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每日安排
陆一白五六个飞跳落在书屋庭院中，他即将进屋时开口道：“进屋回话。”
话落，一身黑衣的人影落在了他的身后。“爷。”两人一同进屋左转。
陆一白在书桌后坐下，瞥见了桌面的“借书单”，看了一会，他将纸张放在一旁用镇纸压着，这才抬头看向来者。
来者将一折密报放在桌面，汇报：“有探子回报，在一群去往梁国的商队中见过貌似凌家大公子的人。身形眉眼相似，样貌有六七分相像，只是装束不同。听说此人已跟随商队多年，懂得医术。探子已将详情与那人样貌呈在此密报上。”
陆一白边听边看，待翻到最后几页的画像上，他将折页来回翻转，凝目仔细端详着。画像从正脸到侧脸，坐姿到站立，各个角度各种姿态几乎都画了。
“这回是沈主簿画的。”来者补充道。
“嗯，沈兄画技一流，那必定是确如人在眼前。此人样貌与凌兄很像。往梁国的商队？商队现在何处，可有主事之人？”陆一白放下密报问道。
“商队即将抵达未安城，将在未安城停留些时日。据探,商队似乎自有一套规矩，对外人比较警惕，我们的人正找机会混入其中方便仔细探查。”来者道。
“好，其他地方留两人查探，剩余的人都调去商队那边。”陆一白待人离去，将密报拿起离开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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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只蒙蒙亮时，凌乐安便起床了，问过时辰，此时刚卯时过半。
凌乐安坚持让众人帮她将头发彻底清洗一番。接着她仔细检查了现在的身体，更加坚定要大吃大喝的决心。
她又让金珠找来量尺把身长四肢都丈量了一遍，确定自己身体缩水了，如今她竟不到49寸，比原来少了超过10厘米！
难怪，看的东西都变高了一些，原来是这身体的原因，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再看看身边的几个姑娘，跟现在的自己不相上下，想起从前……好吧，变年轻的代价是变矮了，只能认了。
于是，一场洗漱穿戴结束，喝过药，她坐到梳妆台前。
金珠和珍珠帮梳头的时间，凌乐安将带回的几本书仔细快速的翻阅，一边低头做笔记一边说：“今天首饰简单素净些，等会要去跟祖母请安。”
很快她三本书都翻完了，笔记放在一边，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
“家里有擅长做衣服的吗？”她问。
“少夫人，元宝和我都学过做衣裳，刘婶的女红是咱家最好的。”珍珠回答，这姑娘看起来和凌乐安年纪差不多。
“少夫人，咱家几人的信息我昨日按少夫人的吩咐整理好了，拿给少夫人看看？”金珠说着，手里也停下动作。
凌乐安抬头分别看看两人，再看头发已经弄好了，便说：“嗯，咱去吃早饭吧，我边吃边看。”
三人走到外间，桌上已放好早餐，银珠和元宝静立在桌旁。
“都坐下吧。”凌乐安径自坐好，随口道。转头瞧着几个小姑娘互相看看，没动。
她严肃下令：“坐 ！”
金珠正好拿着一本小册子走来，见状在凌乐安近旁凳子的边缘轻轻贴坐，并将手中的纸呈上。其余三人照样围坐在桌边。
凌乐安先接过小册子，双眼却左右扫着桌面，看见白粥配着几样小菜，她想了想，说：“银珠，早饭过后跟李叔说，再做几样小菜，其中要有一份肉菜和一例汤，另准备些糕点和糖水。”
“好的少夫人，稍后我与阿爷说，糕点还做昨晚那几样吗？”银珠回答。
“芝麻糕我不太爱吃，换成别的什么都行。先做着，多吃几种我才知道不喜欢什么。”凌乐安接着叮嘱。
