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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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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心脸上洋溢着笑容,一步一步走进季为生,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凉凉道:“现在你还要这个孩子吗?还让我喝落子汤吗?哈哈哈哈哈哈!”

    季为生本也就是个聪明人,不然不会在王府中潜伏如此长的时间。现在他已经恢复了理智,他知道顺心是在拿这个孩子来威胁他。

    原本他是无所畏惧的,可是他千没想到万没有想到,顺意会对他那里下手。若是假的,那也还罢,若是真的……

    顺心看着季为生垂下眼眸思索,知道他在衡量,便想着添一把火,伸出手将自己的衣衫系上,又理了理季为生已经血迹斑斑的衣裳,纯白里衣的领口上绣着一支红梅。

    曾经她问过季为生为何每件里衣的领口内侧都有红梅,季为生说这都是他母亲给他绣的,为的就是祭奠已经离世的父亲。

    顺心如今再看见,自然是不相信了那套说辞,指不定季为生在外面有多少相好的女人。

    “季大哥,我记得你说过父亲死的早,只留下你这一个命根子。而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这辈子唯一的希望了!对不对!”顺心继续添油加醋道。

    季为生低下头沉默不语,顺心却也不急,走到一旁静静坐着,她等着季为生想清楚了,毕竟没有哪一个男人能接受无子嗣这件事情,尤其问题还处在自己身上。

    良久过后,季为生艰难的开口:“我…我说,把他们叫进来吧。但是我唯一的条件,就是要你平平安安的生下这个孩子,他只能姓季!”

    顺心一愣,点了点头。

    于德泉多点燃了一盏灯,顺意拿着笔写着,季为生缓缓道出:“我从小与娘亲相依为命,我想刻苦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在十二岁那年,我中了举,我和娘都开心坏了。就在那个时候,家里来了一个人,他说能带着我飞黄腾达,做人上人,那时候我听旁人都叫他,庆王爷……”

    得到了口供之后,顺心便与于德泉往枫林苑赶,可是不知怎么的,路过关押飞檐贼的院子时,顺心觉得很不对劲。

    这种感觉无端袭来,让人心中不安,顺心将口供交给于德泉:“你先去把这东西交给王妃,我…想去看看那个飞檐贼,不知怎么,我心里慌得很。”

    于德泉劝慰道:“顺心姑娘,您如今也是双身子的人了,就别……诶…顺心姑娘……顺心姑娘……”

    他话还没说完,顺心就快步流行的小跑而去,于德泉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朝着枫林苑而去。

    蒋四看着面前已经成了血人的模样,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觉得这跟本不是在折磨飞檐贼,而是在折磨自己,大半夜过去了,却没有吐出来一个字。

    顺心刚走到门外,蒋二耳朵一动,喝止道:“谁?”

    “蒋二大哥,是我!”顺心推开房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她的面容十分冷清。

    蒋四皱眉:“顺心姑娘怎么来了?可是王妃吩咐了什么事?”

    顺心直接坐在凳子上,丝毫没有避讳:“我方才已经让季为生开口了,口供让于公公拿去给了王妃。”

    蒋二和蒋四一惊,没想到顺心能够撬开季为生的嘴,但转念一想,毕竟他们二人也是在一起过,互相了解,总归有不一样的情分。

    顺心看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飞檐贼,心里总是有一股奇特的感觉,她慢慢上前眼见着飞檐贼缓缓睁开眼睛,脸上满是血渍,可是那双眼睛,真真犀利如鹰。

    顺心被他的眼睛吓退半步,却瞥见了飞檐贼里衣领口的那一株红梅,顺心顾不得许多,直接上手扒了他的衣裳。

    飞檐贼冷笑一声:“怎么?这姑娘如此的饥不可耐,祈王妃身边的人就是这样的德行?”

    蒋二连忙上前拉住顺心的胳膊:“顺心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顺心看清了那领口上精致的红梅,一瞬间恍然大悟,季为生领口也有着同样的红梅,他说是他娘亲为了祭奠亡去的父亲。

    季为生自小与他娘长大,从没有见过亲生父亲,而根据他方才的口供,庆王爷也是主动找上他的。

    电光火石之间,顺心心里已经笃定了一些事情,于是直接将斗篷扔在地上,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老者。

    “季为生已经成了个废人,一辈子不能再生育了!而我肚子里,却有了他的孩子!飞檐贼,不!公爹,您说该如何是好呢!”顺心掷地有声道。

    一旁的蒋二和蒋四早就已经傻了眼,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却又一头雾水。

    飞檐贼的目光死死盯着顺心的肚子,他没有在意为何顺心会知道他是季为生的生父,脑子里全都是季为生不能生育,还有顺心的肚子。

    沉默半响后,飞檐贼忽然仰天大笑,语气却悲呛:“主子,主子啊!您对我信任有加,可是老头子我今日却不得不为了自家的唯一后代背叛您了!下辈子,我当牛做马回报您的恩情!”

