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急迫的成长试炼
玻切带着粽斯和无牙又出发了,他飞在天空,粽斯这个话痨和无牙叽叽喳喳地,偶尔吵得他脑壳疼。
粽斯问他接下来去哪,玻切看了眼地图,淡定地说:“我们去巨人国。”
“啊,为什么啊?你一只鸟,我一只乌龟,无牙一个小人,咱们仨去人家巨人国干嘛找抽吗?我可打不过,你也打不过。”
玻切坚持要去巨人国,不肯更改。
他正说着,粽斯她转头朝无牙说:“无牙,你身体也好点了,要不你施个魔法,咱俩跑吧,我好害怕啊。”
无牙探探脑袋,看了玻切一眼,只能定定地说:“我可以让自己一个人跑,但我带不动你跑,你等我再研究一下这个魔法,负重逃跑魔法。等我会了,下次一定带你跑。”
“啊?你没搞错吧,下次,哪有下次!我怕这次就得交代到这了。那是巨人国,那可是巨人国,听梦国君主说,他原本想雇佣巨人国去攻打小人国把你抓起来的。玻切现在去那,你就不害怕吗?他们肯定比我们都高大威猛,说不定你这样的,我这样的,就连玻切这样,都不够人家塞牙缝呢?”
玻切听着心里发笑,一路走来,粽斯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这次怎么怪怪的。他安慰道:“别害怕,我肯定会保护你的,不行咱就跑,我你还不了解吗?小人国那么高的树我都飞得上去,肯定不会有事的。”
或许是因为有了无牙,粽斯开始变得有些骄纵。
她问玻切为什么一定要去巨人国,他们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国家,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心里总有不祥的预感。
玻切想起小人国最强魔法师对他说的话,转头问粽斯:“你不想回家吗?那个最强魔法师告诉我,当我变得强大,就可以变成人形。那个时候就可以打开他给我的魔法书,那里有我们的家,我想快点强大,只在一些安全的地方时无法成长的。我想尽快能够到达强大的程度,那个时候就可以知道我们应该去哪里找到回家的路,带你回家,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虽然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做得成,但我会努力做到的,我一定可以带你找到家,你到时候可以当上乌龟界的老大,相信我,粽斯!”
无牙听到一头雾水,但也顾不得别的,只一心钻研魔法。
他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巨人国的事情,自己的世界从出生开始就只有魔法。自己的父母因为研究魔法,一个遁地时被树藤卡住窒息而死,一个飞天时被迎面而来的鹰隼叼走不知去向。
小人国的小人们,似乎从出生开始,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为魔法拼地你死我活。从春秋到冬夏,从大雨滂沱到秋风萧瑟,似乎只要不为魔法耗费时间,就没有力气活下去一样。
但几万年以来,小人国也只出过一位蝉联魔王的最强魔法师,便是如今那位。当日,他信心满满地进入斗魔场,介绍自己的魔法逻辑:想要用控梦术操控一切生灵,在任意时候小人国遇到危险时,可以操控他们的梦境来保护小人国。用了一只过路的石头做实验,却并没有得到评判席评委的认可,连一个安慰分都没拿到,就被轰下了台。
他气氛羞愧又含恨离去,甚至一度觉得所谓的哈利魔王争霸赛,根本就是一群酒囊饭袋在暗箱操作。自认为空有一身才华却无处施展,连带着那些评委都让他恨得牙痒痒。
直到后来他才明白,为什么那些评委不肯给他分数。那是以别的生灵的性命为代价的魔法,他只一心钻研魔法,却从未思考过自己的魔法除了打败其他小人,入主云宫是为了什么?学习更高阶更厉害的魔法又是为了什么。
但此刻,他的心中有了答案。
玻切的羽毛干爽舒服,虽然粽斯依旧惴惴不安地为巨人国的进程忧虑,但还是在心底希望最好不要发生任何危险,她再次摸了摸自己秘密基地。确保所有宝贝都安全之后,心里才泛上一丝踏实的情绪。
远处层层叠叠的山脉绵延在玻切的身体底下,那是巨人国的栖息之所。
此时,巨人们还在洞穴里休息,山间一片寂静,只偶尔传来巨人打鼾的声音。
这里的山都是石头做的,但神奇的是,即使在石头上也长着青葱连片的草木。群山之中,有一处像一只大碗一样的湖泊,湖泊的旁边,都是巨大无比的脚印,密密麻麻,看起来似乎透漏着一句:“我们可都不好惹。”