“大家都记好了，从今日起，我每天吃四餐。分别是辰时一刻，午时正，申时正和戌时一刻。分量跟往常一样不需多但品类要多样。午时和申时的今日先送到书屋，我会在那边。如有变动再调整，吃早饭吧。”说完她右手提筷，左手翻页，边吃边看那小册子。
几位姑娘听着她说连连点头，暗暗记下，见她动筷了，几人如坐针毡不知该做些什么。
还是金珠，她也提筷，帮凌乐安布菜，另一边的元宝有样学样，这两人离凌乐安最近。稍远的银珠和珍珠，则默默帮着替换菜碟。
如此，凌乐安即使没有多抬头伸手夹菜，依旧每样都吃到了，她知道几位姑娘都守着老规矩，也没再多提要求。
凌乐安吃的也快，在姑娘们撤走碗碟的时候，她找来刚才没有完成的画纸，挑出几张不满意的揉成团放一旁，动笔另画一份。
直到满意停笔，她喝着水，差金珠叫来卫迟瑞，问他：“卫大哥，你可知何人能做出这种工具。”
她展开一页纸，上面画的是基本的几样手术工具，线条有点歪扭，图样旁边写着尺寸和描述。她还是不太习惯使用毛笔，只说：“线条是顺直的，我画不好。”
卫迟瑞接过画稿，大致看过，回答：“不曾认得，我去问问陈兄？”
“行。”凌乐安说着，待卫迟瑞离去，她将珍珠和元宝叫到近前。
“你们擅长做衣裳，照图纸样式帮我先做一套蓝色的。记得将早上测过的尺寸写上。”她说着，将图递给珍珠。
“画的不太好，你们问问刘婶，若看不懂我画的，你们另画也行，确保衣服是窄袖，下身要裤子不要裙摆就行。”珍珠应声接过图纸，拉着元宝小声商讨起来，两人走出屋去找刘婶。
凌乐安转头对金珠说：“这张写着我每日活动安排，什么时辰做什么需要什么，你帮我贴在大家都能看到的地方。咱先照此操作几天，若有改动，再另写贴上。”
“好的少夫人。”金珠领命出门，一盏茶功夫后，她身后跟着卫迟瑞和陈嵩，三人一同进屋。
陈蒿拱手一拜，说：“少夫人，这些小刀和钩子十分精巧，往日不曾见过。若少夫人急用，我二人在城中找人定制。”
“好，你们带着图纸，找人试做一套，要做的越精细越好。刀刃要如纸薄、能切肉断筋那般。”凌乐安说着端起茶杯。卫、陈二人领命离去。
金珠等着凌乐安喝水，然后问：“少夫人，咱现在去祖母那儿请安吗？巳时正了。”
“嗯，虽然祖母和阿公阿母都免了我的请安，但我还是见一见祖母再去书屋。你给我带路吧。”凌乐安说着起身，她又忘记看地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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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看到是什么模样的刀？”
今日的陆一白在陆氏医馆后院，正吩咐着药童分拣草药，他抽空走到屋檐下对着空气说话。
“三少夫人的侍卫出门时，属下远远瞧见他们手中的图纸。小小的刀，四分五裂的，刀面比小指头要窄，刀柄与手指差不多长短。几样工具都很小巧，看似平常却古怪，属下也不曾见过这种样式。”
站在陆一白身侧的不远处的屋门边影里，是昨晚那黑衣人。
“能否依样画出？”陆一白手中不停分拣草药。
“属下试试。”黑衣人转身进屋，在书桌外侧细细回想，拿笔小心画着。
陆一白进屋走到桌边坐下，看着纸上慢慢呈现的刀、钩、似夹子、似剪刀等小工具。
“属下只能画出个大概的，尺寸不敢确定。”黑衣人停笔，他画出记得的几样，基本画全了。
“这般小巧，你可知何人能做？”陆一白拿来看完又问。
黑衣人叹气说：“能做不能做的，属下不敢说。但论认识的人中最善制作精巧工具的，爷，那人你也认得。”
陆一白想了一阵，笑道：“你去将人请来。”
“请到这儿来？”黑衣人问，见陆一白微笑点头，他无奈道：“是，属下这就去请。”
“带上图纸。他会感兴趣的。”陆一白叫住黑衣人，后者回头拿纸，闪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