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嫌犯的女友
埃弗里和帕克返回侦探所，在办公室里用手机对斯凯勒的写真像拍了许多照片。他们随后准备驱车再去梅根·肯特家。因为侦探所里现在没有人在，所以他们只好自己回来拍照。只有见到照片，梅根才会开口。
刚开车离开办公室，帕克的手机就响了。他打开了手机免提键：“您好，我是米歇尔。 ”
“嗨，帕克，”迪克兰打招呼的嗓门很大。背景很嘈杂，能听见“呜---呜”的声音，是轮船的汽笛声。
“你在哪里？”
“在港口六号码头。”
“明白了。有什么事？”
“我现在一条货船上。这里死了一个大副和一个fbi探员，货舱里还有几十个偷渡者。海岸警备队的调查人员在调查现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他们结束后，我想请您过来再把现场过一遍，我将不胜感激。”
“好的。他们结束后，你通知我。埃弗里和我现在要去见斯凯勒案中的重要证人。”
“好的，再次谢谢。”
帕克结束了通话。“谢谢你陪我一起去见梅根。”埃弗里说。
“我们手边的事很要紧，并且迪克兰也说过，海岸警备队那边还没干完。”
“我们见过梅根后，我在办公室下车，我自己去找塞巴斯蒂安。”
“如果从她那里知道了塞巴斯蒂安的所在，我不会让你单枪匹马去找他的。”
“为啥呀？我们距离斯凯勒又近了一步，至少可以找到塞巴斯蒂安了。”
“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这样太危险了。”一想到塞巴斯蒂安的所作所为，他就很不安。“我知道你想自己去解决这事。不过想想他的举动，想想他拍的照片，他是个非常危险的家伙。”
有了埃弗里手机上的图片，梅根遵守着诺言，让他们进了屋。
梅根的房间不大。灰皮做的沙发又占了房间的大部。平板电视占据了半面墙，房间更显得狭小。到处都是死亡主题的照片，这让帕克感觉到很压抑。绝大多数照片里的女主角是梅根。她化身为各种姿势的尸体，置身于墓碑、或者枯萎的花丛、 或者凋谢的树叶之间。
“塞巴斯蒂安喜欢展现死亡之美的主题。”梅根解释说。
“类似这种？”埃弗里举起手机，让她看斯凯勒写真画的第一张图片。
梅根瞪着图片，非常愤怒，眼泪顺着被太阳晒黑的脸颊流下来。“他真的这么做了？我不敢相信！”
“杀死她吗？”埃弗里也突然愤怒和不安起来。
梅根怪异地看着她。“杀死？您怎么会这样想？”
“那您怎么这样想？你不敢 相信什么？”
“当然是指塞巴斯蒂安给她拍照这回事了。他杀死了斯凯勒· 皮尔斯，您怎么会这样想？”
“斯凯勒在展览会开幕前不久突然失踪，迄今为止，塞巴斯蒂安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另外，照片中的她其实已经死了，这是铁定的事实。”
“您说的倒有些道理。”梅根说：“我现在总算弄明白了。他既然有参加这次展览的机会，却为什么一直对我保着密。”她眯着眼睛又仔细打量着照片。“原来根源在她。”
“用不用我指给您看，这幅照片里的诡异处？”帕克趁机问。
她点点头。
埃弗里把手机交到帕克手里。他把照片放大，边指给梅根细节，边给她解释，让她知道斯凯勒已经死亡了。
梅根脸色一下子煞白起来，她用手捋着褐色头发。“怪不得他这么反常。”
“塞巴斯蒂表现反常？”
梅根点点头。
“什么时间的事情？”埃弗里急忙问。
“昨天呀。”
“你说他反常，这话怎么讲？”帕克追问道。
“昨天一整天他神不守舍，告诉我说他必须走。我问他去哪，他只是说想去找几家摄影棚看看。不知什么原因，他很紧张，坐立不安，和以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我本以为是他参加不了摄影展的原因，现在真相大白了，不是这个原因。他其实有作品参展了。”
“不是正式参展的。”埃弗里向她解释，这幅作品是偷偷地塞进去的。
“噢。”梅根咬着嘴唇。“怪道他那么不安。”
“他有没有告诉您，他去哪家摄影棚，为什么去影楼？”埃弗里追问。她心里很急，希望梅根能给些有价值的信息，便于她找到塞巴斯蒂安。
