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案情分析会
清晨两点,帕克、格里芬、费莱和埃弗里依次进入个人侦探所,凯特、迪克兰和坦娜已经在那里候着。
凯特上下打量着帕克:“这一夜很辛苦吧?
“你想象不到的。”有阵子他感觉已经失去了埃弗里,他的心当时真是砰砰直跳。一旦失去了她他怎么办?他想都不敢想。
“我刚做了些小点心。”坦娜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有巧克力、咖啡和饼干。“新鲜刚出炉的。”
“我得多吃些。”埃弗里说:“上一顿饭什么时间吃的,我已经想不起来。”
“你吃了一个汉堡,大约两小时前。”帕克回答她。
“好在我做了两倍的量。”坦娜笑道。大家都围着一个茶几坐定,她把托盘放到茶几上。
“你们已经找到凶手了?”迪克兰问。他虽然筋疲力尽,但喝了很多咖啡后又显得神采奕奕。
“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塞巴斯蒂安·查得维克斯。”帕克介绍着进展。“到处都有他的指纹。我们还在现场发现了斯凯勒的头发,还有拍摄时用的设备,她拍照时穿的裙子等等。”
“我们必须抓到他。”埃弗里强打着精神。帕克必须送她回家休息一会。
他挨着她坐着,手放在她膝盖上。他懊悔地叹口气,竟然让塞巴斯蒂安从眼皮底下溜了。“我们差点抓住他。”
迪克兰有些吃惊:“在那家废弃的医院里?”
帕克把埃弗里遇袭的事讲了一下。
感谢上苍,她当时一人对付塞巴斯蒂安。后来他破门而入,塞巴斯蒂安落荒而逃。
“下一步怎么计划?”迪克兰问道。
“我先把埃弗里送回家。”他回答:“她两个晚上没好好休息了。”
“你要送我回家?”
“盖瑞威胁过你,塞巴斯蒂安差点绑架了你,我才不放心你一人在家的。我们已经说好了。”
“那好吧。”她确实困了,就听他的。
“那么明早我再介绍下凯特和我的调查结果吧。”格里芬插话说。
“别,现在说说吧。我很想听听。”
“你撑得住?你看上去很累。”
她抱起双臂:“真的没事。”
帕克靠在椅子上。对格里芬和杰森来医院来之前调查的结果,他也饶有兴趣。
“我们走访了康纳·戴维斯。”格里芬开始说。“他承认认识斯凯勒。确切的说,他们上过一次床。他们是在酒吧认识的,但是他想不起在哪家酒吧。”
“这么诚实。”
“这也合情合理,因为她在酒吧间串来串去。”
“也是。”帕克根据自己的经验知道,在fell’s point这里,大多数深夜光顾酒吧的人,当他们离开时记不住酒吧的名字,因为他们灌了太多的酒精,意识不清。虽然康纳和斯凯勒只是一夜情关系,康纳竟然能记得住斯凯勒的名字,这不正常。他怎么会记住她呢?也许他们见过不止一次,他有所隐瞒。也许他们间关系并非这么简单。“他们的关系不止一夜情这么简单吧?”
“我不这样看。……他说的应该是实话。”格里芬不同意他的观点,他擅长于根据别人的肢体语言和表情推断心理。
凯特把话题转移了。“他似乎还想维持这种关系,但是斯凯勒先甩了他。这是我的感觉。”
“我的看法和你一致。”格里芬点点头。
“此话怎讲?”埃弗里很好奇。
“据他说,斯凯勒和他室友也有一腿。”
“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和她只是喝醉后的一夜情关系?这男人……”埃弗里忍不住做个鬼脸,她不想再为斯凯勒清白辩解了。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因为斯凯勒就是这样的女人。
“确实值得怀疑,”凯特也这样认为。“我们又询问他,他怎样知道的。他认识和斯凯勒有过一腿的第三者,还是他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
“都有可能。”帕克说。
“是的。”凯特笑着点点头。“不过他的反应很奇怪。”
“多奇怪?”帕克有兴趣了。
“康纳只是看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他、他的室友和一个女人。尽管她自称是康纳的女友,但是我们觉得她其实是康纳室友的女友。”
“我也有些头晕,关系太复杂了……”凯特边说边摇头。
埃弗里疑惑不解。“你指的是室友的女友?她也在旁边?”
