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三体系
把灵性和现实分离的办法？而这种办法居然有三种而不是单一的机密？
没等陈想多问，许安妍就已经介绍起三种方法。
“第一种，也是我所掌握的一种，叫做‘控线法’；其原理在于，万事万物都有一根代表其本源的线，分开灵性和现实，只需要对融合的线进行剥离，这种办法简单是简单，但对肉搏能力之类的硬件条件几乎没有加点；”
“第二种，叫做‘吞噬法’——顾名思义，学习这种方法之后，使用者将能够吞噬和消化污染的力量，转化为一种特殊能量，学习这种方法之后的战斗能力也是最强的；”
“第三种，叫做‘空间法’——学习这种方法之后，平时会有如获得了小说里的空间异能，也能在被感染者的身体里创造一个空间，用来封闭和关押灵性，但如何把它弄出来是学习这个方法的人要面对的永恒课题。”
“大致就是这样。”许安妍说。
“控线法”、“吞噬法”和“空间法”吗……
乍一听，陈想直接就把“吞噬法”给排除了，吞噬污染，听起来就很危险，容易走向疯狂和崩溃；
剩下的两个方法只听描述，似乎是“空间法”更强大一些，但见过许安妍的表现，陈想觉得可能未必。
万事万物都有代表其本身的线——
要说之前陈想都见过什么，许安妍的“读取”能力绝对算其一，她居然能够通过一只眼珠得到其主人的信息，甚至知道自己以前经历过“大事”；
然后就是刚才许安妍展现出来的“封门”能力，虽然学习空间法好像也能做到，但空间法可没有“读取”之力；
最后就是，学习空间法需要为了如何把储存灵性的空间拿出来而焦头烂额，但是控线法不需要！
控线法只需要分开融合的线就行了！
“如果我选控线法，您能当我的导师吗？”想到这里，陈想已经有了决定，眼珠滴溜溜转着，直接开始打许安妍的主意。
“行啊，你真选我就教。”许安妍耸肩。
“那我就选控线法了，这不是开玩笑。”陈想特地强调了一下自己确实要选择控线法，“不过在此之前，能说明一下这三种办法为什么可以剥离灵性和现实吗？我是说，更深层的原因。”
不弄清这个，他还是感觉有危险。
而且，许安妍至今没问过他的个人资料。
说这是对自己的绝对信任那不可能，要么是她在给自己挖坑，要么她根本不知道陈知鹤相关的事件有多危险。
“因为第三体系。”许安妍说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概念，“这三种办法不属于灵性，也不属于现实，至于更多的，我很难告诉你。”
“……”陈想皱了皱眉头。
这个说法倒也说得过去，但是有点太模糊了——是因为第三体系很神秘，所以到现在也没研究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嘶……
“没关系，我可以等。”许安妍看出他的犹豫，“或者说，你想回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卷入感染事件的生活。”
还真会拿这个威胁人啊……
那么就问一下最后一个问题吧。
“在学习‘控线法’之前，我问一下您。”陈想先是看了一眼自己身后被不明存在封上的门，然后抬眸看向许安妍。
“您对我以前经历过什么样的大事……一点都不在意吗？”
书房里陷入短暂的寂静，陈想和许安妍对视也是对峙。
片刻后，许安妍用指关节敲敲桌面。
“不重要。”许安妍低声，“能不能摆脱影响，全看你自己——如果你做得好，那么这件大事将永远成为过去；如果你做得不好，上层就会把你当成光荣的感染处理事业。”
“……”陈想人都傻了。
在这之前，他构思过无数种可能，比如许安妍其实已经调查到陈知鹤的相关资料并且向上头申请调查，故意不说全信息让自己往坑里跳；
比如许安妍其实觉得他是一个需要被清理的污染，借着这些可以处理污染的方法让自己陷入圈套里，再慢慢把感染源找出……
但是许安妍给出的答案根本不在他思考范围之内！
许安妍的回答非常“硬气”，或者说强权化。
我们帮你一把，是为了让你有能力面对你身上的风险——你能挺过去，那你就挺过去；你不能，那我们就派人收了你。
明明之前还在不断地强调自己是底层职员，到了这个时候，她的硬气却无可比拟。
“来不来？”此时许安妍的话已经带着点催促意味。
“额……马上。”陈想缓缓凑近许安妍所在的那张桌子。