    此话一出,蒋四机敏的抄起纸笔,这一写就是大半个时辰,屋中的每个人听完都冷汗凛凛。

    “这就是庆王爷的计划,如今我已经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你们!我无言再面对王爷,但是…丫头,你必须答应我,这个孩子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飞檐贼盯着顺心,好似要把她看穿一般。

    顺心低下头摸着肚子,心绪翻涌,默默的点点头:“您放心,我再恨季为生,也不会打掉这个孩子。这不仅是他的,也是我自己的!”

    飞檐贼欣慰一笑:“好!如果我与生儿不是在这样的境地,过上平常的日子。能娶得你这样的媳妇,是我们的……福分!”说着,嘴角便涌出鲜红的血液。

    蒋二上前一探,才发现他咬舌自尽,没了气息。

    顺心落下一滴泪,在石灰地板上显得微不足道,又好像她从未哭过,再抬起头看不出任何一丝异样:“把口供给王妃送过去吧。”

    枫林苑中,

    阿菓翻看着飞檐贼的口供,心跳也抑制不住的加快,拿着纸张的手也在微微颤抖:“飞檐贼…他……不,是季宏清,他居然是季为生的父亲,而季为生居然自己都不知道!”

    蒋二点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顺心:“多亏了顺心姑娘,这才能让他开口。”

    原来十九年前,江南首富之家被飞檐贼偷走了传家之宝,在黑白两道发出通缉令。飞檐贼其实并不好过,最终是庆王爷救了他。

    而他也从飞檐贼变成了季宏清,在京郊与一女子成亲,生下了季为生,过上了和和美美的日子。

    但是庆王爷此人机关算计,他绝不会平白无故的给人恩惠。在季为生两岁时,庆王爷便开始召回季宏清,让他训练一伙轻功卓越,专门探听机密的探子。

    为了不连累妻儿,季宏清伪造自己失足落水的假相,十几年如一日的为庆王爷打造探子,在暗夜中游走于京中权贵的府邸。

    直到季为生十二岁时,中了举人。年纪轻轻才华过人,有些人年过半百都不一定能得此功名,而庆王爷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少年英才。

    季宏清虽然不愿自己的儿子踏上受制于人的老路,但庆王爷的救命之恩,他无以为报,最后只能默认,也没有跟季为生父子相认。

    直到这次,季为生作为眼线进入祈王府,季宏清在庆王爷面前跪了三天三夜,才换来了接头人的位置。

    季宏清这些年来游走于各大府邸,却深知祈王府并不是一个好去处,有好几次他都在祈王府碰了壁,受了伤,更何况祈王爷此人心智不可与凡人相较。

    所以十几年来,他第一次违忸庆王爷,就是为了能护住季为生。

    而季为生在祈王府中确实寸步难行,齐璨一些机密的事情,从不会让他们参与,平日里所说的不过是些人尽皆知的朝堂之事。

    季为生最初想用装病来查探其他的突破口,可是却一无所获,直到他遇见了顺心。

    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阿菓理清了之后,却对后面的口供心惊肉跳,在季宏清的描述中,庆王爷在距离京城一百多里远荒山上,眷养私兵。

    庆王爷的计划是,在过完年后的二月初二血染京城,造反谋权,可是在此之前一定要先除掉齐璨。

    只因齐璨手中有京郊白虎营八万大军的兵府,上一次盐税之事让他躲了过去,所以这一次他们打算利用齐璨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的罪名将其一网打尽。

    这些日子以来,季为生利用顺心的情报,已经将一些东西陆陆续续的传了出去,只等着今日宫宴上之后一击。

    只要将与齐璨交好的官员名单放出去,那么圣上就一定不会再将兵符交到他手上。

    阿菓倒吸一口凉气:“我…我从未听殿下说过什么兵符,这是真的?”

    这话是对着蒋二所说,可是他也同样是一头雾水:“属下也没有听说过,如今季宏清已死,也问不出佐证了。”

    阿菓一时间有些头疼,正是季宏清的死才让她知道,将死之人没有必须撒谎,他本就对不起儿子,如今不会再一错再错。

    同时心里也不禁暗暗心寒:殿下,你到底满了我多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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