“是的。”格里芬说,他和凯特对那女人的看法一致。
凯特继续介绍说:“她叫阿曼达·金,我们在质询康纳时她突然闯了进来,并且打听他室友—名叫凯勒--是否和斯凯勒上过床。”
“他迅速扫了一眼他和凯勒的照片,就冲这一点可以确定,”埃弗里说:“确有其事。”
“康纳怎么说的?”
“什么都没有说。阿曼达进来问我们谈话的内容。”
“她认识斯凯勒吗?”
“她说她不认识。”
“但是你们认为她在撒谎。”
“她骂斯凯勒是荡妇。这表明,她以前认识她并且对她不感冒。”凯特突然不好意思,略微垂下眼。“对不起,我刚才说了荡妇。我忘了,斯凯勒是你的朋友。”
“谢谢。斯凯勒行为不怎么检点,我也早有耳闻。她是我最亲密朋友,我永远不会忘记她的。”
埃弗里在谈到斯凯勒时一直使用现在时态。尽管现有的证据表明,斯凯勒已经逝去了,她仍然无法接受这个冷酷的事实。
帕克很理解她心里的失望。她不愿意放弃斯凯勒,她要找到她的遗体,并且将凶手绳之以法。他也一直祈祷,希望这案子能早些破了。尽管现实很难以接受,她会慢慢习惯的。任由凶手逍遥法外才更糟糕,折磨人。
“听起来阿曼达好像 认识斯凯勒?”迪克兰点点头。
看起来今晚他还要承受沉重的负担。埃弗里和他到废弃的医院调查塞巴斯蒂安的“工作室” 。他们离开后,其他人一直在谈论船上的案件。
“阿曼达谈到斯凯勒时,语气中满含敌意。”凯特加了一句。
“斯凯勒已经和凯勒上过床,还能和阿曼达和平相处。你们相信吗?”
格里芬低着头,“让我说的话……”
“好吧。这样我们又多了两个嫌疑人。一个是康纳,他恨斯凯勒,因为她喜新厌旧,和他室友混到了一起。还有一个女人,她恨斯凯勒,因为她和她男友上床。”
“是的。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斯凯勒已经习以为常了。”埃弗里感慨。“她这么漂亮迷人,巴不得男人们都为他疯狂。”
“不过凯勒的女友阿曼达,如果真是他女友的话,她也很迷人。”凯特不相信阿曼达的男友会出轨。“她金色长发,大大的深蓝眼睛……”
帕克瞥了一眼埃弗里,真像一个学生……
“怎么了?”凯特注意到了他。
“也有可能……”帕克欲言又止。
“有什么可能?”凯特揪住不放。
“你们留意过阿曼达开的车没有?”埃弗里突然问。
“留意了。是深红色,带白色条纹,一辆……”
“菲亚特!”帕克和埃弗里同时脱口而出。
“对的。”凯特脸上满是惊讶:“你们怎么知道的?”
他们便谈了汽车的事。这辆车曾经跟踪过他们,更有可能是在跟踪盖瑞·博亿德。也谈了梅根怎样发现这一对潜入斯凯勒家里。还有他们的谈话,“都是他的风流事惹的祸。”
“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凯勒·伊森就是和阿曼达一起潜入斯凯勒房车的那个人?”格里芬问。
“他们既然谈过‘他的风流事’字眼,我猜是这样的。”凯特回应。“但是惹的什么祸?我还不清楚。应该不是指他们的关系,他们犯不上为此潜入斯凯勒家里。”
“梅根说过,他们似乎在找什么,被斯凯勒精心藏着的什么物品。”
“藏着的?”帕克急忙问。“他们找到了没?”
“肯定没有。”埃弗里摇摇头。“如果斯凯勒想藏什么的话……”她突然眼睛一亮。“是珠宝盒?”