她的希望落空了。梅根摇摇头：“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您也没问吗？”埃弗里不死心。
“没有。我只好随他去了。塞巴斯蒂安把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这点我很佩服他，因此也不干涉他。除了与女人有关的事。”
埃弗里察言观色。“女人？您说的是斯凯·勒皮尔斯？”
梅根闭口不语。女人间的关系永远是水火不容的。埃弗里既然发现了兴趣点，就穷追不舍。
“塞巴斯蒂安是怎样认识斯凯勒的？”帕克及时插话了。
梅根的嘴唇涂着发亮的玫瑰色，有些干燥和龟裂。她现在抿得紧紧地。“他们很少见面。他不知迷到哪点了，很想给她拍照。但是他在艺术界只是个小角色。您不要误解。他其实很有才华，不过缺乏资历和人脉而已。他目前只好在底层奋斗。斯凯勒这样的人物不会多看他一眼的。”
“塞巴斯蒂安因此很有挫折感，常常愤愤不平吗？”
“愤愤不平？不会的！塞巴斯蒂安更加卖力，想极力说服斯凯勒当他的模特。想不到他最终还是如愿以偿了：她终究还是让他拍照了。”梅根又看着照片，灰色的眼睛眯着。“她真的已经死了？这是真的吗？”
“恐怕是这样的。”帕克点点头。
“塞巴斯蒂安的确喜欢创作病态的照片，喜欢展现死亡之美。但是他绝不会杀人！”
“可是他拍照时，她确实已经死了，这怎样解释？”帕克说。
梅根无言以对。
“您默认了。”
“我没有这么说。”
“但是您也无法否认。”
“我心里很乱。我只知道，他绝对不会杀人。”
“杀一个他痴迷而得不到人？杀一个经常漠视他的女人？”
梅根又开始沉默了，她喜欢沉默时紧咬着嘴唇。怪不得嘴上遍布裂缝。一阵难堪的沉默后，她又开口了。“我不想再说什么了。”
帕克语气也缓和了。“如果事情这么简单就好了。”
她皱着眉。“我不明白塞巴斯蒂安的心思。”
“好吧。现在我们现在来谈谈您。”埃弗里突然转了个话题。
梅根微微 一惊。“谈谈我？”
“是的。您要老老实实告诉我们：为什么在斯凯勒的卧室里会有您的指纹？”
梅根眼神很飘忽，她很慌：“什么…这…？”
“我们在她卧室里采集到了您的指纹。如您所说，您和她不是朋友。那您为什么去过她那里？”埃弗里问。
梅根低下头，盯着黑色短袖衬衣上一个松开的纽扣。她用涂黑的指尖玩弄着纽扣，沉默不语。
“梅根，您要老实回答问题。”帕克 提醒她。
梅根又沉默了片晌，垂下手，低声嘟囔着：“塞巴斯蒂安走后……”
“您是指昨天？”他想问的更具体些。
梅根点点头：“是的。我说过，塞巴斯蒂安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隐隐觉得，他肯定是去找她了。”
“他真的去了？”她犹犹豫豫的口气让埃弗里很有兴趣。去斯凯勒家的难道是她？是她想除掉情敌？
“没有。”梅根摇着头：“我也不知道他去没去。我想跟踪他，我实在不想失去他。但是没办法，他已经骑着车走了，刷地一下就过了路口。”
“骑自行车？”帕克 问。
梅根又摇摇头：“摩托车。”
“什么样的摩托车？”埃弗里急忙问。
“蓝色。”
“运动类和还是像哈雷样的？”帕克继续问。
“运动款。 ”梅根从壁炉台上拿来一张照片给帕克。
帕克一眼认出是川崎摩托车。现在他们总算知道了塞巴斯蒂安的交通工具，这也是迪克兰或格里芬正在苦苦搜寻的。
“您开车去了斯凯勒那里，因为您认为塞巴斯蒂安也在那里？”埃弗里继续着问。
梅根重新开始咬着嘴唇：“是的。”
埃弗里有些疑惑：“您怎么知道斯凯勒的住处？”
梅根的脸唰地红了，不知道是难为情还是生气，帕克说不准。
她调整了下情绪。“我曾经跟踪他去过那里一次。”
“去斯凯勒那里？”帕克完全明白了。
“对的。”
“您说的曾经，具体是什么时间？”
“上星期塞巴斯蒂安去她那里，看她能否作他的模特。他随身带着他的影集，想展示下他的才华并极力说服她。不过，她没给他机会，连门都没让他进。她想巴结大靠山。可怜的塞巴斯蒂安深受打击。我就在附近候着。他离去后，我去敲门。她让我进了屋。我警告她，让她远离塞巴斯蒂安。”
“然后呢，她怎么答复您的？”埃弗里很急切地问。
“她说，她根本没有和菜鸟新手合作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