通的求职者，这才让他的优越感开始作祟，利用他的职权和美色来讨便宜。
眉眼皱成一团，李隽把李墨言为难曲子述的事情说了。叶义淡淡地回应道：“这小子，花得很。”
见叶义神色很淡定，似乎这种事情他早已司空见惯了一般。
李隽冷哼一声：“你可知道他得罪的是谁？”
“李哥，你是公司的老人了，也在这个圈子很多年了。这里面有些灰色的东西，不是你我想管就能管的。那东西长在李墨言的身上，我是他的上司，但我没办法二十四小时监控他的行为啊。他跟那些小姑娘不清不楚的事，我也不好问得，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他把工作做好就行了。你看他拉赞助的事，不业绩很好么。”
“你知道我们公司签下的大ip《皓月萤火》么？”
“当然知道，是枯叶蝶老师的大热作，公司可是花了大价钱谈下的。”叶义点了点头。
“那个李墨言想占便宜的对象，是枯叶蝶老师的家属。”
叶义听了，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枯叶蝶老师的家属当保姆？”
“枯叶蝶老师可没藏着掖着，他跟我直说的，这是他的女朋友。”
叶义沉默了。
说什么都晚了，人家梁易都亲口来质问了，事关公司的大ip合作项目，这种事又上不得台面。
李墨言不能留。
就在这时，李隽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下意识地瞥一眼，只见他微博的特别关注有了信息。
枯叶蝶发了一组漫画，题目是《去面试被大帅哥骚扰了》。这个标题可谓言简意赅。
李隽猛烈地咳嗽起来，他点开漫画的大图，一张张看了起来。由于这个帖子是枯叶蝶画的，又在微博这样的平台，帖子散播得很快，立即冲上热搜。而他丝毫没有掩饰李墨言的名字，直接就写了李墨言三个大字。
这个帖子下面有不少粉丝在质问：李墨言是哪个公司的？
所幸梁易只写了李墨言的大名，并没有带上公司。
大为震撼，李隽急忙跟梁易打电话，把能想到的道歉的话全都说了。
而另一边，李墨言被叶义叫出去，他听完叶义的话，双眼瞪大了，问：“为什么要开除我？”
“不是开除，叫你自己辞职，留个脸面。公司会给你赔偿的。n＋3，够不够？”
“为什么？叶哥，我哪里做的不好么？我的业绩排名，一直是第一啊？”
叶义不想跟他废话，直接点开枯叶蝶的微博：“你自己看吧。”
李墨言把手机拿过去看，见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图上。他看了半天，图片不断往下拉。看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这幅漫画作品的“李墨言”就是他李墨言本人，而漫画的内容正是那日他与曲子述在酒店里发生的事！
“那天的保姆，那个女的，她是枯叶蝶老师？不是，老大，你也没跟我说啊，你这不是坑我吗？你只让我看看这个人适不适合当你的助理啊？你没说她就是枯叶蝶老师啊？你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惹我们公司的大客户啊，我哪敢对枯叶蝶老师伸手啊！”
叶义气得唾沫横飞：“李墨言，这是她是不是枯叶蝶老师的问题吗？问题是你特么的你小子是在犯法的边缘试探你知道吗？”
“男女在职场上，不是你情我愿的么？”李墨言解释着，脸上似乎还很委屈。
“你别特么跟我废话了，你去人事办离职吧。不要闹得太难看。上头说了，该给你的补偿还是会给你的。你走吧。”
李墨言站在原地吼道：“老大，你不看看我给公司拉了多少赞助！开除我，你们至于么？”
叶义被他气笑了，回头说道：“李墨言。我特么就是看你机灵，当初便收了你。老子倒还不知道你背后这么多手段。我现在都怀疑你给我们公司拉来的赞助干净不干净了。我们是正经上市公司。我是初代元老，从公司还是个小作坊的时候就在了。这里面有多少员工的心血，你小子可知道一二？你把我们公司搞臭了，这狗屁的几个赞助算个球！我们是混娱乐圈的，别人臭不臭我不管，我们可是正规起家的，是每年要出优秀作品的公司！不是你这种老鼠屎可以搅和的地方！”
不到一天的时间，李墨言被迫办理了辞职。
曲子述在家里看书，忽然收到李墨言的微信，只有三个简短的字：“对不起。”对话框的顶部显示他在继续输入当中，曲子述吓了一跳，赶紧把这个人拉黑了。
梁易的帖子一经发布，一时之间在网上成为热点话题。有人搜出了李墨言所在的公司，网友顺着信息摸过去，发现公司发表一条文字微博：李墨言已经辞职。
李墨言丢了工作。但是，除了这个之外，他没有任何惩罚。他本人会产生愧疚感还是后悔自己做的掩护不到位，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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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曲子述第一次敲开了梁易的门。