凯特一笑。“就是。”
“你们发现珠宝盒了?”帕克急忙问。
“别急,让我们慢慢说。”凯特递给他一张打印件。
“斯凯勒把珠宝盒存放在离她家很远处,在bel air 大街上的wells fargo那里。”即使路上畅通无阻,这段路也需要开车45分钟。她家附近明明还有别的well fargo分店。
“她肯定怕别人在她家附近的保险柜里找到珠宝盒。”埃弗里推测。
“明天我们必须拿到搜查令,这样的话,杰森和我明早就去那里。”格里芬安排着下一步。“埃弗里,您方便的话,和我们一起去,行不?只有你熟悉斯凯勒,因此我们想带你一起去认认表单上她的签名。我原来打算与别的资料上的签名对比一下,但是有你就再好不过了。”
“没问题。”埃弗里身子躬着,手撑在膝盖上。“是不是有人冒她的名寄存了珠宝盒?”
“还没有证据。只是想确保万无一失。”
“你干事一直尽善尽美。”帕克也笑了。他和格里芬是老朋友了,彼此知根知底,知道他工作踏实又出色。“好吧。这里告一段落了。”他站起身看着埃弗里。“我现在该送美女回家了。”
刹那间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乖乖—所有人。他平常最不擅长吸引别人的注意力,突然被众人关注,真有些手足无措。
“稍等会,我帮坦娜收拾下厨房。”埃弗里找借口溜了,其实坦娜用不着别人帮忙。
“好吧。我也去帮吧?”
“不用了。你就安心等着吧。用不了多久。”
“再算我一个,”凯特也跳起来,和那俩美女一起去了厨房。迪克兰则拿起电话躲到一边。
格里芬和费莱没有去厨房帮忙,而是一左一右把帕克夹到中间。
好吧,没有比这更有趣的事情了。
他心里有些发毛:“干什么?”
“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格里芬问。
“什么意思?”
“当然是埃弗里了呀。”
“她怎么样?”他渴望和埃弗里结为一体。但是珍娜怎么办?他从未想过独自一人过下去。珍娜的逝去,仿佛从他心头挖去了一大块,他不知道伤口还能愈合不。他必须把整个心都献给埃弗里。
“求求你,别卖关子了。”格里芬哼了一声。“你已经被她迷倒了。”
当真。“很明显吗?”
“当然了,你满脸陶醉的样子。”费莱补充说,“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你有什么顾虑?”格里芬弯着身,用手抱着膝盖,“是因为珍娜吗?”
他现在和珍娜的哥哥,谈论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的恋情?果真如此的话,在修补他们关系方面,的确前进了一大步。
“是的。”他叹口气。
“珍娜之死不是你的责任。”格里芬轻声开导他。“你现在要有信心,你能保护好埃弗里,你在她身边。尤其要正视眼前的一切,不能回避。”
帕克无言。格里芬所说的很坦诚,让他很受启发。
“不过……”帕克身子向后仰起,“埃弗里需要我全心的爱,在珍娜那件事情后……”他不知道该怎样说。
费莱屁股一蹭,坐到凳子上,“你需要别的女人来抚慰你心里的创伤,这样你就痊愈了。”
“但是我忘不了那些回忆,忘不了对珍娜的爱呀。她应该得到更好的。”她是他的初恋。“埃弗里也是。她需要我的全心全意的爱,我也想这样。可是,我同时还想着珍娜。”
“恋爱和怀念并不冲突。”费莱耐心劝导他。“怀念故人的同时,你可以再接受新爱。这道理很浅显!”
“你对他的爱有目共睹。”格里芬补充说。
他一直全身心地爱着埃弗里·塔特。但是直到他差点失去她的那一刻,他才突然明白这点。七年来,他第一次爱上女人。他不仅仅是对她有好感,想和她在一起,而是真心地爱着她。这个女人如此与众不同,坚忍、敏感、带些古怪,却永远迷人。
“不要在这里傻笑干坐,还要多久你才去表白?”格里芬说。
如果埃弗里问,他爱她吗?“她还在犹豫。我是不是真心爱着她。我还不知道呢,更不用说她了。”
费莱握住他的手,给他鼓劲。“给她说真心话。”
费莱说得对,但是一想到这事他就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