玻切在群山之中徘徊地飞了一圈又一圈,仔细思考着落脚之处要选在哪里
正在这时,一个长着孩童模样的小巨人发现了他们,早起撒尿的小巨人揉了揉没怎么睡醒的眼睛,看着盘旋在他耳边的玻切。起初他只是把玻切当做平常的鸟,但等到他撒了一泡尿之后,发现玻切还在打转,而且是围绕着巨人们的水源打转。误以为是要对水源搞破坏,便警铃大作,想要独自一人解决此事。
只见这个面容长得像宝宝的巨人假装提裤子,却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玻切飞翔的方向,在他正靠近盘旋下降的时候,轻松伸出手想要抓住玻切。
玻切感受到了一股来自飞翔状态下过于诡异的气流,下意识地往上空转了方向,刚好躲过小巨人的抓捕动作。粽斯立马提醒玻切,小巨人看似无意的伸手其实是带有预谋的攻击,因为在刚刚玻切躲过小巨人的手之后,粽斯看到小巨人攥紧了拳头准备再次攻击。
这时无牙钻研魔术的心思也停了下来,他提出可以使用幻术魔法,让玻切看起来像一个巨人的影像,去安抚小巨人。以免造成更大影响,万一惊动巨人谷的其他巨人,会让他们处于下风,很危险。大巨人站起来可以直达云端,玻切根本逃不出巨人的手掌心,趁事态还有转机的情况下尽早介入,安抚好小巨人。
玻切同意了,他按照无牙的提醒,飞到小巨人眼前,此时的玻切在幻术魔法的作用下,与小巨人对视的那一刻,就变成了一个巨人的样子。
“你怎么还不去睡觉?有什么事吗?”
小巨人看到是自己的同类,卸下防备开口说:“刚刚看到有一只绿色的大鸟,在我们水源地周围徘徊,我觉得他看起来很可疑,似乎要对我们的水源做什么,想抓住他问问清楚来着,一转眼就找不见了。”
“那估计飞走了吧,走,回去睡觉。”
“是得好好睡一觉,今晚我们的祭神祀才是最重要的!一定得好好准备才行!”
小巨人回到了洞穴中继续睡,玻切趁机在巨人洞穴中转了一圈就飞走了。
无牙问玻切到巨人国究竟想干嘛,他还是和粽斯一样,觉得这里充满了危险。毕竟在巨人这种大体量的生灵面前,他们根本无力抵抗,刚听他们晚上还要举办什么重要的祭神祀活动。到时候全巨人国的巨人估计都会到场吧,玻切如果想要变强大,有很多种办法,但选择巨人国,真的不算什么明智之举。
但玻切坚持,只有跟着强大的对手,才能让自己变强大。
粽斯问:“可是巨人国人家在这里待的好好的,也没惹你,你为什么要把人家当做你臆想中的对手啊?就因为人家比你看起来强大的多,就要平白无故受你的招惹嘛!这也太奇怪了吧”
“粽斯,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举个例子,并不是要把巨人国的巨人当成真正的对手。他们身体庞大,但也会有弱点,不管是谁都会有弱点。我只是想跟他们学点东西,不管是什么东西,哪怕我处于下风,哪怕我会失败。但相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安全,我不会让自己输得太惨,因为我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在孤军奋战。你们是我并肩同行的伙伴,你们应该相信我!”
粽斯摇头不解:“你真的是太奇怪了,玻切。一路走来,我从来没反驳过你什么,因为我觉得你时时刻刻头脑都是清醒的。可你这次真的太偏激了,我们只是担心你,不愿意让你冒风险。
而且你除了会飞什么也不会,什么技能都没有,你连一件趁手的武器都没有。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无牙倒是可以帮你,可是魔法也不是万能的。你为什么一定要通过这种方式去追求你所谓的成长呢?
就算是成长也得慢慢来,你这是根本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里。脑子里都是回家回家回家,你以为我不想回家吗,是我不喜欢回家吗?你说没有谁来接我们那我们就自己找回家的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还回得去吗?
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我怎么办,生和死只是一瞬间的事。难道你忘记梦国我们遇到的那些庄周蝶了吗?看见它们翅膀折断那一瞬间,我脑子里都是你要是没了翅膀怎么办?你天生没有神力,从那口绿井里掉下来,差点半条命都没了。你为什么就不肯仔细审视一下自己的能力呢?今天还好遇到的是一个小巨人,要是再来几个站起来头穿过云彩的巨人,你就完了你知道吗?你什么也不知道,自负的家伙!”
