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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她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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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头上传来剧痛,安雨虹伸手一摸,就看见自己手上一片猩红,顿时被吓得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贺晴柔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已经充斥了整个屋子,安雨桐冲已经惊呆了的茴香悄悄眨了眨眼,也不甘落后地“昏倒”了。一屋子的人,主子、仆人全都乱了套,贺晴柔抱着昏厥的安雨虹哭得泣不成声,安雨桥也被吓哭了,哭声比所有人加起来的都大,小丫鬟们年纪轻经不住事,又不敢越过主子拿主意,没头没脑地乱转,幸好还有个暂且能拿事的贺鸣在。贺鹏是贺晴柔的娘家侄子,姑侄俩关系很不错,贺鸣在安府也算是半个主子。贺鸣自己虽然不清楚情况,但是也被这一屋子的人哭得头疼,想呵斥,可偏偏带头哭的还是他的姑母,说不得骂不得,那就只能忍着了。“还不快去请大夫?没眼力见的东西!”

    贺鸣拿丫鬟撒火。小丫鬟被吼得一激灵,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一场洗尘宴最后以请大夫收尾,也算是失败的够可以。贺晴柔摸了摸安雨虹的鬓角,咬紧牙关,低声咒骂道:“丧门星,真是个丧门星!她刚回来就让虹儿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桂嬷嬷,那小贱人那怎么样了?死了没?”

    贺晴柔原本还觉得安雨桐虽然是原配留下来的孩子,可也能称得上是乖巧好拿捏,这也就够了,万万没想到她却是个害人精!要不是她的腿绊倒了虹儿,让她摔了出去,虹儿又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此刻的贺晴柔全然不顾是安雨虹硬要找茬,这才自食恶果摔了的,反而怪安雨桐为什么不站直了任由安雨虹抓打。贺晴柔抚摸着安雨虹熟睡的面颊,心疼的同时也对当时的事起了怀疑。这时机也太巧了,难道说那个死丫头是故意的?这一念头刚浮现出来,贺晴柔就断然摇头。不,不会的,那农庄那么偏僻,连学堂都在十几里外的村子上,没有人教导她,她哪里会有这样的本事呢?贺晴柔身边的桂嬷嬷上前,递过去一条手帕,“听说没什么大碍,眼下估计已经醒了……听说,就是腿上有些淤青。”

    贺晴柔擦手的动作一顿,心中更加气愤。到底是皮糙肉厚了些,虹儿伤得那么重,她却只有擦伤,着实可恨!心里窝着火,贺晴柔又问:“大夫说没说她那晕厥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人也能说晕就晕?”

    “……说是受了惊吓,加上舟车劳顿,大小姐本就体虚,所以才……”桂嬷嬷将大夫的话一一复述出来。听到这话,贺晴柔才放心,“老爷是不是该回来了?”

    “门房刚才来人说,马车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贺晴柔走到梳妆台,对着镜子扶了扶头上的金步摇,眼中划过一抹算计,“那我们就去迎一迎,大小姐刚回来,老爷心里也必定是挂念的。”

    受了惊吓的安雨桐正在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叶子已经泛黄了的柳树。贺晴柔给她留的住处叫“柳安苑”,是间不大不小的院子,位于安府的最北面,最大的景色就是院子里有两棵三人合抱的的垂柳,每当微风拂过,仿佛数位绿衣美人在翩翩起舞。当然了,等到初春,这院子里的柳絮怕是多得能够呛死人。“小姐,腿还疼吗?要不要抹点药膏?”

    茴香抱着小药箱问。安雨桐摆手,这点小淤青根本算不得什么,若不是觉得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不好装晕倒,她完全可以毫发无损躲过安雨虹的。当然,这是在听完大夫那一通鬼扯之前。这大夫也不知道是小丫鬟从哪拎出来的,医术明显不到家,连她已经醒了都没诊断出来。不过倒是歪打正着,帮了她的忙。心里正想着事,就听得窗外一阵喧哗声。有人来了。安雨桐朝窗外探去,只见一身着靛蓝色广袖,内着象牙白色交颈的高大男人冲着柳安苑一路走来,脚步匆忙,来意不善。安隆道憋了一肚子的火。本来得知安雨桐要回来,他还对这个孤身在外的大女儿有着些许的愧疚,可这难得的愧疚在得知她弄伤了小女儿后荡然无存。这才刚回来,就让妹妹受了伤,可见她心思之毒,难道这十一年来,她一直对府里心怀怨怼?是不是,也日日夜夜怨恨着他这个父亲?“老爷,雨桐可能也不是成心的,这天底下凑巧的事情多了去了,咱们做父母的,哪能怀疑自己的孩子呢?”

    贺晴柔苦口婆心道。安隆道步子大,她要小跑着才跟得上,额角都沁了汗。安隆道被她说得不耐烦,“夫人,我知道你心善,她刚回来你就把她当作亲女看待,费心张罗着她的洗尘宴,可是你也要知道,这丫头在庄子上了十多年,没准长歪了也是说不准的事,今日她能这样伤害雨虹,来日,说不准就能这样伤害对我!今天我非教训她一顿不可,谁都不准拦我!”

    贺晴柔被他一把推开,踉跄着被丫鬟扶住,看着安隆道的背影,贺晴柔缓缓吐出一口气,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安雨桐知道来人是安隆道,不紧不慢地回到床上坐着,把玩着刚才大夫留下的药膏瓶子。安隆道气冲冲地进来,正要发火质问,却在看清女孩面容的那一刻,一下子愣怔住了。婉蓉……久久没等到斥骂的安雨桐奇怪地抬头,脸上残留的几分稚气和与那人截然不同、却与自己极为相似的鼻子一下子把安隆道从回忆中拉扯出来。“……你长得……很像你的母亲。”

    安隆道面上的神情有些怅然若失。安雨桐并不想从他嘴里听到有关于母亲的事,这让她觉得是对自己母亲的一种亵渎。你当初既然做出那样的事了,现在又何必如此假惺惺?好在安隆道很快收敛神色,语气质问道:“安雨桐!你妹妹对你那么关心,知道你要回来,忙里忙外地帮你挑选院子、布置房间,这屋里的摆件、陈设,柜子里的衣服、布料……都是你妹妹为你准备的,你不说感谢也就罢了,竟然还好对她下毒手,害她差点毁了容,你这样不懂感恩、狼心狗肺的性子,对得起父母对你的教养吗?!”

    呵,多可笑,这就是所谓的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对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还好意思问她对不对得起父母的教养?“您有教养过我吗?”

    安雨桐声音轻的几不可闻,可安隆道还是听到了。就像是小心翼翼隐藏了许久的事情突然被人发现了一样,安隆道指着安雨桐的手指都在颤抖,嘴唇蠕动着:“你、你!”

    安隆道被气得说不出话,瞪着安雨桐瞪了好久,最终一挥袖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柳安苑。安雨桐看着安隆道离开的背影,神色莫名。母亲,若您早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是否还会非他不嫁?安雨桐一直记得母亲去世的那天。那天她的精神难得的好,还让下人把自己抱到床上同她一起睡觉,睡前还同她讲了许多的往事,面容恬静而温柔。许多事情到现在安雨桐都已经记不大清了,可她还记得母亲的最后一句话。母亲摸着她的脸颊,手指如同最柔软的羽毛,轻声说:她不后悔。不后悔什么呢?难道她就这样爱这个男人吗?可这个男人不是伤她最深、最狠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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