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夜里谈心
“好，我明白了。过段时间，就安排你们成亲。”凌乐安不等金珠反应，接着道。
“这样安排当然是为了你们在药铺好好为我工作。待晖城的分店正式开张，是需要有人守在那边的。我信你们，才如此安排。只要你们成了亲，就能一起驻守在那边为我分忧。”
金珠听到安排成亲就惊讶的抬头，脸色刷的一下红了，眼里闪着光。
随着凌乐安的话，她的双眼渐渐安定下来，语气沉稳道：“我明白了，少夫人。”
凌乐安拍拍金珠的手才松开双手，笑着转向在旁边偷笑的另一个小姑娘：“元宝，你也想嫁人了？”
“少夫人取笑我，虽然我想嫁，但是没有人娶呀。”元宝声音清透，这姑娘略比银珠年长，正是碧玉之时。在凌乐安眼里她也还是个孩子。
“你再晚两年吧，”金珠忍不住笑骂，“女红刚学好，还得学会做饭才好嫁人。”
“哎呀，金珠姐姐，别自个儿有了着落尽来笑话我。”
“你这小丫头。”
“好了好了。说正事。”凌乐安拉回二人目光。
待二人止住笑闹，她面朝元宝问道：“刚才在院里，你说从前跟林伯做过差不多的事情。但林伯又说不擅长医术？我记得，你们一家人是在三四年前来到凌家。你们从前是做什么的？”
元宝歪着头，拉过几缕发丝在手指缠绕，答道：
“我们一家从前住在墓地边上，是守墓人也帮人验尸。听阿爷说，是凌祖父将我们招进凌府的，知道我们来历的没有几人。没想到，刚住几个月，二老就仙逝了。阿爷有时候会说我们把霉运带到了凌府，总是自责。阿爷是按着凌祖父生前嘱咐，瞒着众人为二老验身后才将二老安葬的。大公什么都知道，但是没有人怪罪我们，阿爷和阿娘决定继续留在凌家，从此我就跟着少夫人了。”
“这么说，林伯是个仵作。”凌乐安眼睛微张，嘴唇无声动作哇哦。“你也会验尸？”
“我不会。”元宝双手齐摆动，“只是在旁边看过，也帮阿爷收拾过。”
“哇，那时候你才多大呀。”凌乐安还是惊讶不止，“我隐约记得，有时候你们会出府几日，难道是去验尸？”
“是的，阿爷偶尔外出做这些。”元宝突然止住话，倒吸一口气另道，“阿爷已经一年没有碰过死人了，是老老实实在厨房里干活的。“
凌乐安轻笑一声道：“没事没事，我不在意这些。”
闻言元宝拍拍自己的胸口，“那就好。谢少夫人。”她说着双掌交叠在面前，低下额头磕在手背上。
凌乐安伸手抬起元宝的双手，让后者直立上身。
她深吸口气又叹出鼻息，道：“长辈们做的事情总有他们的原因，我若想知道，会去问他们的。阿父愿意继续用你们，自是相信你们的。我们现在到晖城了，以后有药铺又有手术，工作任务可不一定轻松，知道了吗。”
她左右看着二人，得到首肯回应后，她又道：“那你阿娘这次怎么没跟着来晖城呢？”
“阿娘说她想留在香城，因为小公子喜欢阿娘做的包点，她先在香城多待些时日，教会其他人做那几样包点再来找我们。”元宝诚实的回答。
“嗯，行，明日学习新技能。都去睡觉吧。”凌乐安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倒在床上。
“是少夫人。”两位姑娘轻声回答，轻手轻脚地熄灯去到外间的木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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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白拿着凌乐安的图纸，带着陆小六出了陆府往北城郊方向去了。城门已经关闭，守将却没阻拦，开了个小门放行。
城门外有一个人牵着两匹马，正是桑林。
陆一白独骑一匹黑马，桑林拉上陆小六同坐一匹，两匹马疾行五里地很快就到了驿站。
陆一白下马后将绳子丢给桑林，直接进门上了楼。
大堂的小斯都没来得及叫住他，人便停在一间屋外抬手，咚、咚两下，门开了，门里站着一个书卷气浓厚的白衣男子。
“来了。”白衣男子说着侧身，他身后屋里的顾玉贞坐在一张圆桌旁，正端着茶杯喝。
陆一白进屋走到顾玉贞身旁落座。白衣男子关门，回身坐到了顾玉贞的另一边。
顾玉贞问话：“陆一白，你来找谁？我还是沈琮。”
陆一白开了口，说：“多谢沈兄帮忙，专程跑一趟去画像。”
“少空客气，我只是顺路，顺便给我家夫人弄个好东西。”沈琮说道，“不过，那是什么人，让你这么关切他的动向。”
“一位故人。”陆一白言简意赅。
“好吧，不是军中之事我也不多问。”沈琮又说，“班大师被你截胡了，人呢？”
“这次回大都，他还有旁的事？”陆一白略微疑惑。
“大都说得到新型武器图纸，招工匠共同研究，班大师颇有兴趣，想亲眼瞧瞧。”
“如此。”
“别把人拘太久，免得又闹得人头疼。”
“知道。”
“七月半过后，我们就回大都，你是让人跟我们一起回，还是另派人送他去呢？”
“还得看他什么时候帮我弄好东西。”
“唷，你果然又捣鼓新玩意儿？”
“不是我用。”
“嗯？？”
“沈兄此番回大都，所为何事？”
“营中抓到几名吴国暗探，顾老将军早将唯一的活口押送到大都。大王子审问无果，招我带其他死尸回去查验。此人言语不详不完全可信，但可能关乎此次重阳谈判。”
“大王子疑心过重，尸体有异样？如何能保持至今？”
“几名暗探是服毒自戕，腐化程度变慢。我已将卷宗和尸首移交给薛统领。”
“薛统领是大王子的人。五国会谈今年定在了重阳，在我泽国大都举办。为何提前了？”
“梁国大使先行到了泽国，据传若是年底来，从他们西北方过来太冷了。”
“两年举办一次，唯有我们泽国在更南边，这借口也不算过分。听说梁国此行也为求医问药？”
“是，我也听说了。”
“莫非武器图纸是梁国使者带来的？”
“正是。”
“好了，”顾玉贞放下茶杯，忍不住打断他们，“陆一白，你大晚上跑过来就为了说这些？”
“还有一事。”陆一白说着，转头望向顾玉贞。
“说。“顾玉贞干脆利落。
“请顾小将军和沈主簿暂时在驿站多住几日。”
“嗯？”顾玉贞不解。
“我家少夫人，用几日落玉轩的热池。”
顾玉贞嗤笑一声：“切，你就专程为这事儿？行啊你陆一白，娶了媳妇忘了战友。”
“沈兄脸皮这么薄，肯定是不愿意去陆府叨扰的，刚好你夫妻二人多相聚些时日。”
“我看，你还是多给自己创造机会跟你家少夫人相处吧，虽然有成亲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哎可惜又可怜。”
顾玉贞嘴里继续打趣：“你肖想那凌乐安那么多年，特地找人把她治好娶进了门却没能拜堂，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旁边的沈琮慌张地扯着她的衣袖，轻呼：“夫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