玻切此刻已经没了飞的力气,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他根本不想和粽斯争辩任何东西。似乎粽斯这次的关心来的太过猛烈,让他一时间根本无法适从。他开始觉得自己的翅膀变得也有些僵硬,但他还不能停,他得找到一个离巨人群居的洞穴有点距离的地方,便于观察和躲藏的地方。
他已经想好要把粽斯和无牙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自己独自前去,找一位巨人拜师学艺。
粽斯想不通为什么一向温和的玻切这次会这么决绝,她甚至一度觉得是无牙的控梦术影响了玻切的智商。追着正研读试验魔法的无牙,控梦术到底对所控制的生灵影响的程度是什么。
无牙无处可躲,只能说自己的控梦术都败在梦国国王的圆光镜之下了,对玻切没有一丝丝一毫毫的影响,用如果说谎就再也施不了魔法发毒誓,才躲过粽斯的夺命连环问。
粽斯还是妥协了,她实在不能容忍放玻切孤身一只鸟前去冒险。
玻切经过大半天的观察,终于摸清了巨人的祭神祀是什么。
原来巨人们天生拥有宇宙间最壮硕最高大的身体,但也有他们害怕的东西。
玻切刚进入巨人国在群山之中看到了那片像碗一样的湖泊,是巨人国唯一也是最珍贵的水源。他们曾经因为太阳温度过高导致这片湖泊迅速枯竭,巨人的饮水量极大,因此这次危机导致巨人国发生严重的内乱,缺水危机注定了有一部分巨人无法享用水资源。
一时间巨人国内部出现用血液代替水源的风潮,那个时候哀鸿遍野,疫病横行。后来从某个国家来了一位神降临于此,为枯竭的水源带来生机,巨人国的内乱也就此平息。
为了感谢神的恩赐,每年巨人们都要聚集在水源地,举办祭神祀,感谢神的降临。
但祭神祀总要有祭品,因此巨人国为公平起见,会举办重量级的“入坑比赛”。
比赛规则是在特定区域,巨人从原地蹦起,重新落在地面上的时候,脚下的坑越大赢面越大,所有成年的巨人轮番上阵,跳下来坑最小的巨人会成为神的祭品。
玻切并不知道巨人们会怎样对待祭品,正在犹豫时,粽斯说:“眼下对于巨人们来说,最重要的是选出祭神祀的祭品,这个时候你去拜师根本不合适。不如等祭神祀结束之后,你再找机会,比如可以看哪个巨人最厉害,试试拜他为师。”
越临近祭神祀开始的时间,巨人们越兴奋。
只见巨人国看起来吨位极重的巨人们,此刻正围绕那片他们最重视的水源地,嬉笑玩乐。丝毫没有可能会成为祭品的恐惧,似乎对他们来说,成为神的祭品,是一件值得夸耀且丝毫不需要担忧的事情。他们像一群大宝宝一样,嘻嘻哈哈,看起来无忧无虑地转圈玩耍。
玻切找了一座山头方便观察,却不料当他们正沉浸在巨人们欢脱的氛围中时,巨人国的暗影不费吹灰之力生擒住了他们。
暗影不同于普通巨人,他们往往身姿敏捷又充满智慧。在祭神祀这样重大的场合,更是要保证所有流程都万无一失,他们是巨人国最锋刃的利剑。
玻切被拿住鸟头并死死地被捏住后脖颈带到祭神祀的现场,那个小巨人认出了他:“是你,你是早上徘徊在我们圣湖的鸟,当时没抓住你让你跑了,现在看你还怎么跑!”
“误会误会!我们从来没想过要破坏圣湖,我只是想来拜师学艺的,绝对没有任何坏心思的!”
巨人国正载歌载舞的巨人们都停下了跳舞的步伐看着玻切,随后一群人又哈哈大笑,根本没有把玻切放在眼里。好像他就是空气,只是现在这团空气,被人抓住了,还是被巨人们抓住又狠狠无视着。
尽管玻切苦苦挣扎,大喊大叫,还是无法打动在场的任何一个巨人。
玻切并不知道在巨人的世界里,只有一个原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只有为他们的圣湖重新带来水源的神,才有资格享受他们的尊重。
最终巨人们选出了那位脚下坑最小的巨人,为了嘉奖这位勇士为圣湖和神做出的贡献。他们允许他吃掉玻切再去面见神,藏在玻切羽毛下的粽斯吓得瑟瑟发抖,她悄悄问了无牙有没有办法救玻切。
无牙告诉粽斯,今天已经用过幻术魔法,他已没有小人国的树皮可吃,体力无法支撑他再启用瞬移魔法。
就在他们想办法要怎么办的时候,那位即将面见神的巨人,将玻切拎起放进嘴里,吃完又从嘴里取出了巨人国暗影绑玻切的绳索,绳索已经被咬断。
他也作为今晚的祭品,即将被绑上祭神台。
很快,仪式结束,巨人连同玻切一起彻彻底底消失在了巨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