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关于双修的争论
“人间的都城……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云游自言自语，听着隔壁二人干柴烈火，只觉得心情更加郁闷烦躁。
他推开自己屋子的门，那浪荡之声竟然有几分减弱，不知怎么的忽然起了好奇的心思，甚至想……学习一番。
不知不觉脚步竟然朝着望舒房门相反的一面走去，但突如其来开门声让他清醒过来，停下了步子。
“云游，你在做什么？”出来的人竟然是望舒。
云游心虚不已，不敢让望舒听到这边的动静，情急之下一把将望舒拉进了自己房间内，可他忘了，这里面的声音比外面还要明显。
两个人同时一愣。
望舒反应过来，又想训斥云游，可话到嘴边，变成了：“你……你……”
自己若是没看错，他刚刚还想去偷看别人。
望舒微恼，施法隔绝那淫秽之声。
“兄长，别误会。我刚才出门是想寻你，有事要讲。”
“胡说，当我是瞎的吗？”
云游被望舒点破，不再辩解，小心翼翼去偷看望舒愠怒的表情，耳垂还透着淡淡的薄红，好像乐风给他做的软糖，粉粉软软，想一口含进嘴里。
想到这儿，云游便觉得眼前望舒可爱极了，不知不觉浮现了一丝笑意。
“你还笑！你知不知那事伤身伤心，百害而无一利，你竟还……”
望舒的话被堵在喉咙里，没再继续讲，倒是云游，义正言辞问：“兄长没做过，又怎么知道？”
不知错便罢了，还反倒问起我来了？望舒觉得云游冥顽不灵，在气头上的自己将话传了回去：“你做过？”
安神香内的画面历历在目，真真假假，这当事人却毫不知情，怎做得了数。
不过云游认为涉及此事，关乎之后的发展，便一心想把望舒这六根清净扳成六根不净，较着劲反驳：“云游自然没有，可结成仙侣的神仙双修，不是也助修行吗？”
“无稽之谈，都是给自己欲望找的借口罢了。”
“兄长对自己不了解之事，未免说得太过笃定。”
望舒说一句，云游便反驳一句，望舒听了那些谬论，气极反笑：“这么说，你是满心向往喽？”
“我……”
“哼！”
望舒不再听云游那些谬论，冷哼一声，转身挥袖，只听砰地一声，好好的门被一掌劈了个粉碎。
那人头也不回离开了这间屋子，连背影都写着怒意。
这边的动静明显吓到了隔壁的两位，似乎他们也没了继续行云雨之事的兴致。
望舒脾气大，众人皆知，许是他对云游温柔惯了，让云游忘了他的脾性。
现在又惹恼了他，云游又有点后悔，这次撒娇服软恐怕是没有用，云游忙追出去，可望舒早已不见了踪影。
最让他心中不安的是此时乾曜的屋门半敞，他肯定是先自己一步追了过去。
云游闪身出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丝毫感受不到望舒的气息。
望舒一怒之下，差点独自回了天界，后面的乾曜踏云追赶过来，拦在他面前，关切地问：“望舒，发生何事了？”
他感知望舒出了屋门，便也无法继续休息，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云游那个臭小子把望舒拽到自己房里，他正思虑要不要破门而入的时候，那扇门就被望舒自己暴躁地打成了两截。
望舒问道：“你怎么跟了出来？”
乾曜坦然道：“你走了，我留在那里毫无意义。”
望舒也懒得管他，想跟便跟。
望舒细想，他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回了天界，自己和孩子置气算怎么回事？
乾曜看出望舒的犹豫不决，贴心道：“你若嫌那里吵闹，我在这城内有一清净的院子，到那里歇一歇如何？”
望舒听了，面上毫无波澜道：“师兄入了魔道以后倒是逍遥得很。”
乾曜一愣，许久没听过望舒唤他师兄了。
“我知你怨我，师父散尽灵力，封印群魔，我却自甘堕魔。我不愿与你就此陌路，可我也做不到被束在一隅，你说的对，我不适合做规矩众多的神，逍遥的妖魔才是我的本性。”
“我……其实并未怨你，这是你的选择。”
望舒第一次说了假话，最难的时候，他逃了，只留自己苦守天界，怎么会不怨，可事到如今什么怨也都渐渐淡了忘了。
“我把手底下的妖管理得好好的，他们不会随意伤人害人。”
他这话已经说过无数遍，可本性难改，他如何保证得了呢？
望舒有些乏累，不想继续探讨这些没有意义的话，抬起眼看向乾曜，问道：“你那院子在何处？”
乾曜喜出望外：“你愿意前往？”
望舒苦笑：“在人间，我可没有其他去处了。”
乾曜将望舒带到了城中最幽静的一条街，院子就坐落在最边上。
院子门前无人看守，乾曜推开木门，施了法，里面一时变得星光点点。
望舒见了眼前的景象，微微吃惊：“这院子是以前……”
绿竹流水，繁花似锦，被光点包围的木屋，和万年前师父带他们在人间游历所居的地方一模一样。
“是，你喜欢吗？”
望舒知道乾曜待他真心，可他也惧怕这真心，两个人都念及师兄弟的情谊，可到底和以前不同了。
“乾曜，今夜之后……”
“望舒，以后的事便以后再说，今夜你只需要好好休息。”
望舒没说出口的话，也无需再说，他挥手在院中幻化出一张石桌和一坛酒。
“你最喜欢的桃花醉。”
乾曜没告诉他，这酒是因为望舒喜欢他才喜欢。也不知道自己真心不仅仅出自师门之情。
少时，望舒比自己嗜酒，后来师父说饮酒伤身，望舒便乖乖去和师父品茶。
乾曜总是不服管教的那个，偷偷拿着桃花醉去央求望舒陪自己喝，故意给望舒找了个好理由。
再后来，年岁和心性渐长，望舒便收了性子不再和他胡闹。
自他入了魔道，望舒便不再和他往来，直到不久前，他心心念念千年的人竟然主动拿了桃花醉来寻他一聚。
望舒为他斟了杯酒，见乾曜一饮而尽，望舒垂眸道：“乾曜，有一日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当如何？”
“一直是我对不住你，你怎么会对不起我呢？”
望舒眼神闪烁，也浅浅饮了口酒，第一次有点恳求的意味对乾曜说：“师兄，无论日后天界如何，或是你我之间如何，答应我切勿伤害云游，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