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自我坦白
院门处有一阵声响，却是卫迟瑞和金珠回来了，他们见人都聚在竹棚处，加快脚步走过来。
金珠悄悄问珍珠：“怎么大家都聚在这里？”后者答：“少夫人好像有事情要跟大家说。”
凌乐安隐约听见大家的猜测与交头接耳，抽空抬头说道：“大家都进来坐吧，我们坐着慢慢说。”
“是三少夫人。”竹棚外的人都进来直接席地而坐。
卫迟瑞将一个蒲团递给金珠，自己则跟着陈蒿坐在靠外侧的竹席上。
金珠趁机拿出买来的几包东西，拆开放在桌面道：“少夫人，我们买了些巧果回来。”
凌乐安将信收回放到桌面，并看着众人说：“好，大家分着尝尝。”
“谢谢少夫人。”众人带着疑惑分吃瓜果，等着下文。
凌乐安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随意舒服一些，看着众人逐渐熟悉的脸庞，她垂下眼帘眼珠子左右转动。
她深吸一口气用自己习惯的方式说话：“大家是不是都有发觉，我和从前不太一样了。可能因为嫁到陆府，可能因为身体好了的缘故，我也说不清楚。”
“今日偶然听说，我曾经因为生病忘记过一些事情。找大家来，并不是想打听过去，日后若遇到他人提起而我已忘记的事情，你们再提醒我就好。要跟大家聊的，是这个。”
她说着将手放在身旁的工具箱上。那盒盖还展开着，里面的工具反射着烛光，幽幽发亮。
看到每个人都很专注的望向她，凌乐安接着说：“这些日子也让大家学习了缝合术，但是我没有问过你们的想法，忘了你们是可以选择做或者不做的。”
见众人似乎想要表达，她抬手止住他们的话头，继续道，“你们先听我说，然后再决定。”
周围安静下来，凌乐安喝了一杯水，将组建医疗小队和药铺开店的计划大致说与众人，看到有人点头，有人歪头，也有人面露难色。
说完计划，她又道：“好了，我说完了，有问题的现在开始问，每个人都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哎，一个一个来，就从，从陈蒿那边开始，按这样的顺序发言吧。”
她抬手比划了一个由外到内的顺序。
陈蒿斟酌了一会，说道：“从我决定跟随三少夫人，守护三少夫人便是我的职责。只要我能做的，义不容辞，尽管吩咐。”
“我也是。”卫迟瑞紧接着说。
刘叔被刘婶推了一下，才开口道：“三少夫人莫怪，那些医啊术啊啥的，我是真不懂，这把年纪也学不成。其他跑跑腿的不在话下。”
“嗯，好，明白的刘叔。”凌乐安点头，脸色很平静。
“老头子没用，三少夫人，只要用得上我，尽管吩咐。”刘婶怪嗔了一下刘叔，对凌乐安表态。
刘婶旁边看起来年轻一些的桑姨此时说道：“三少夫人，我看这几天都是动针线的，这些细活我不擅长，动刀动力气的我可以。”
她声音爽朗，未语人先笑。凌乐安看到桑姨的笑脸，不自禁跟着翘起了嘴角。
“对对对，针线活我是不行，我还是呆在厨房比较合适。”坐她二人前的李叔，正好在凌乐安的旁侧，憨憨地接着说，“银珠啊，跟着三少夫人多学学。”
他说着看向茶几对面有点坐立不安的女儿，银珠撇着小嘴答应道：“知道了阿爷。”
凌乐安坐在二人中间左右瞧见了，面向银珠轻声问道：“银珠，你自己想学这些吗？”
“三少夫人，我不是不愿意学，只不过……那个……”银珠双手手指搅在一起犹豫着，吞吞吐吐。
“她怕血污。”珍珠替银珠说出未尽的意思，“三少夫人，我没问题，我不怕。”
“珍珠姐姐。”银珠伸长手臂绕过元宝的后背去拉珍珠的衣袖，小声嘀咕。
珍珠轻拍又轻抚银珠的小手似在安慰。然后二人都收回了手。
“我也可以。”坐在二人中间的元宝接话，“我跟阿爷以前做过差不多的事情，臭的脏的我都能处理。”
“诶诶，是的三少夫人，元宝这孩子可以的。只要三少夫人用得到我的，只管吩咐就是。”林伯说话了，他坐在李叔旁边，也隔着茶几看自己的女儿。
“只不过。”他琢磨了一下，“治病救人这方面，我们确实没经验。”
“我会好好学的。”坐珍珠旁的金珠说道，她隔着茶几态度诚恳的望着凌乐安。
“好，我大概知道各位的想法了。咱们分成两个小队。一队跟着我负责接诊做手术，另一队负责药铺那边的事情。”凌乐安听完一圈，做出了决定。
“林伯、刘婶、珍珠、元宝，你们四人跟着我；刘叔、桑姨、卫迟瑞、金珠，你们四人主要接手药铺的工作。李叔和银珠也去药铺做后厨，管好大家的肚子，吃好才有力气干活。陈蒿做机动人员，需要两头跑辛苦一点。先这样分工，好吗。”
“我也可以两头跑，三少夫人。”
“让银珠跟着你吧，三少夫人。”
“三少夫人，让我跟着你吧。”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凌乐安一时间竟然没有分辨出都是谁在说话。只见李叔、银珠、卫迟瑞和金珠四人都是嘴巴张合，身体动了一下。
她伸手按下蠢蠢欲动的几人，说：“别急，只是先这样安排，以后咱随机变动。该学的东西都先学着。刘叔，”
她说着，望向那位瘦长的中年人，“阿父提及有信要给晖城的药铺掌柜。”
“是的三少夫人。”刘叔回应道。
“明日送信的时候，顺便请陈掌柜来一趟。”凌乐安说着动身扶着茶几站起来，众人也都起身听她说，“累了，都回去休息吧。”
“好的三少夫人。”众人拥护凌乐安回屋后也各自去休息。
金珠和元宝跟着凌乐安进到卧室，二人帮她散开盘发褪去外衣。
凌乐安自己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走到床边坐下，叫来二人到跟前：“刚好有话想单独问问你们。”
她先是拉过金珠的一只手握着：“金珠，我知道你跟着我好多年了，在几个姐妹中最稳重也是最年长的。我成婚迟了几年，也耽误了你们。”
凌乐安记得金珠比她年长两岁。上回她让金珠整理的个人信息表里面，每个人的生辰也写了。
其他三人都比她小，除了银珠尚未及笄，其他人都过了这个时代女子可以成亲的年纪。
“没有少夫人，别这么说。”金珠慌忙双手回握凌乐安。
“大家都知道你和卫迟瑞是有情谊在的，你可愿意嫁给他？“
“少夫人？“
“你诚实的说。“
金珠没有回答，只是羞涩的垂头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