许安妍眼前没有任何道具，就只是一张空桌子而已——陈想倒也好奇，眼前的人要怎么教授自己“控线法”。
“来，坐。”许安妍又拉下来一把椅子。
陈想乖乖坐好，面向书桌。
“先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带你进入灵性之界。”许安妍道，“认真感受进入的一瞬间，那种碎裂的世界拼合起来的感觉。”
紧接着，许安妍念动了那个不属于中文的开门咒。
“灵性之界！”
刹那间，陈想只觉眼前的世界是一地狼藉，有如破碎的玻璃，受到那句咒语召唤时朝着眼前聚拢起来，变成一个完整的屏障——
而与此同时，他感到自己背后有一双手啪一声按上来，压在他的双肩上，正是许安妍。
“线！”这次，她口中吐出的是另外一个单词。
下一瞬间，陈想猛然睁开眼睛！
他眼前还是那个书桌，还是疑似许安妍家的环境——但是，一切都变得大不同。
陈想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都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线，充斥在他的视线、耳膜甚至是意识里，他痛苦地捂着脑袋，想要逃避眼前密密匝匝全都是线的世界。
“冷静！”此时的许安妍切换为了中文对话，“深呼吸、在脑内勾勒书桌的形状，然后再缓缓睁开眼睛！”
陈想连忙照做，他虽然头部不痛，但就是有种被撑爆的痛苦感——为了规避这种感觉，他开始在脑子里勾勒那张书桌的形状。
刚才自己眼前的书桌……应该是这样……
呼……
伴随着他想象出桌子的轮廓，他的神智也逐渐稳定下来，闭上眼，想象中的画面就只有一张木桌。
“等到你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平静之后，睁开眼睛，但只能看书桌。”许安妍说。
陈想点点头，然后让自己冷静了差不多二十多秒，这才缓缓让自己的眼皮抬起，令整个书房再次映入眼帘。
这次，他依然觉得全世界都充斥着奇怪的丝线，但整个意识都可以集中在书桌上了。
他发现，书桌上面有一根极其明显的线。
“发现书桌所对应的那根线了吗？尝试着用你的意志去触碰它。”许安妍继续提醒。
陈想便想象着自己是一只浮游生物，正在朝着那根线靠近。
当“浮游生物”碰到线的一刻，他的脑内突然涌入了不少信息——
他看到这张木桌被从工厂里送出来，摆到家具店里出售，来来往往的客人路过，最终，许安妍买下了它，由专人派送，送到这户人家；
接下来的几年里，它一直在这里作为许安妍的书桌使用，撰写文书亦或是休息，只是陈想刚要凑近那信息看看许安妍在写什么，就感到浑身一阵疲惫。
他连忙把“浮游生物”一般的自己收回来。
“结束触碰了吗？”许安妍问他。
“已经结束了。”陈想闭上眼睛。
“你看到了关于桌子的信息，没错吧？”许安妍说。
“我看到了它从诞生开始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陈想回答。
“这就对了。”许安妍伸手揉一把陈想的脑袋，算是在鼓励他成功迈出学习“控线法”的第一步，“这是控线法的入门技能，读线。”
“具体的步骤就和你刚刚做的一样，第一步，锁定需要被读取的对象，第二步，触碰对方所对应的那根线，第三步，读取信息之后撤离。”
“如何才能看清闪过的场景中有什么细节？”陈想提问。
“属于比较高级的技巧，需要你逐渐适应这个满是线的世界，和它们和谐共处之后才能开始练习。”许安妍没瞒着他，“控线法如果随便教给普通人，对方多半会疯。”
“我刚才也差点疯。”陈想本来想给许安妍一个白眼，但是碍于现在他还闭着眼睛，并不能做到。
“其实另外两种方法也是。”许安妍噗嗤一声笑了，“所以一个好导师尤为重要，我甚至还知道另外两种方法该如何指导新人入门。”
“……”陈想决定闭嘴。
“如果头脑长时间保持着到处汲取‘线’的信息的状态，也就是你刚刚感觉痛苦的那种状态，疯狂是肯定的。”许安妍拍拍陈想的肩，“所以，接下来我会教你初步适应这个世界，做到像我一样保持自由活动和头脑清醒。”
“嗯。”陈想不敢怠慢，也没反抗。
这种时候，他只能听许安妍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