难得有月色，梁易没有拉窗帘，月光洒进房间，隐约能看清房间的构造。
梁易没有开灯。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
梁易笑了起来：“马上就要睡着了。你怎么过来了？”
曲子述抱着枕头，伸手摸了摸梁易的脑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忽然说道：“我算是有点明白，为什么你以前喜欢摸我的脑袋了。”
“为什么？”
“有种撸猫的感觉。”曲子述解释道，“手上软乎乎，心也跟着软乎乎。”
梁易拿下脑袋上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好像握的是什么稀释珍宝。
“下次面试我送你。无论多远都要亲自送。”
“知道了。我说好。”曲子述上了床，躺在梁易的身边。
他们很久没有睡在一起，上次还是梁易冒鼻血的那次。
一想到梁易突然甩出一管鼻血，他就不敢去曲子述身边“陪睡”了。还是乖乖地分开睡吧。他见曲子述躺下，默默地转了个身，背对着她。
这个动作……回忆实在是太清晰，曲子述想起上次他流鼻血之后也是默默地转身，全身僵直地睡了一晚上。她用被子捂着脸，偷偷地笑出声。
听到她在笑，梁易回身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腰间：“别笑我啦。都多久的事情了？”
曲子述一边笑一边求饶：“对不起，我错了。哈哈。”说完她也掐了一把梁易的腰。没想到梁易那么高一人，还怕痒。
两人在床上扭做一团，笑得东倒西歪。
不一会儿两人都玩得发热，开始微微出汗。
对视中，梁易默默地拿起遥控器把窗帘关了起来。月色被抵挡在落地窗外面，房间里黑漆漆的。
曲子述又忍不住笑起来。
“对不起。我……忘了开灯。”梁易故意转开话题。伸手去找遥控器。其实月色已经足够显露他的表情。他对曲子述的心思，可别太明显了。
曲子述抓住了他的手，凑上去吻了他的鼻子，说道：“还是不要开灯吧，多尴尬啊。”
“对不起，我自控力好像不是很好。”梁易收回手，把曲子述抱到自己面前，“老实跟你交代，我现在有点被本能驾驭头脑的感觉。”
曲子述凑上前，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我也有点。”
发热，发热。就只有一个念头，明明只是抱在一起，却谁也不敢掀开被子散热，也不敢更进一步。
“要……要再洗个澡吗？”梁易问。
“洗过了就没有必要了吧。”曲子述回答。
忽然一个身影窜了起来，压在曲子述的身上。两个人的眼睛都适应了黑暗，能大概看到对方的轮廓。
梁易低头吻住了曲子述的唇，精准，没有丝毫走偏。
曲子述眼睛闭了起来，伸手去抓，结果摸到了梁易的头。
热气蒸腾，梁易还是一脚把被子踢开。虽然少了束缚，可发丝还是沾了不少细汗。
月亮越走越高，灯光终究还是亮了起来。曲子述伸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她没有什么力气，整个人被梁易抱起来，又去洗了个澡。
回到床上，梁易拿出一床薄一点的被子换上，抱着曲子述进入梦乡。
尽管两人比平时要晚睡很久，但第二天五点，雷打不动地都醒了。曲子述觉得有些腰酸背痛，纠结要不要赖床一会儿。梁易一般七点半才吃早饭。
等她赖个床起来，只见梁易一个人坐在客厅，西装革履的。
曲子述揉了一下眼睛，问道：“今天要出门去哪里么？”
梁易回头看着她：“是。要你跟我一起去。”
“去哪儿？”曲子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给我一点时间，我换个衣服。”
“你的证件都在你这里对吧？”梁易问。
“什么证件？”
曲子述话音刚落，梁易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这是？曲子述有点懵，但见他这个动作也就很快明白了。
这么突然的么？
梁易已经把戒指掏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曲子述忍不住问。
“昨天晚上给王飞翔打的电话。”
“所以他深更半夜帮你找戒指？”
“也不算是。他帮我联系啊。报个价，自然有愿意接手的店家。”
“打工人真不容易。”
“所以曲小姐，愿意答应我的求婚么？”
曲子述把手伸了出去：“所以为什么是今天，不惜搞得这么仓促？”
梁易把戒指戴在曲子述的手上，脸红得像喝了酒。
“就因为我们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