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国师之徒
班自在双眼发光，笑得浑身抖动：“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他本名不叫班九斧吧？”
穆怀风脑中不断反复琢磨两人的对话。凌乐安思考着其中的不寻常。
“他只说，师父姓班，在弟子中排行第九，因而他给自己起名叫班九斧。”陆一白说。
“唉，这个臭小子。”班自在老泪横流。凌乐安轻轻的帮他擦拭泪水。
陆一白说：“班九斧就在城外，国师若愿意，我们给国师施针，等他来见您。”
班自在没有开口。穆怀风轻声问：“国师，是小九，他真的没有死对吗？”
“你认识的小九已经死了。”班国师说。
穆怀风一顿，正要追问，转念一想又冷静下来。
班自在平静的开口：“小风啊，帮我把你父亲和笔叔他们请进来吧。劳烦两位小友先扶我坐起来。”
穆老爷等人进屋瞧见国师精神恢复，面露悲喜交加之色。
凌乐安几人将班自在扶坐起来之后离开床边让出位置。
“穆老弟如今看起来，生龙活虎嘛。”班国师先开口调侃，打破僵硬的气氛。
穆老爷坐到班自在面前的小凳上，叹气说：“班老哥如今都有精神开我玩笑了。”
“老弟，我时日不多了。”班自在平静的说。其他人神色诧异。
“老哥怎如此说。张医师？”穆老爷慌张的看向陆一白和凌乐安。
“哎，看人家做什么，我这把岁数，心里清楚的很。”班自在轻描淡写，“就是走之前想办几件事，以了心愿。”
“好好好，你说。我们帮老哥完成心愿。”穆老爷努力平复激动之心。
~~~~~~
第二日，山上来了几名抬着步舆的护卫。
班自在请陆一白施针治疗之后，同国师府众人交待后事，众人洒泪跪拜。
乘上步舆，班自在只叫笔锋和两名小童一同下山，穆家父子三人与凌乐安三人紧跟其后。到了梁王的宫殿，班自在请穆老爷、穆怀风一同面见梁王。其余众人等候在外。
一刻过去后，宫殿里冲出几人，分别往不同的方向疾走而去。又过去将近半个时辰，刚才那几人分别带回来几名穿着官服的，神色匆匆进入宫殿。接着太子也进去了。一个时辰之后，班自在坐在步舆上出来了，旁边跟着穆老爷和穆怀风。他们身后跟着刚才来的那几名官员，他们正在鞠躬行礼。
班自在的步舆没有停留，径直往宫门而去。穆怀风走到凌乐安等人身边，众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开口，默默排成队跟随步舆。即将到达宫门时，一人快速跑过队伍，上前恭敬行礼，恳求国师。步舆停了下来。
没想到高主管还能跑这么快呢。正想着，凌乐安身旁又闪过一个身影。
李政钧大步走到班国师身前，行了一个弟子礼：“师父此行何时归？”
班自在平静的说：“此去没有归期，殿下念着旧情，老夫甚是欣慰。但若想站上更高之处，仍需果决。殿下，可明白？”
李政钧低头不语。
“好了，道别的话已经说过了。走吧。”班自在抬指向前。
李政钧退至一旁再行一礼。
穆怀风走到太子身边行礼，李政钧说：“怀风，拜托你了。”
“定当尽心尽力。”穆怀风跟上队伍。
凌乐安和陆一白不发一言，朝太子行礼之后也紧跟上去。
~~~~~~
回到穆府，班自在已经很疲劳，陆一白施针，帮他放松安睡过去。
穆老爷守着班自在睡去，对穆怀风说：“之后的事情，好好办。有劳几位。”他转头望着陆一白几人。
“知道了父亲。”穆怀风说。
陆一白道：“举手之劳。穆老爷也需多休息。”
“好了，你们回去慢慢商量。我们回屋。”穆老爷跟穆夫人一起离开。
其他人去到凌乐安的屋内商议。元宝暂时去了隔壁。
穆怀风说：“今日王君同国师约定，这边的事情结束，会请几位医师入宫给王君检查身体。”
“嗯。迟早要去的。”陆一白观察穆怀风的神情，“梁王如何？”
“看不出病容。”穆怀风止住话头，回过味来，“王君虽然威严，但非凶残之人。”
“兄长！”穆怀雪提醒不要议论梁王，隔墙有耳，大门外还有国王护卫。
穆怀风看了弟弟一眼，抬手安抚他：“无事。护卫不敢闯进国师在的地方。且有太子殿下担保，旁人不敢怠慢几位医师。”
凌乐安想了想，问：“今日在殿外看见几名官员，都是国师弟子吗？太子殿下也是国师门中弟子吗？”
穆怀风点头：“太子殿下和今日那七位，再加上小九，他们按入门顺序用数字起了弟子名，国师一共九名弟子。”
“国师应该指定了一名继承人吧。”陆一白说。
“是，国师推荐四叔，观星的那位星官作为下任国师。其他师兄弟继续担任各项官职，辅佐下任国王。”
“兄长，我还想拜师呢！”穆怀雪说得有些委屈。
穆怀风笑着摸了摸十八岁弟弟的脑袋：“没忘记你。国师同六叔说了，让他收你为徒。”
“耶，真的吗？”穆怀雪大乐。
“小点儿声。”穆怀风喝止。
穆怀雪捂嘴，放低声音：“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学锻造武器？学成是不是可以进工部。”
“你先好好学。学成再说。”穆怀风说。穆家弟弟用力点头，笑出八颗牙。
凌乐安听完一轮，分不清弟子谁是谁，她扫过一眼，那几人年龄都不小。于是好奇问：“国师每过十年才收一次徒弟吗，所以只有九人？”
穆怀风失笑：“那倒不是，前三名师叔伯是差不多时期收的，大师伯同比我父亲年岁相仿。但父亲说大师伯是个爱操劳的，所以须发也花白得早。四、五、六三位不知道国师从哪里带回来的弟子，都是大师伯带大的。太子行七，小九入门后国师就不再收徒了。”
“前三位没有接任国师之位，没有不服吗？”凌乐安问。
“不会的。那三位都醉心手中之事，只热爱自己的职位。国师的弟子们很和睦的。”穆怀风很肯定。父亲还在工部的时候，有段时间日日跑国师府，弟子们也常聚在那里，连日相处的所见所感，不会有假。
他停顿了一会，接着道：“不过，四年前小九离家失踪，半年前太子受封，这两人就不算国师门下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