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国师是被你这么用的么！
江小爷一瞧冰碴子那怂样，当即“啧”了一声，甩过头去。
“放心，小爷一定跑得比你快！”
今日天气晴朗，天高云淡，辰时的风也带着微微的凉意。
他偏头去看那座备受大澧百姓信仰的圣主殿。
圣主殿坐落在高山之上，从山脚到殿堂间隔了数里台阶，其侧旁有空置的平台，是供庆典时侍卫站立守护之用。
再往外便是险石林立，运轻功也难以攀登。
台阶两边栏杆上系着象征圣主殿标识的招帆，大片凛冽而圣洁的白雪色泽。
招帆上点缀着绚烂的金色纹路，像是冬日白雪皑皑下升起的金色朝阳，极吸引眼球。
江澜跟在冷煜尘身后，边走边感慨这布置比故宫都肃穆庄严。
两人半轻功般的走，很快就到了正殿。
但迎面就撞上不速之客。
“三弟不是去郊外寻人么，怎的来了这圣主殿？”
一位长相温润儒雅的人带着两个紫衣侍卫拦在冷煜尘面前，自来熟地攀谈。
江澜偷瞄那人的服饰，身穿蟒袍，金丝银线，一看就是那位太子殿下。
哦，有好戏看了。
冷煜尘朝他点头示意，面无表情地问：“听说国师身边的亲卫醒了，可有说出什么线索？”
太子摇头，一脸沉痛道：“那人喉骨被捏碎，手筋又被挑断，今日醒了才片刻便去了，他什么都没说。”
江澜听得蹙眉，慕老头跟他说过哥哥有个亲卫叫南柯，是五日前圣主殿的人发现了气息奄奄的他才传出国师失踪的消息。
因为若无重大灾祸，国师不是在自己府邸便是在圣主殿。
但四大长老寻遍了两处各个角落，都没见着国师的身影。
那太子的视线有一瞬落在江澜身上，随后很快就移开，接着说：
“长老们的卦象显示国师仍在圣朝，那么会不会就是在这里呢？”
“为兄在想，国师或许不是失踪，而是去了闭关，因事情紧急而未通传手下。”
“亦或是告诉了南柯，但南柯恰巧被杀害了。”
因是用内力锁喉，寻常刀剑所伤，所以至今都未锁定凶手。
冷煜尘点头，迈步往正殿走：“大长老和二长老怎样了？”
“嗨。”太子冷萧寒甩了甩金边袖摆，走在冷煜煜尘身边，语气颇为无奈。
“还能怎样，在床上躺着呢，略通占卜算卦的就那两位长老，算个卦都七窍流血的。哪像国师，为兄锦囊丢去哪了他立马就能告诉我，也没见会受伤。”
“”
国师是被你这么用的么！
江澜抬眼去瞄那太子，发觉此人说话随意温和，一双眼含着笑意似的，看起来城府不算深。
正说着，他们来到正殿。
正殿修得颇为考究，有种仔细考量后的厚重之意，几方青铜巨鼎威严飘凛，脚下铺着严丝合缝的云纹地垫，殿中香炉熏起的烟袅袅升腾。
另两位长老原本绷着脸，眸色沉沉地跟下人说话，看到门口来人后腰杆微倾，声音恭敬郑重。
“拜见太子殿下，三殿下。”
冷煜尘与太子点头示意。
圣主殿正厅只有主位案几，但无人敢坐国师的位置，遂都站着说话。
江澜站在冷煜尘半步之后，一双咕噜咕噜转的眼睛止不住打量四周。
圣主殿之人皆穿白袍，一位留着花白胡子的长老上前，眉头紧皱地禀报。
“殿下你们来得刚好，老朽方才命人再次清查了南柯遇害之地，于细小狭缝里发现了这个。”
说完，他把一枚抠挖出来的石块用帕子包着展示到众人面前，那石块上有一滴发黑的污渍。
“两位长老，这是什么？”太子微微弯下腰去细看。
另一位长老四十多岁，是四个长老里最年轻的。
他长相敦厚，面部线条绷着，沉声道：“经查验，这是西域以身养蛊之人的血。”
！！！
什么！
江澜闻言，脑子顿时被惊雷震了一下，脸色霎时就白了，呼吸控制不住地紊乱起来。
他握了握颤抖的手，慌忙低下头，以免被瞧出异样。
其他人闻言，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白胡子长老继续说：“三年前，西鸣国太子意欲刺杀国师及其传人，用的就是蛊毒，那天后山流了满地的血渍。”
“国师一脉血液奇特，百毒不侵，但防不了蛊毒。没想到，他们还会卷土重来。”
他与三长老对视一眼，面色十分沉重。
太子盯着那石块若有所思：“昨日擅闯国师府的贼人所用的武器也来自西鸣国，看来他们是打定主意要对国师下手。”
“三年前的刺杀未做遮掩，如今也大摇大摆地出现，当真有恃无恐。”
白胡子长老收起石块，脸上挤出一丝苦笑。
“离祭天大典还有两个月，若国师不在，怕是”
这时，久未发言的冷煜尘看了眼早上还飞扬跋扈的江澜，觉察到了他有些凌乱的气息。
他左移一步挡在他面前，神色平静地看向其他人。
“这血渍出现得过于蹊跷，若凶手面对的只有南柯，便无须用蛊毒暴露踪迹。”
“而若国师在场，打斗的痕迹又不明显，本宫倒觉得，此事有栽赃的嫌疑。”
他偏头看向太子：“自三年前的刺杀案后，我朝四所城门戒备十分森严，百姓出城容易进城难，何况正值祭天大典在即，连只苍蝇飞进来都得严加审查。”
“而大澧百姓更是痛恨西鸣国之人，断绝一切商利往来，若有西鸣细作出现在大澧，肯定很快会被检举揭发。”
太子面色复杂，蹙眉道：“三弟的意思是，梁国使者有问题？”
冷煜尘摇头：“此时还不能过早下定论，先行找到国师才是要紧事。”
他看向两位长老：“对了，国师闭关都会去哪些地方？”
“后山。”
“你们都去查过吗？”
那两位长老互相看了看，白胡子长老迟疑片刻，才开口道:
“国师在后山的闭关之地极其险要，就算是轻功绝顶的人都未必能过去，我们无法查看。”
“若是平时，国师就算是在闭关期间，圣主殿发生了难以摆平之事他皆会主动出关。但近日南柯遇害，国师府遇袭等坏事频发，他必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所以我们才下定论为国师失踪。”
敦厚长老附和：“对啊，国师若真在圣主殿，大长老和二长老也不可能卜卦不出啊。”
冷煜尘打断他：“既然没有亲眼所见，长老那话就过于绝对了，凡事皆有例外。既然在圣朝其他地方寻不到国师身影，那唯有去后山走一遭了。”
太子点头：“三弟说得对，本太子也是如此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